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悶騷皇子17
等柳岳注意到外面那些傳言時,已經(jīng)是好幾日之后的事了,還有好奇的大臣來找他確認(rèn),周清幽是不是真的在北地成親了,柳岳氣的吹胡子瞪眼,叫人把周清幽叫來。
周清幽到了柳岳的書房,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柳岳,先是行禮,才開口問到,“義父,您找清幽,可是有事?”
柳岳轉(zhuǎn)頭怒視著他,“聽聞,你在北地已有了妻兒?”
周清幽聞言,無奈的笑了,“義父,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p> 柳岳還是生氣,瞪著眼睛,看著周清幽,“子虛烏有,子虛烏有還有這么多人在傳,我已經(jīng)將你與煙兒的婚約上報給皇上了,你這個時候弄出這些事情來,到時候讓煙兒如何自處?”
周清幽嘆了口氣,“義父,這傳言是近日才興起的,估計是有誰想要做點什么,才會散播謠言,推動事情的發(fā)展,我們應(yīng)該要有所防備才行。”
柳岳聞言,想了一下,覺得周清幽說的有道理,周清幽都回來這么久了,現(xiàn)在才開始有傳言,還這么的離譜,他也不得不懷疑這背后有人在搞鬼,“竟然你都想明白了,那你可有去查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提起這個,周清幽臉色微微有些嚴(yán)肅起來,“事情是這樣的,我剛聽到謠言,就派人去查了出處,也是昨日才有了消息,這流言,是大公主放出來的?!?p> 柳岳擰眉,“莫非你和大公主真的有私情?不然她為何要放出這種謠言?”
周清幽嘆了口氣,“義父,大公主是否對我有意,我不清楚,但她這么做,多半是為了四皇子?!?p> 柳岳抿唇,想到之前四皇子往柳府送禮,和聽到他說女兒有了婚約的表情,不得不多想。
周清幽那邊的話,也證實了柳岳的猜想。
“我估計,這四皇子是想要娶煙兒,也知道了煙兒與我有婚約,所以想要破壞這一門婚事?!?p> 柳岳頓時氣著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簡直就是胡鬧!”
周清幽連忙給柳岳倒了一杯茶水,“義父息怒,依清幽看,這四皇子估計是對煙兒動了情?!?p> 柳岳冷哼,“哼,我看他是有陰謀,如今皇上馬上就要宣布立太子一事了,他在這個時候想要娶煙兒,怎么看都動機不純?!?p> 周清幽見柳岳認(rèn)定了李夙沫是為了利益要接近煙兒,也不再多解釋,畢竟,解釋清楚了,對他也無益處,何必呢!
柳岳看向周清幽,“這事,你覺得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理?”
周清幽抿唇,“我倒是覺得,重要的不是處理謠言一事?!?p> “哦?”柳岳抿了一口茶,看向周清幽,他本來也不相信周清幽在北地娶了妻,他對這個義子多少了解了一些,他對女子并無喜好和熱情,但對煙兒是真的好,正是因此,他才會想要讓煙兒嫁給周清幽的。
周清幽也喝了一口茶水,淺笑著,“如今,大公主和四皇子的目的,是想要毀了這樁婚約,只怕他們發(fā)現(xiàn)謠言沒有用處之后,會用一些別的手段來搞破壞,這段時間,要請義父和煙兒都小心一些,我這邊,我也會多注意一些,只要到了宮宴那天,我在宴會上直接請皇上賜婚,便沒有人再可以破壞了,到時候,我們再來商量如何討回這些債務(wù),義父覺得如何?”
柳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想了一下,“你這注意不錯,但在宮宴之前,你定然要多加注意,若是著了他們的道……”
周清幽低下頭,應(yīng)下,“謹(jǐn)遵義父教誨,清幽自當(dāng)小心?!?p> 柳岳點頭,知道周清幽的本事,在戰(zhàn)場上生活了那么久,過著隨便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喪命的生活,怎的會沒有一點警惕心,想通了之后,柳岳也不和周清幽說了,直接指了指門外。
“這個時辰,煙兒估計在園子里散步呢!”
