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使下人欺負人周棉棉的女子見愚涼護著周棉棉,不由得心中不快,走了出來就指著愚涼問了一聲。
愚涼沒有理會,正要走的時候只聽那女子竟然開口罵了一句:“小賤人!你站??!我允許你走了嗎?這目中無人的傻子是誰?你不是做了一個老頭子的妾了嗎?怎么這才幾天就水性楊花又勾搭上別人了?”
只見愚涼突然收起了笑容,眼神瞬間變的冰寒,看了一眼那飛揚跋扈的小姐后,轉(zhuǎn)身帶著周棉棉就離開了。她這會兒可沒心思去管這些無聊至極之人!
那小姐見自己被無視,正要驅(qū)人去阻攔,只見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兩個高頭大馬兇神惡煞的人,手里都拿著刀。
他們二人面對著那些護衛(wèi),手中的刀只拔出一點,就嚇得他們連連后退。
“往后見著我們公子就繞道而行!再讓我們見著你們,就不是今天這么好說話了!”
說完他們二人就收刀轉(zhuǎn)身朝著愚涼的方向跟了過去。
那小姐氣憤的原地跺了跺腳,嘴里啊啊的吼了兩聲,扭頭就帶著她的人氣沖沖的離開了。
周棉棉回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后的二人,又轉(zhuǎn)頭看著在自己身前走著的愚涼,深深地吐了口氣,心中安定不少。
愚涼聽到她的呼氣聲,就回頭說了一聲:“之前如何我不管,之后你不必再怕?!?p> 周棉棉聽著愚涼的話,心中感激的同時狠狠地點了點頭,嘴里應(yīng)了一聲:“嗯!我以后定不會再怕了?!?p> 愚涼聽著,不知要作何感想,只得問了一句:“你看這街上琳瑯滿目的東西,可有想要的?”
“我…”
“先別急著拒絕,明日就是中秋,不買些月餅糕點的回去給你哥哥嘗嘗嗎?”
聽此,周棉棉原本想說不要的話就收了回去,轉(zhuǎn)而點了點頭。
“月餅還是得買的?!?p> “噗…”愚涼突然笑出了聲音,深深得覺著這個周姑娘是個有意思的人。
“咳…好~那就去糕點鋪子,我對這里不熟,你知道哪里有好鋪子嗎?”
“知道~前頭就有一家,里頭的各類點心都是這柳州城里最好吃的~名為百味齋?!?p> 說著,她們就已經(jīng)來到了那百味齋門前,只一眼就看的愚涼有些驚訝~
這門前竟然排了好長的一條隊列,都是等候著購買月餅的。
“好生紅火?!?p> 愚涼感嘆一聲,選擇遠離這家店鋪。她可不想去排隊。正要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身后二人的談話聲。
“嚯~這陣仗與京中百善樓有的一比!”
“是呀~了不得!”
那兩位跟在愚涼身后守護的二人驚訝著,愚涼看他們二人興致高漲,就朝他們使了個眼色。那兩人見狀,立馬收回了笑容,站的端端正正。
明顯是也不想過去排隊,然而…
“去!”
愚涼一個字,他們二人就低著頭灰溜溜的排隊去了。
“前方那么熱鬧是什么地方?”
聽到愚涼的問話,就見周棉棉趕緊說道:“前頭是家制衣訪,里頭的布料都是新品~在門口等著的應(yīng)該都是各府邸前來取布料的仆役?!?p> 正說著話,就見那門前有一人小跑著就朝愚涼他們走了過來。
“小的李斌見過公子,周小姐?!?p> 正當(dāng)愚涼疑惑的時候,就見那人繼續(xù)說道:“小的是奉影老命令前來為周小姐周公子制辦衣裳的?!?p> “可有何事?”
“是這樣,里頭有位大戶把我們之前定的布料全部要去了,我們正想著要不要回去告訴影老一聲,換個別家的,正巧扭頭就看到您在,因此就過來問問。”
“既然是我們早先定下的,為何會轉(zhuǎn)賣給了他人?”
