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門當(dāng)戶對8
齊夙沫冷冷的看了歐陽樾一眼,低頭繼續(xù)看手里的文件。
歐陽樾見此,也冷笑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夙沫,你這次,是真的過分了。”
齊夙沫低頭,“我只是不想人生都被我媽控制著。”
歐陽樾無奈的搖頭,“那你也可以用別的解決辦法,你不知道你們家和柳家有多少合作嗎?你來這么一出,真的,顯得你們齊家特別的,特別的卑鄙?!?p> 齊夙沫回想著自己的行為和舉動,腦海里很快就想到了柳輕煙哭著離開的樣子,不由得抿唇,“齊家和柳家的合作本來就不能依賴我和柳輕煙的關(guān)系……”
歐陽樾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總之,你如果不去求小煙原諒,我覺得,你們就完了?!?p> 齊夙沫擰眉,看向歐陽樾的眼神帶著幾分不滿和憤怒。
歐陽樾見此,笑了,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小道消息,據(jù)說最遲明天,柳岳就要和你爸媽談這件事了,這次,估計(jì)你要如愿了?!?p> 齊夙沫心里猛地一沉,他看著歐陽樾,“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歐陽樾站了起來,聳了聳肩,“字面上的意思,行了,方案已經(jīng)給你了,你先看著,有問題再找我,我先走了。”
齊夙沫正要叫住歐陽樾問清楚,放在桌面上的手機(jī)就震動起來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開著車,齊夙沫腦子里回想著剛才接到的電話,白女士讓他晚上回去一趟,他們約了要去柳家道歉。
看著前面的車流,齊夙沫抿唇,去柳家的話,應(yīng)該能看到柳輕煙的吧?她,應(yīng)該不哭了吧?
到家的時候,齊夙沫看著坐在客廳里等著的白女士,莫名有些緊張。
白女士抬頭,看到齊夙沫進(jìn)來,語氣柔化了很多,“回來了?來這邊坐吧?!?p> 齊夙沫坐在白女士的對面,抿了抿唇,“媽,這次的事……”
白女士抬手,打斷了齊夙沫的話,“這次的事情發(fā)生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你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齊夙沫低下頭,沒有說話。
白女士眼神有些空洞,“想了好久,我也想不明白,你從小就很有主意,長大了也是,要去進(jìn)修,要上哪所學(xué)校,你都自己規(guī)劃好了?!?p> 白女士看著茶幾,抿了抿唇,“從小煙出現(xiàn)的時候,媽媽就注意到你的不一樣了,你總是把自己最惡劣的一面展現(xiàn)給小煙,一開始,媽媽以為你是不喜歡小煙,所以才這樣?!?p> 齊夙沫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但是后來媽媽才發(fā)現(xiàn),你不是不喜歡小煙,你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都留給小煙,是想要試探,看她能不能接受你的不好,在知道你的不好之后,還繼續(xù)喜歡你,媽媽因?yàn)榘l(fā)現(xiàn)了這些,所以一直以為你是喜歡小煙的,才會撮合這場婚事?!?p> 齊夙沫猛地抬頭,眼底全是震驚。
白女士拍了拍齊夙沫的肩膀,“兒子,媽媽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為什么要這樣試探小煙,但媽媽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一直等著一個人,就算再喜歡,被傷得多了,失望多了,也就會轉(zhuǎn)身離開了?!?p> 齊夙沫慢慢低下頭,腦海里都是柳輕煙哭著離開的畫面。
白女士嘆了口氣,“一會兒去柳家,道歉態(tài)度要誠懇一點(diǎn),以后對小煙也好一點(diǎn),往后,媽媽也不會再干涉你的事情了?!?p> 齊夙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情卻一點(diǎn)也不輕松。
沒一會兒,齊天從樓上下來,看到齊夙沫就冷哼了一聲。
白女士見此,微微擰眉,“老齊。”
齊天這才緩和了一下表情,看向齊夙沫,“一會兒到了柳家,你好好給小煙道歉,你看看你做的這都是些什么事?”
齊夙沫抿唇,站了起來,沒有說話。
齊天見他這幅模樣,更生氣了,看向白女士,“行了,走吧,一會兒要遲到了?!?p> 于是,一家三口帶著禮品,開車去了柳家。
柳家。
柳岳坐在客廳里,看著對面的一家三口。
安靜的空氣里彌漫著尷尬。
齊夙沫見柳輕煙不再,不由得低下頭,胡思亂想起來,她是不是還在難過?