周清幽聞言笑了,起身向柳岳行禮,“那清幽就先告辭了?!?p> 柳岳擺了擺手,低頭抿茶。
周清幽離開柳岳的書房,往園子的方向走去,還沒有湊近,就聽到了柳輕煙身邊的貼身丫鬟在說話。
“小姐,外面的流言越來越多了,周將軍不會真的已有家室了吧?”
柳輕煙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對于香草的碎碎念很是無語,“香草,這種話以后別說了,清幽哥哥不是那樣的人?!?p> “小姐,你就是太單純了,所以才會這么輕信別人,你看四皇子,你之前也一直相信他是好人,結(jié)果呢?”
柳輕煙覺得香草的理論沒有道理,側(cè)頭看著她,“結(jié)果呢?他是壞人嗎?香草,議論皇家,你當(dāng)心被割掉舌頭!”
香草立即捂住嘴,“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柳輕煙搖了搖頭,感覺走的差不多了,消食也消好了,就準(zhǔn)備回去了,結(jié)果剛轉(zhuǎn)身,就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周清幽。
“清幽哥哥是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都不叫我?”
周清幽勾起嘴角,瞬間,連灑在園子里的陽光都變得溫潤了,他走近,看著柳輕煙,“來與義父說了一些事情,順便過來看看你?!闭f完,視線掃到一旁的香草,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只一眼,他又看向柳輕煙,眼底全是溫柔和包容。
香草臉色瞬間蒼白,立即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柳輕煙沒有注意到這一細(xì)節(jié),只是看著周清幽,“哦,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嗎?聽說這幾日爹爹總是在生氣,也不知是怎么了,他也不告訴我原因?!?p> 周清幽聞言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柳輕煙的發(fā)頂,安撫了一下,“無甚么大事,義父不過是生我的氣罷了。”
柳輕煙先是挑眉,后想到什么,立即就理解了,柳岳估計是被外面的傳言給氣著了,但是她又不知要怎么開口,便只能愣愣的看著周清幽。
周清幽見起風(fēng)了,就攏了攏柳輕煙身上的披風(fēng),帶著她進(jìn)了亭子,看了一眼香草,等伺候的人都退下了,他才和柳輕煙解釋,“近日陽城里流傳著關(guān)于我的一些不太好的傳言,想必?zé)焹阂猜杂兴?,義父聽到了很生氣,便尋我來問話?!?p> 柳輕煙有些驚訝,“爹爹是問清幽哥哥可有在北地娶妻嗎?”
周清幽笑了,“對?!?p> 柳輕煙不知道要說什么了,難道周清幽真的在北地有了家室?按理說,她那個便宜爹不應(yīng)該是知道這些的嗎?而且,如果周清幽娶了妻室,肯定不會再說要娶她了啊,周清幽不像是那種騙婚的人,難道是因為這個世界里的男人都有三妻四妾的想法,所以他才會不在意的?
周清幽見柳輕煙擰著眉,臉色越發(fā)的凝重,不知道在胡思亂想著什么,周清幽笑了,捏了捏柳輕煙的臉頰,“我并未娶妻,你不用胡思亂想,與大公主有私情也是假的,北地也沒有什么女子與我有關(guān)系?!?p> 柳輕煙聞言,先是一愣,然后抿唇,好吧,眼前的這個周清幽,和她未婚夫一樣,是新時代好男人。
周清幽看著柳輕煙傻傻的樣子,眼神寵溺,“好了,我只是怕你誤會,所以來跟你解釋,你只要知道,在我這里,沒有哪個人能越得過你去,明白了嗎?”
柳輕煙抿唇,“那知悅呢?”
周清幽面色不變,“自然也是?!?p> 柳輕煙低下頭,在心里默默的為周知悅點了一排蠟。
周清幽摸了摸柳輕煙的腦袋,“好了,謠言一事,我會解決,你只需安心待著就好,嗯?”
柳輕煙點頭,等送走了周清幽,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柳輕煙才發(fā)現(xiàn),一向話最多的香草,忽然就不講話了。
“香草,你這是怎么了?”
