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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求心

逗樂

問心求心 癡人語czj 2052 2020-02-08 23:29:11

  “父皇……”

  太子想說些什么,被皇帝給瞪了回去。

  “好吧,朕準了?!被实垩劬锿钢器?,“不過,練傲寒你這隱瞞的罪過得罰,免得有樣學樣?!?p>  不給點教訓,還以為他的便宜好討。

  “臣認罰?!本毎梁畱?。

  “既然你還是個武將,便按軍規(guī)罰吧,隱瞞不報該當如何?”皇帝問。

  “當罰一百軍杖?!本毎梁鐚嵍鴪?。一百就一百吧,至少目的達到了,只不過這一百軍杖該如何扛……

  正在思索間,只聽一熟悉的聲音道:“父皇,練卿一個女兒家哪扛得住,如今用人之際,不如暫且記下,以后再罰?!?p>  “你可真護著她啊?!?p>  “父皇,并非兒臣護短,而是兒臣不忍心。父皇不知,練卿自幼孤苦,流落市井,無人照拂,故而身體柔弱,哪挨得了這一百軍杖,父皇你看,這堂下跪著的是個本應嬌養(yǎng)在深閨的女兒家,父皇宅心仁厚,也不忍這一身衣裙落上血污罷?!彼抉R越說得動容,只不過說到身體柔弱之時,武將們心內如有萬馬奔騰可是萬萬不信,身體柔弱,一劍能砍了幾個燕軍,打得燕軍節(jié)節(jié)敗退的人,太子您是睜著眼說瞎話啊。

  皇帝不再言語,靈兒可常穿這一件衣服在他身邊撒嬌撒癡,若當年看顧好,她豈會流落在外,練傲寒想來也是個孤苦的,“算了?!被实圯p嘆了一聲,疲累不堪地揮揮手,“都退下吧?!?p>  眾人呆愣,皇帝這是怎么了?但圣命難違,盡皆退下了。

  練傲寒可算是躲過了一劫,剛出了帳門便碰上張遠也一同出來。

  “將軍?!睆堖h按品級與她行了個禮。

  練傲寒頷首應下,自她的女兒身出現在人前后,張遠還是唯一一個向她行禮的下官。

  “剛剛謝張大人了?!?p>  張遠受寵若驚地拜了一拜,“下官哪受得起,下官曾讀過將軍的惡獸論,當時頗為拜服,后來見到將軍本人,所為皆是我等庸碌之人所不能企及,更是將將軍視為楷模,若將軍真遠離朝堂,乃是朝廷的損失啊?!?p>  “張大人謬贊了?!本毎梁r少被外人夸贊,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于風接話道:“張大人堅守己見,不畏世俗流言,亦是不凡啊?!?p>  “于將軍繆夸了?!?p>  正說著間,太子也走出了皇帳,一言不發(fā),沉著臉,扯過練傲寒就走。

  司馬越撩起帳門,連拖帶扯把練傲寒扔了進去?!澳銥榻袢諟蕚淞瞬簧侔??”

  “是,你并非不知?!?p>  鬧了一日,練傲寒也累了,也懶得和他分什么尊卑,一屁股在首位上坐下,反正這是她的營帳。

  “你知道今天有多險,就算你有辦法擺脫了死罪,保了官位,我爹也不會讓你好過!平白想從他那占便宜定然要付出代價。就你這身子骨挨得了那一百軍杖嗎?”

  司馬一通連珠炮似地說完,卻見練傲寒不知如何從那滿桌中刨出了一個小酒壇,拇指一挑剔開酒封,看似愜意地仰起纖長白皙的脖子,將美酒倒入口中,晶瑩剔透的酒液落了一點在嘴角,又順著脖頸流進了衣襟里,領口的藍綠色也被浸得變得深了些。練傲寒本就白,這顏色也是極適合她的。此處并無外人,練傲寒自然地把利爪和渾身的刺都收了起來,在外那鋒利的眼神也因為一整日費神應對的疲累變得迷離。

  司馬越看得癡了,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即上前抓住她還拿著酒壇搖晃的手腕,“喝喝喝,你有沒意識到今日的驚險。”

  練傲寒渾身沒剩多少勁,晃了兩下手也沒能將他甩開,只能道:“有太子殿下你在,我怕什么,這身衣服的事,靈兒知道嗎?”

  司馬越只覺握在手心里瘦弱的細腕有些冰涼,松了些勁,只夠制止她繼續(xù)往嘴里倒酒的動作,連語氣也軟了不少,“知道,這件還是她挑的?!?p>  “你父皇對你們很好。靈兒的一件衣服就保了我的小命,莫說一百軍杖,我能熬過五十都是賺的了?!痹S是這美人醉上了頭的緣故,練傲寒的聲音也變得粘軟,又好似女兒家委委屈屈地說心事。

  “確實,爹對我們很好。”司馬越起了愧疚,為了保練傲寒他可是往自己老爹心上最軟的處捅了。

  “他是個好父親?!?p>  “你說什么?”練傲寒說得黏糊,司馬越沒有聽清。

  “沒?!本毎梁C在椅子上,慢慢地閉上眼。

  司馬越忽覺她不對勁,松開她的手腕,把她從椅子里扶起坐好。

  “你是不是病了?”

  練傲寒微微睜了睜眼,“沒有,只是喝多了?!?p>  “胡扯,我就沒見你醉過。我去叫太醫(yī)?!彼抉R越一直想讓太醫(yī)來給她看看,可總沒有一個合適的時機,又沒想著和她直說,現在他是真急了。

  “不要?!币宦犚?zhí)t(yī),練傲寒立刻驚得起了些精神攀上司馬越粗壯結實手臂把他拉住?!安灰?。”她又重復了一遍,“我沒事。”

  “真沒事?”

  “沒。好吧,我昨日著涼了,有點傷寒?!?p>  “那你還喝酒!”司馬越忽然覺得父皇做得對,就該打她幾杖才能長點記性。

  “殿下可在?”帳外傳來尖聲細氣的聲音。

  “在?!?p>  兩人才覺這姿勢實在是……

  既有外人來,練傲寒連忙起身在在一旁侍立,司馬越撩起衣袍在位子上坐下。

  進來了一個小內監(jiān)倒頭便拜,“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練將軍。”

  “何事?”太子道。

  “陛下要您去皇帳見他?!?p>  司馬越問:“你怎知我在此?”

  小內監(jiān)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仰著頭,“你去,到太子私帳把那小子叫來,若不在私帳就去練傲寒那請。那小子要是多問什么,你就按朕的原話傳?!?p>  這小內監(jiān)學皇帝學得有些模樣,只是有形無神,沒那天子氣度,顯得十分滑稽可笑。

  練傲寒低下頭勾起嘴角,眼里顯出幾絲笑意。

  司馬越看了練傲寒一眼,笑了笑。

  那小內監(jiān)學完話,又是撲通一聲跪下,“殿下恕罪,這都是陛下吩咐的。”

  “沒怪你,起來吧,孤和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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