“這……這不合適?!卑紫鎽K笑地拒絕著。
“你家住哪?”清和直接問道。
“聞圣街?!?p> 奇怪了,她都回來了,這白湘怎么還沒回來?練傲寒不免感到擔憂,“來人?!?p> 一個侍衛(wèi)俯首上前。
“去看看,白湘是不是遇到麻煩了?!?p> “是。”
聞圣街口,兩名男子四處張望,暗自搜尋著白湘的蹤跡,卻見今早出門的青衣小廝跟在一個黑衣少年身后,也不知該不該上前,白湘也發(fā)現了這兩人,眼神示意,又微微搖了搖頭,那兩男子便裝作在路邊攤上挑選物件的樣子。
“公子就送到這吧,我家快到了,今日我本就回得遲,若再帶著一個生人,管家必然會對我一番盤問的?!卑紫娴?。
清和看了看四周,聞圣街內多是官邸,沒人敢在此處犯事,這小廝的主人可能也是位朝官,若是認得自己,怕又是一番的牽扯。
“也好,我便送你到此?!鼻搴娃D身離開,邊走邊搖搖頭,這家主人心也真大,讓一個文弱的小廝單獨出來采買,也難免遭歹人攔路搶劫。
“等等。”白湘想起了什么,連忙追上,拉住了他的衣袖,又忽覺不妥,慌忙松開,將手背到后身后,尷尬地揉搓著。“公子,我今日撞翻了你的點心,可否告知你家住何處,我明日給你送去,也算是今日公子出手相助的謝禮?!?p> 清和柔和地笑了笑,,道:“不必了?!比疹^已經西斜,他也快點回家了,“路見不平,自該拔刀相助,小兄弟不必放在心上,時候不早了,我家中兄弟還在等我,我得走了,小兄弟也快回家吧?!鼻搴痛蟛诫x去。
白湘本想再問,奈何他走得太快,算了,她正欲轉身,卻一腳踩上了一個東西,拾起一看,那牌子刻著龍紋,定安軍的令牌,白湘忽然回想到那黑衣公子的衣袖邊似乎也是這個紋路,是他的。
“哎。”白湘剛想喊他,可這人群中早就沒了他的身影,她還是先回去吧。
華麗奢靡的宮室內,那位貴公子換了身華服,斜坐在坐塌上,臺上歌舞升平,笙簧交響,歌女舞姬,姹紫嫣紅,一旁的內侍呈上新上貢的葡萄美酒,酒香四溢,令人迷醉。
貴公子剛嘗了一些,便覺得索然無味,扔到了一邊,俊臉擰成一團,嫌棄地道:“沒勁。”
“殿下,這可是百年的葡萄酒?!眱仁谈械筋^皮發(fā)麻,這位殿下好酒,宮內輪番上了各色的美酒,就沒一種合他的意,烈酒他覺得味道不好,溫酒又嫌棄沒有酒勁,實在是難伺候。
“每天就是這幾樣,能不能有點新意?”貴公子對臺上的美女妖姬發(fā)了難。
“殿下,殿下息怒,奴才馬上給您換?!币慌缘膬仁虅竦?。
“算了算了,搞得孤一點興致都沒有,都下去吧,下去!”那貴公子揮起袖子趕人。
“是。”“是?!睂m人侍婢倉皇退下,宮室內頓時清靜了下來。
一個身著宮內侍衛(wèi)隊長服飾的人從后殿走出,“主子,眼線來報,今日那練家小廝離開后,有不少尾巴跟著?!?p> 貴公子絲毫不感意外,“能得云相高看的人哪家勢力不想要。”
路書忍不住流露出些笑意,“那小廝伶俐,帶著尾巴到處轉悠,就是不回府,齊王的人見跟不出個所以然,還有其他家想來爭人,竟然想把人綁了?!?p> “什么?”貴公子笑出了聲,“齊王兄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能做出如此愚蠢可笑之事?”
這位姓練的往百賢館投文是想給自己搏個名頭,某條好的出路。但只留下一個姓,連云相的品評都讓小廝來聽,想來是個心高脾氣傲的,齊王的手下居然想綁人家的小廝,這哪是求賢,分明是求仇。
“那小廝呢?”
“半路撞上了清和公子,讓他救走了,清和公子身手不凡,眼線怕被發(fā)覺,沒敢再跟,只知是朝聞圣街的方向去了?!?p> “我這位師弟還真是個愛打抱不平的。”不急,不急,五日后,這位藏頭露尾的總得去見云相,他既要選個主子,遲早得現身,他急什么?貴公子直接拿起酒壺猛地灌了自己一口,甜得發(fā)膩,香醇宜人,可就是不好。
白湘細細將路上的事說了。
“那兩歹人是齊王的人?!币性谧系拿廊说?。
“還沒查清楚,主子怎知?”
“也就齊王會干出這樣的蠢事。”練傲寒將一盤點心朝白湘的位置上推了推,“嘗嘗?!痹S久未做,也不知還是不是那個味道。
“主上,你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點心還做的好,你說你還讓其他人怎么活?”白湘吹捧道。
“少扯,令牌呢?”
白湘遞過令牌,練傲寒借著燈翻看著。
“主上可知這是誰的?”
“一個普通的定安軍營出入令,看不出什么?!本毎梁ňσ豢?,令牌的一角刻著兩個指甲蓋大小的小字,清和?!笆撬?”
“主子識得此人?”白湘問道。
“薛家的公子清和,近日才領了軍職,想是公文未到,沒有身份令牌,只帶了這出入令?!本毎梁忉尩?。
“原來如此?!?p> “湘兒,你尋個機會,盡快把這令牌還他,這出入令丟失是犯軍規(guī)的?!本毎梁?。
“啊,那我明日就送薛府去?!卑紫嫣媲搴透械綋鷳n。
“送軍營,交給守衛(wèi)。別再和他打照面了,咱們沒必要和薛府扯上關系?!本毎梁馈?p> “是?!?p> 出手相助的是清和,看來薛繁應該沒把這兄弟兩養(yǎng)歪?!八托└恻c,把令牌藏食盒里,別被人知道你是來還令牌的。”練傲寒囑咐道。
“主上放心?!卑紫嬗X得奇怪,主上對那薛府可謂是深惡痛絕,提都不愿提,對那兩位公子倒是隔上一年打聽一次近況,上心的很。有時看著這兩位的近況奏報還不發(fā)出嗟嘆,他們是是什么身份,能讓薛府和主上都如此重視?算了,不論是什么身份和她這個“小廝”有什么關系呢?
一早,白湘就在廚房內準備食盒,放了幾樣少見的糕點,在最上層放入令牌,正準備合上蓋子,又將最上頭的雪花酥拿出,換上了昨日新作的玫瑰餅,鄭重其事地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