香草搖了搖頭,“奴婢沒事?!?p> 柳輕煙不信,但見問不出什么,她也就不問了。
李夙沫原本見流言四起,覺得可以損害周清幽的形象,正高興著,就見流言一夜之間就被壓下了。周清幽那邊更是直接放話,說明自己已有婚約,還說要許對方一生一世一雙人,瞬間,謠言的風(fēng)向就轉(zhuǎn)變了,李夙沫氣得不行。
皇后看著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兒子,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已和皇上說過了你們的婚事?!?p> 李若君聞言抬頭,看向皇后。
李夙沫也抬起頭,等著皇后接下來的話。
皇后先是看向李若君,眼底帶著愧疚,“周清幽身份配你倒是不錯,本也是駙馬的人選之一,但他已有婚約,皇上不可能做棒打鴛鴦之人,這婚事自然是不能賜的?!?p> 李若君低下頭,抿了一口茶水,倒是看不出表情。
李夙沫心里有些失望,卻還是看著皇后,等著她繼續(xù)說。
皇后看向李夙沫,搖了搖頭,“小四啊,小四,你怎么會這個時候想要娶柳輕煙?”
李夙沫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卻沒有表情,“就是忽然想娶了?!?p> 皇后嘆了口氣,“如今這個形勢,且不說柳輕煙有婚約,就算沒有,你也不該主動提起這婚事。”
李夙沫抿唇,父皇就快要封太子了,他這個時候提起要娶柳輕煙,是很容易讓人多想,但是他不在乎了,因為如果他再不抓緊時間,那柳輕煙就要嫁給別人了。
“我與你父皇本也覺得柳尚書之女不錯,想給你們賜婚,但之前你父皇見你不喜,便放棄了這個念頭,你如今又……”皇后嘆了口氣,有些頭疼,“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p> 李若君抿了一口茶水,替李夙沫說話,“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四這脾氣古怪的,別說旁人,他自己都莫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再說,小四長這么大,也是第一次如此,自然會察覺得晚一些,如今母后哪以前的事情數(shù)落他,他會難過的?!?p> 李夙沫低著頭,沒有說話。
皇后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你自小就沒有跟我求過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心上人,我自然也是想要讓你如愿的,但這件事不好辦,特別是這件事牽扯得太多了?!?p> 李若君眼神暗了暗,“母后,不就一個婚約嗎?他們再如何,不過是臣子,怎能抵抗皇家的命令?”
皇后搖頭,“你不懂,若與柳輕煙定親的是陽城其他貴族子弟,我都能讓他退婚,但與柳輕煙定親的是丞相之子,是鎮(zhèn)守北地,擊敗突厥有功的將軍,你父皇正要重用他們,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寒了他的心?這件事,不好辦啊~”
李夙沫抬起頭,眼神里帶著幾分狠戾,雖然他之前就懷疑了,李若君也是這么猜測的,但沒有聽到確定的話,他一直不肯相信,如今,便是不愿意相信都不行了。
和柳輕煙定親的人,竟然真的是周清幽!
想到周清幽,李夙沫臉色黑沉了,光是想起這個名字,他都?xì)鈶嵉貌恍?,輕煙微雨更清幽,輕煙微雨更清幽,好個輕煙微雨更清幽!總有一天,他非要讓這輕煙微雨不清幽不可!
李若君看向皇后,抿了抿唇,“如今陽城的百姓都還不知曉周清幽與柳輕煙已定親之事,不如,我們動一點手腳,破壞了這樁婚事,如此,等到父皇設(shè)宴時,讓小四當(dāng)眾求賜婚的圣旨,不就可以遮掩住這件事。”
皇后聞言,看向李若君,“哦,你是有什么辦法嗎?”
李若君眼神閃了過一絲狡黠,嘴角勾起。
過了幾日,陽城里忽然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一個二品官員的女兒落水,被路過的周將軍的副將救起之后,副將上門提親,卻被拒絕了,更有意思的是,這個二品官員在女兒好轉(zhuǎn)之后,便帶著女兒和禮物,去了丞相府道謝,最后被趕出來了。
柳輕煙聽到這件事時,正在喂兔子,兔子是周清幽前段時間送來的,小小的,特別的可愛。而一旁的香草,則是賣力的將自己在外的見聞都講了出來,恨不得連表情都與跟她說這件事的人一樣夸張。
柳輕煙聽完了這些事,心里也算是確定了,就是有人在搞鬼,只是不知道是沖著周清幽來的,還是沖著他們的婚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