“回公子,其實不止我們一家,在門口侯著的都是被搶走料子的家戶,如今還在等著只是為了看那掌柜如何處理這件事,是退還銀兩還是另選布料那掌柜的也沒個說法?!?p> 說著的同時,就聽到前邊一連幾聲驚呼,接著就看到有一人被從里頭扔了出來,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嘴角也有鮮血流出。
“小虎!!”
李斌大叫了一聲就趕緊跑了過去。愚涼見此,本不打算過問此事的心思就轉(zhuǎn)變了。
“小虎你怎么樣?發(fā)生何事了?”
“噗咳咳…斌哥…我只是出言詢問了兩聲…問他們何時才能解決此事就被…咳咳…”
“你不會還手???”
說著那小虎就松開了捂著肚子的手,只見他肚子偏后的地方上插著一把短刀。
“我…我是被偷襲的…”
走過來的愚涼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臉色一沉,立馬揮手就讓李斌先把小虎送去了醫(yī)館。
愚涼看了一眼店內(nèi),抬腳就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里頭鶯鶯燕燕的一群女子,那些女子都圍繞著一男子逢迎著。
“爺~您可真氣魄~這么多料子衣服可是足夠姐妹們穿一年的了~”
“是呀爺~您可真大方,叫奴家心里頭真真是甜蜜的不得了呢~”
這些話聽的愚涼腦子疼,隨手一揮,就把面前橫著的桌椅給震碎了。巨大的響聲終于是讓里頭安靜了下來。
“誰傷了我的人?!?p> 愚涼淡淡的說了一聲,只見那男子立刻起身就拔出了刀,嘴里說了一聲:“敢掃爺爺?shù)呐d!你活的不耐煩了!”
說著就提刀去砍愚涼,只見愚涼手指微動,一道寒光飛過,那人的刀就已經(jīng)成了兩半,隨著飛刃的飛回,那人的手臂也掉了下來。
圍在周圍的眾人見此立馬四散離開。跟著愚涼進來的周棉棉見此,嚇得一下子就白了臉。
那人喊叫聲不斷,聽的愚涼心煩。買月餅回來護衛(wèi)剛過來就看到這幅畫面,立刻上前就捏住了那人的嘴,一用力,就把他的下巴給卸掉了。
“公子恕罪,屬下應(yīng)該留一人跟隨的?!?p> “無妨?!?p> 愚涼揮手示意他起身,然后隨意選擇了把椅子就坐了下來。
那些個青樓女子見狀,紛紛閉上了嘴,其中一人壯著膽子爬了過來。
“這…這位爺~不關(guān)我們的事,這人是前些日子來我們樓里的,一出手就把我們花樓給買了下來,媽媽也不知道被他弄去了哪里,我們只能…”
“誰傷了方才那問話的小廝?”
“是是他!方才那小哥進來問話,他故意讓那小哥上前來,趁著那小哥不備就插了他一刀,然后給踹了出去…”
聽此,愚涼也不多做停留,只淡淡的吩咐了一聲:“去查?!?p> “是。”
剛轉(zhuǎn)好的興致,就這么被破壞了。愚涼也沒心思再逛街,轉(zhuǎn)身回了府邸。反應(yīng)過來的周棉棉立馬快步就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后愚涼才想起周棉棉,立馬回身就看。
她以為周棉棉跟不上她的腳步,沒想到當(dāng)她回頭后,卻看見周棉棉氣喘吁吁的還跟在她后邊。
只是她停下的腳步有些急,周棉棉沒剎住腳,還往前走了兩步后才停下。
看著一臉通紅的周棉棉,愚涼頓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咳…歇一歇吧。”
說完就轉(zhuǎn)入了旁邊的樓里。她也沒看這是什么地方,進去后就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反而是跟在她后面的周棉棉抬頭看了看名字。
珍寶樓。
愚涼還奇怪這地方冷清,她都坐下了也不見有人來招呼,正要呼喚小二,卻聽周棉棉帶著喘聲說道:“呼…公子,珍寶樓今日在頂樓有拍賣會,這會兒底下是沒人的…呼…您是要拍賣東西嗎?”