齊天也開了口,“岳哥,這件事是這小子不對,也是我和曉玲的錯,這孩子只想著要反抗我們,所以就從公司隨便找了一個職員帶著就過來,我已經(jīng)開除那個職員了,過幾天澄清一下這件事,你看這……”
柳岳看向齊天,臉色嚴(yán)肅,“澄清倒不必了。”
齊天略微有些緊張,也十分的尷尬,“那岳哥你認(rèn)為……”
柳岳看了一眼齊夙沫,“明天,我會公布我們兩家的婚約作廢,至于你們要開除誰也好,要澄清什么,都不必來跟我們交代了?!?p> 齊天愣住,“岳哥,這……”
白女士聽到這話,也是愣了一下,但沒有多說什么。
齊夙沫震驚的看著對面的柳岳,怎么會?柳輕煙她……
柳岳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一家三口,“齊天,我們認(rèn)識也好幾年了,多的話我也不想說,這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齊家和柳氏也還有很多合作,我們不可能一下子就決裂什么的,但是,”柳岳看向齊夙沫,“兩個孩子的事情是我們之前沒有想清楚,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鑄成大錯,我們及時糾正吧。”
齊天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最后嘆了口氣,只能點(diǎn)頭應(yīng)下。
白女士也從頭到尾沒有開過口。
齊夙沫見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忍不住著急,他看向柳岳,“柳輕煙呢?”
柳岳瞇眼看著齊夙沫,氣壓低了幾分,視線移到齊天身上,“我女兒也是同意這個決定的,但是她覺得這么做,很對不起你們兩位長輩,所以今天我就沒有讓她過來,她覺得她辜負(fù)了你們的期待,暫時不敢見你們?!?p> 白女士這才急忙說,“是我們對不起小煙,這孩子,這種時候了,還為我們著想,她該多難過啊,這都是我們的錯……”
柳岳擺了擺手,“索性兩個孩子也沒有結(jié)婚,倒不算是大錯,我們及時止損總是好的?!?p> 齊夙沫想要說什么,被白女士拉了拉手腕,制止了。
出了柳家,齊家三口氣壓都很低。
白女士嘆了口氣,“你們合作上的事……”
齊天搖了搖頭,“就算他要撤合作,也不可能一兩天就撤了,最多是撒撒氣,隨他去吧,本來也是我們的錯……你要去哪?”看著拿著車鑰匙準(zhǔn)備要走的齊夙沫,齊天一肚子的火。
齊夙沫頭也不回,“我要去找柳輕煙。”
柳輕煙正坐在家里插花,客廳里的電視正播放著今天的新聞。
“就在剛剛,柳氏發(fā)布聲明,柳氏千金柳輕煙和齊家齊夙沫的婚約作廢,據(jù)悉,在前幾日,兩家還一度傳出婚訊……”
剪了一支玫瑰,柳輕煙將花插到花瓶里,一旁的手機(jī)從剛才就在響,柳輕煙都無視了,現(xiàn)在,她不需要再接近齊夙沫了,再加上他們?nèi)∠嘶榧s,她就更沒有必要接他的電話了。
“小姐,齊先生來了?!?p> 柳輕煙揚(yáng)眉,還沒有轉(zhuǎn)身,就從落地窗的倒影上,看到了闖進(jìn)來的齊夙沫。
“為什么要解除婚約?”齊夙沫看著眼前的柳輕煙,眼神里除了不解,還有自己還未察覺到的痛苦和悔意。
柳輕煙轉(zhuǎn)身,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質(zhì)問的樣子的齊夙沫,柳輕煙覺得好笑,“齊夙沫,你做了那樣的事情,我解除婚約不應(yīng)該在你的預(yù)料之內(nèi)嗎?”
放下手里的花,柳輕煙笑了笑,“還是說,你覺得我柳輕煙十分的下賤,在被你這么欺辱之后,還能像以前一樣,死皮賴臉的纏著你?”
