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都已走了,甘闕才反應(yīng)過來,扯了扯身旁的人,“尉……尉遲,咱們將軍是……是個娘們?還罪犯欺君,怎……怎么辦?”
幾個為首的將官兵士悄悄在營地的一處集合。
尉遲彬道:“出了這樣的事,兄弟們有什么要說的?”
“這……尉遲副將,只怕將軍是保不住了,我們該怎么辦?”一個小隊長道。
“保不住個屁!”甘闕永遠(yuǎn)按不住那火爆性子,一把抓過那小隊長,當(dāng)頭就罵:“你給老子想想,將軍平日對咱們?nèi)绾?,若沒有將軍,咱們早就完了!就算保不住咱們也得保!”
“甘闕,松手?!蔽具t彬勸阻道,“現(xiàn)在不是……”
“呦,這不是尉遲副將和甘副將,怎么,你們將軍都快完了,還有閑心在這聊家常啊?!?p> 來的是個官軍校尉,據(jù)說是他的一個妹妹是兵部高官的小妾,借此在軍營里橫行的很。
“你他媽……”
甘闕正要沖上去卻被尉遲彬一步擋在身前搶先道:“劉校尉,我們事還輪不到你管?!?p> “哼!我只是善意提醒你們一句,真是不識好人心啊?!眲⑿N菊f著風(fēng)涼話走開了。
“將軍有難,咱們可不能不管?!备赎I道。
“沒錯,將軍明里暗里幫了兄弟們不少,我等豈能在此時棄她不顧。”尉遲彬道。
“說得對?!?p> “沒錯?!?p> 其余人等應(yīng)現(xiàn)在和道。
是練傲寒將他們從泥沼中拉出,帶著他們上戰(zhàn)場,打勝戰(zhàn),讓曾經(jīng)欺侮過他們的人都得高看他們。
“兄弟們,我與甘闕去找將軍,你們回去休息,互相看顧,不論外人說什么,咱們千萬不能沖動,否則會害了將軍?!蔽具t彬斟酌一番,吩咐道。
“是!”
尉遲彬和甘闕匆匆來到練傲寒的營帳外,依她的官品,需安排兵卒隨時候命的,反而他的營帳一向冷清,更是下了規(guī)矩,未經(jīng)許可入內(nèi)者定斬不赦,夜間無要事,任何不得靠近她的營房,違者斬等等這樣強(qiáng)橫怪異的命令,如今想來……
“將軍,尉遲彬,甘闕求見?!倍嗽趲ね夥A告道。
“進(jìn)。”兩人一臉焦急地進(jìn)了帳房,卻見當(dāng)事人絲毫沒有憂慮之態(tài),一往如常在座上處理軍務(wù)。
“何事?”練傲寒問。
“將軍,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坐得住,趁著現(xiàn)在你快跑吧?!备赎I一直是個心直口快的。
“跑什么?”練傲寒不以為意。
“將軍,您當(dāng)真是女兒身?”見那人一身白衣寬袍,氣度非凡,尉遲彬還是有幾分不信。
“是?!本毎梁O率种械膭幼?,走下堂,“所以你們不愿意再跟著本將了?諸位放心,本將自會將爾等安排妥當(dāng)?!?p> 尉遲彬頓時擰起了眉頭,“豈會。但是……”
甘闕聽他文縐縐地回話都覺得著急,急忙粗聲粗氣地回道:“算啦,女的又怎樣,我甘闕,還有咱們諸多兄弟就認(rèn)定你這娘們了,其他人我們還不認(rèn)?!?p> “咳咳?!蔽具t彬輕咳了兩聲。
“尉遲,你身體不好啊,要不你回去罷,我在這護(hù)著將軍,看誰敢放肆。”甘闕十分關(guān)心地看著他。
“無妨。”尉遲彬一臉艱難地?fù)崃藫犷~頭。
“好了,我明白了,兄弟們肯認(rèn)我這個主將,我也定不負(fù)兄弟們的情意?!本毎梁膬?nèi)感慨,她其實沒想到這些人會如此誠心對她。
“將軍,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您女扮男裝,乃是欺君大罪,快想想退路吧,要不,就讓我等保您離開此處?!蔽具t彬憂慮道。
“不必,你們來時可見我?guī)し恐車挟?”練傲寒早已想好了對策,現(xiàn)在首要的是將一眾兄弟安撫好,面生事端。
“一如往常?!蔽具t彬道。
“可見,陛下還沒有處置我的打算?!?p> “陛下恐怕尚在忙碌議和一事,等他想起您,可就……”尉遲彬焦急得很,恨不得立刻將這位恩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你們放心罷。”練傲寒一言剛畢,帳房外一男子聲音傳來。
“傲寒,你在嗎?”
“殿下,請進(jìn)。”
司馬越帶了一個包袱到來。
尉遲彬,甘闕慌忙跪下,“太子殿下?!?p> “你們也在,起來吧?!彼抉R越仿佛是進(jìn)了自己的私帳一般,熟門熟路地走上堂坐在練傲寒剛剛的位置上。
“你們也見到了,有太子護(hù)我,何況我早已備好對策?!本毎梁矒岬?。
甘闕道,“早說嘛,我就知道你這人肯定有后手……”
尉遲彬扯了扯這莽漢,眼神示意上座之人,甘闕這才住了嘴。
“那,將軍小心?!蔽具t彬道。
“嗯?!?p> “我等告退。”二人正欲退下。
練傲寒忽道:“等等,替我與大家捎去話,我所為也是迫不得已,讓大家有了憂慮,抱歉?!?p> “將軍,不必的?!蔽具t彬等退下。
走出營帳,尉遲彬感嘆了一聲。
“咋了?”甘闕問。
“咱們沒跟錯人,將軍值得跟隨?!?p> “你咋突然這么說?”甘闕不解。
“你見過上官給下屬道歉的嗎?”尉遲彬問。
“沒有,噢,也就今日見著了?!?p> “足夠了?!蔽具t彬快步走了。
“等等,你給我說明白?!备赎I趕忙去追。
“你為何與他們道歉?”司馬越問。
“他們以赤心報我,而我從一開始就帶著算計。”練傲寒心中有愧。
“將官之中你對屬兵是極好的,何況他們能有今日,都是因你而得,你不欠他們。還有,一向清冷孤傲的幽冥客也有這些人情味了,可真是難見啊?!彼抉R越道。
“從今以后,我會把他們當(dāng)兄弟看。若我有一日身死,還望殿下多照看他們一二。”練傲寒請求道。
司馬越聽得火起,將包袱扔進(jìn)她的懷里,“你給我看好你自己,你欠我的沒還清前敢出事的話,我把他們?nèi)堪l(fā)配?!?p> 練傲寒也不回嘴,拆開包袱,卻見是一套藍(lán)綠色的風(fēng)格俏皮的女裝,“你給我這做什么?”
“父皇召你時,換上這身去。”司馬越用命令的口氣道。
“我有女裝?!边@花色是小女兒家喜歡的,她……
“這是靈兒的?!彼抉R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