“呃…”
愚涼正在想著要如何回答,就聽從內(nèi)堂傳來了聲音。
“哎呦~客官對不住,小的方才去了后堂送東西,怠慢之處還請您見諒!二位可是要參加拍賣?”
聽此,愚涼只得點了點頭。
“哎~這才剛剛開始,如今上去應(yīng)該正好能趕上拍頭一件物品~您請?!?p> 那小二也沒問愚涼二人有沒有請?zhí)?,稀里糊涂的就把人給帶去了場內(nèi)。他只當(dāng)是自己怠慢了,哪里還敢耽擱呀!
愚涼隨手賞了他一錠大銀錠子,那小二便興高采烈的去給愚涼二人安排了包房,嘴里還說著:“恰好今個王大人不來了,空出了個包房,您若不嫌棄便在此處瞧著~這是牌號~稍后為二位上茶點~”說完那小二便退了下去,因為拍賣的頭一件東西已經(jīng)開始了。
愚涼的本意只是為了休息,因此并沒有把心思放在樓下的拍賣品中,倒是周棉棉聽的認真,時不時就探頭看看。什么琉璃花瓶,羊玉扳指,傳說的藏寶圖,甚至還有蟈蟈!
直到那蟈蟈的叫聲傳出來,愚涼終于是憋不住笑了出來,那蟈蟈清脆的叫聲伴隨著愚涼的笑聲,一下子讓場內(nèi)的競價高漲了起來,他們還以為包房里的愚涼是為了這蟈蟈而來的!這下樓下真正為了這蟈蟈來的人就警覺不妙了,紛紛掙搶競價,就怕包房的愚涼出價太高。
要知道能上包房的可都是貴人!
愚涼聽著樓下的叫價聲不由得挑了挑眉,她不愛玩這個,不過墨陽倒是挺喜歡。
她方才就是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墨陽為了只蟈蟈流淚的事情才笑了出來的。
不過這會兒她就算拍下也不知道要如何給他送過去,便打消了念頭。最后這蟈蟈是被一千兩拍下的。
正在愚涼覺著無聊時,就見周棉棉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直直的盯著樓下展臺上的東西。
是一件點翠的金蟬簪。
“金蟬玉花點翠簪一件~十兩起拍,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五兩?!?p> 女侍者喊出物品與價格后,并沒有多做介紹就直接開始了竟拍,起初有幾個女孩子想要,便由父親或者丈夫拍了幾回,可價格升到六十兩的時候就沒有再繼續(xù)叫價的了,因為六十兩拍一件名氣不大的舊發(fā)簪這個價錢已經(jīng)是貴的了。
正在那侍者要落拍時,周棉棉就給愚涼跪了下來,極速的說著:“公子!可能幫我拍下!”
她的話音還沒落,愚涼就阻止了她跪下的姿態(tài),隨口喊了句:“一百兩?!?p> 她喊完就聽到樓底下傳出了一陣嗤笑與唏噓聲。愚涼也沒在意,沒一會兒東西就被人送了上來。愚涼交了銀票后就拿著發(fā)簪遞給了周棉棉。
周棉棉接過發(fā)簪,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激動的護在了她的懷里。
“多謝公子!這銀子以后我定當(dāng)還您!”
聽到這話,愚涼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還我?你可知道你身上這身衣服值多少銀錢?”
“這…”周棉棉語塞,支支吾吾的并不知曉。
“只你手上現(xiàn)在捏著的這方帕子就頂三個發(fā)簪了~”
“啊!”
周棉棉驚訝一聲,帕子差點就被她丟在了地上,手忙腳亂的趕緊去接,卻沒愚涼的動作快,兩指一捏就把帕子夾住了。
“何必如此驚訝,當(dāng)初你周家沒落魄時,想來綾羅綢緞的你也是不少見的。”
“我…我是見過不少,也糟蹋過不少。可過了三年這種寄人籬下為奴為婢的日子,以前再好的光景,如今也是憶不起來了…那記憶只能徒增煩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