“在你看來,我是有多賤?。俊?p> 齊夙沫動了動嘴皮,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開口。
柳輕煙抬頭看著他,靠在沙發(fā)靠背上,“齊夙沫,我喜歡你,追了你很多年,我承認(rèn),這么多年里,因?yàn)槟悖易鲞^的丟臉的事情不少,但是,我一次次的隱忍和原諒,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這么欺辱我們柳家。”
“你可以不看在我們兩家多年的交情上,用這種方法毀了這樁婚約,我自然也不會厚著臉皮纏著你,我不是非要嫁給你不可的?!?p> 齊夙沫垂在兩側(cè)的手握成拳頭,無力的解釋,“我沒有,我……”
柳輕煙看著茶幾上插的花,微微勾唇,“我知道,你不喜歡叔叔阿姨安排你的事情,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在反抗?!?p> 齊夙沫猛地看向柳輕煙,有些震驚,她,竟然都知道……
柳輕煙低頭,“以前我也覺得,你之所以這么排斥我,排斥這段感情,可能也是因?yàn)槲沂鞘迨灏⒁探o你選的人。以前我總想著,你不滿意的不是我這個人,但現(xiàn)在看來,也不全是,你不只是想要反抗,同樣的,你也不滿意我這個人,不然,你怎么會舍得做那么多傷害我的事情呢?”
齊夙沫抿唇,“不是的,輕煙,你聽我說……”
柳輕煙抬手,打斷了齊夙沫的解釋,“齊夙沫,以前,都是我強(qiáng)求你的,所以你怎么對我,我都受著了,從今以后,我放過你,你也解脫了,上次我在宴會上說不要來找我的話是氣話,我們兩家那么多合作,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清算清楚的,以后見面大家還是朋友,怎么說,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做不成夫妻,也沒有必要成仇人,你說是吧?”
齊夙沫擰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柳輕煙聳肩,“雖然我們解除婚約了,但以后避免不了,肯定還是會見面的,大家就都友好一點(diǎn),對兩家的合作也好,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解除婚約?”齊夙沫眼睛猩紅,有些惡狠狠的看著柳輕煙。
柳輕煙微微勾唇,抬了抬下巴,指向不遠(yuǎn)處的電視,“結(jié)果,不是很清楚了嗎?”
齊夙沫轉(zhuǎn)頭,順著柳輕煙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電視里正在放的新聞。
“最新消息,柳氏已經(jīng)發(fā)出聲明,與齊家的合作不會因?yàn)閮杉业幕榧s解除而受到影響,但有知情人士爆料,柳岳對于解除婚約一事十分憤怒,和齊家還沒有實(shí)行的合約已經(jīng)終止了一部分……未來柳齊兩家會不會逐漸走向敵對呢?我們具體來聽專家的分析……”
齊夙沫轉(zhuǎn)頭,眼神堅(jiān)定的看著柳輕煙,“沒關(guān)系,解除了婚約,我們可以再訂婚?!?p> 柳輕煙愣住,“什么?”
齊夙沫往前走了一步,彎腰,雙手撐在柳輕煙背后的沙發(fā)靠背上,將柳輕煙整個圈在自己的懷里,“我說,沒有關(guān)系,之前訂婚,是上一輩商討的結(jié)果,下一次我們訂婚,會是我們兩個人達(dá)成的共識?!?p> 柳輕煙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咽了咽口水,“我,我不和你訂婚了?!?p> 齊夙沫輕輕笑了笑,“我知道,你只是對我失望了,我會改變自己,等你愿意原諒我了,我們就重新在一起?!?p> 說完,齊夙沫也不管柳輕煙是不是答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了。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p> 看著齊夙沫離開的背影,柳輕煙在腦海里問司命。
‘這是什么情況?男二受什么刺激了?’
【這是正常的劇情?!?p> 柳輕煙擰眉,一臉的嫌棄,見齊夙沫真的開車離開了,就直接出聲問司命,“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這由主神決定,不過柳小姐請放心,您在這個世界里多得到的積分依舊可以兌換禮品的?!?p> 柳輕煙見問不出什么,也不再問了,繼續(xù)修剪她剛才沒有修剪完的花。
司命看著鏡子里的人,忍不住搖頭,殿下這次靈識覺醒又慢了一步,看來他得再想想辦法了。
柳輕煙見自己雖然達(dá)到了積分要求,但什么時候算是徹底完成任務(wù),還要看主神的想法,便安心待在這個世界里了,該吃吃,該玩玩。
于是,很快就有了傳言,說她和齊夙沫接觸婚約之后精神錯亂了,竟然想要用忙碌來治療情傷。
柳輕煙不理會這些流言,她煩的是齊夙沫這個人。
自從那天齊夙沫闖到她家,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之后,便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