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傲寒甩開刺客們的糾纏,轉(zhuǎn)過身只見一龐大的身影轟然倒地。
遠處一個晉軍校尉竟然拿著一副和刺客一模一樣的弩箭。
“抓住他!”練傲寒指著那人道。
“甘闕!”離的最近的尉遲彬最先去扶起甘闕。
練傲寒在他身半蹲下,從袖口衣料上摸出幾根銀針,一針扎在心口的大穴上。
“將軍,別管我,抓住那個奸細。”甘闕的肋骨之下插著一根弩箭,鮮血不斷涌出。
練傲寒一邊下針一邊道:“別說話,人我會解決。尉遲,快帶他去療傷,軍醫(yī)太醫(yī)全部請來,快!”
“是!”
練傲寒重新提劍朝著那晉軍校尉追去,那人放箭射了甘闕后正要逃跑,便遭到了晉兵的阻攔。
練傲寒三兩步追上了他,躲過他的弩箭,一招將他掀翻在地,再一腳踢走了他手中的弩箭。
“抓起來!”練傲寒發(fā)了怒。
待那些刺客都被砍殺后,練傲寒這才去尋甘闕。
甘闕直接被送到了軍醫(yī)處。房門緊閉,尉遲彬等都在外候著。
“如何了?”練傲寒問。
尉遲彬面無血色地搖搖頭,“不知道,太醫(yī)進去一會了?!?p> 尉遲彬雖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軍醫(yī)治不了的才會叫太醫(yī),依著練將軍的吩咐已直接去請了太醫(yī),而太醫(yī)進去好些時候也沒個消息……
房門打開,軍醫(yī)出來對眾人道:“再去見一面吧。”
這句話是當兵的最怕軍醫(yī)講的,這意味著他們會有個兄弟要走了。
眾人一擁而入,甘闕躺在床上,沒了平常的那股氣勢,只有氣無力地喊了聲,“尉遲?!?p> 尉遲彬忍著悲傷在他床前道:“兄弟,快點好起來,咱們還沒給家中老小報仇呢?!?p> 甘闕咳了一聲,嘴角流出的血烏黑異常,“報不了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見他們了?!?p> 練傲寒抓過他的手,搭上脈,當時心下便涼了。
“將軍。”甘闕強撐著氣力。
“我在?!?p> “對不起……將軍,原諒我,原諒……我……”甘闕的意識已開始渙散,抓著練傲寒的手斷斷續(xù)續(xù)呼喊著。
練傲寒強忍著情緒,強做無事發(fā)生的樣子,“何來原諒之說,我從未怪過你?!?p> 甘闕憨憨地笑了笑,黑血不斷涌出,“來世……來世,我還要……跟著……”
這糙猛大漢就這樣閉了眼,去了。
“呵?!本毎梁黄ü勺诘厣?,“這箭其實是朝我射的?!?p> “將軍,保護您也是我們的職責?!蔽具t彬的聲音已帶上了哭腔。
“我明明已經(jīng)封住了他的心脈,為何還是救不了他。”
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醫(yī)者早已看淡,卻亦為之動容,林太醫(yī)道:“將軍已經(jīng)盡力了,只是此毒甚猛,神仙難救?!?p> 練傲寒一拳捶在了床板上,既憤恨又無力地道:“是我無用?!?p> 軍刑司內(nèi),那行刺的校尉挨了杖刑,卻仍死咬著不招。
一女子直接闖入,朝刑架上的人看了一眼,那一眼殺意極濃,寒涼徹骨。
在場旁的人看了也是哆嗦一下,司長連忙起身相迎,“練將軍怎么到我們這骯臟的地方來了,您有事派人來吩咐一聲,我等定然會辦得妥妥當當?shù)??!?p> “招了嗎?”練傲寒冷冰冰地問。
司長一臉諂媚地笑著回道:“稟將軍,此犯嘴硬的很,等……”
“嗤……”
練傲寒抓起火爐上燒紅了的烙鐵直接燙在了那刺客的肋下,那塊被抽得皮開肉綻的地方瞬間散出了一股焦香味,一時間慘叫連連。
練傲寒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冰冷地對司長問道:“此人是何來歷?”
軍刑司司長被這女子一連串的行為嚇得脊背發(fā)涼,心中暗道世上何來這般心狠的女子,他在軍刑司也有個十數(shù)年從未見過這般冷酷無情的人,陡然被這么一問。
司長恭恭敬敬地頷首彎腰,刻意和這女子保持了些距離,生怕她一個不痛快這烙鐵就得貼到他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道:“將軍息怒,此人是那罪人喬恒府上的家生子,因著有些本事,喬恒便除了他的奴籍,提拔到軍中做了親兵,幾年下來,升到了校尉,這些軍中的名冊上都有詳細記載,并且查證屬實?!?p> 練傲寒用烙鐵挑起了那刺客校尉的頭,原先燒紅了的烙鐵已經(jīng)涼了許多,現(xiàn)在的溫度雖不至于傷人,但還是燙的那人的下顎發(fā)紅。“兩條路,招,我放過你,不招,死無全尸。”
那刺客忽然笑了起來,“要我賣了主子?我寧愿去死?!?p> 刺客說完便想咬舌自盡,那烙鐵直接朝他的耳根下砸去,卸了他的下巴。
“這么死,太便宜你了?!?p> 練傲寒將烙鐵往火爐里一扔,對司長道:“此人我來處置。”
司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將……將軍,這……這不太好,您要是想提走他,需要向大將軍遞……遞交文書,允……允準后方可……”
“你交人便是?!本毎梁钌狭搜g的佩劍。
“是……是,把人解下來?!彼鹃L一邊擦著冷汗,一邊吩咐道。
刑架上的繩索解開后,那校尉直接順著刑架滑到了地上,下顎骨怕是已經(jīng)被敲碎了,他疼得腿都發(fā)軟。
練傲寒剛走,軍刑司的司長叫道:“快去稟報,練將軍把人帶走了,快呀!”
“稟……稟報誰?”小兵道。“大將軍,當然是大將軍,軍中有誰能震得住這女魔頭啊!快去啊!”
這軍刑司的場地太小,練傲寒抓著那人的衣襟一路拖到外頭的空曠之地。
練傲寒拖著一個犯人很快便吸引了諸多人的注意,但見她氣勢洶洶的模樣,無人敢上前多問一句。
她抓起那人朝上扔了出去,在人正要落地時,她凌空一腿劈下,正中那人的腰腹。那刺客感覺自己被攔腰斬斷了一般痛不欲生,五臟六腑都被重創(chuàng),他的嘴像泉眼一般不斷涌出鮮血,紅紅的染了一片地。
圍觀的人僅是看著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僅僅是剛開始,她就像山貓一類動物一樣抓到了獵物一般不斷地折磨手中的活物,享受著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快感。
她時而輕一拳,時而重一腳地落在那人身上,那人被打得怕了,用盡了氣力掙扎著想要逃,練傲寒冷哼一聲,對著他的后背凌空一掌,那刺客像被抽去筋骨一般軟軟地倒下,在地上抽了兩下,便再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