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樣?”
聽到蕭幽的悶哼,愚涼趕忙過去要扶他,接著洞頂透出來的光,卻看到他的傷口在不停的滲血,不一會就滲透了包裹著的白布。
愚涼趕忙就拿出琥珀散給他上藥止血,正如蕭幽所說的,他的傷口很難愈合,愚涼用了一瓶琥珀散才得以止住他的血。
“呼…你這傷口可不能再次滲血了!琥珀散沒有了!再流血就只能看著它流了!”
“多謝?!?p> “行了,出去了再謝不遲!你在此處等著,我先瞧瞧里頭都是什么樣!”
說罷愚涼就吹起了火折子朝暗處走了過去。半個時辰后才回到了蕭幽身邊。
“這里似是個天然的地洞,往里還有水流。”
“這里死過不少人。”蕭幽說著就指了指身邊被他剛刨出來的一個頭骨。愚涼火折子探照過去,竟然有一大片的枯骨!隨即就打了冷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些人死了起碼有五年以上了!沒有新的尸體就表明此處無人使用,暫且我們是安全的!這一路也并沒發(fā)現(xiàn)有人巡邏或者看守,想來他們是很放心此處的!所以我們只需要找到出口便可離開。”
“你方才說有水流?”
“嗯,我去看了,進出口都是很小的口徑,不可容人通過?!闭f著愚涼就扔給了蕭幽一個水袋,繼續(xù)說道:“喝點吧,還挺甜的。”
蕭幽接過水袋便仰頭喝了許多,誰知道愚涼卻緊接著了一句:“你不怕是尸液嗎?”
“噗…咳咳咳…”
“騙你的!哈哈~”愚涼笑的那個開懷!把蕭幽氣的不輕。
一把丟過了水壺。
“你真的是!一刻不折騰我便不舒服是嗎?”
“沒有沒有~只是看你愁容滿面,找個樂子讓你轉轉心情罷了~怎么樣,現(xiàn)在可還擔憂會死在這兒?”
蕭幽一聽,直直的看著愚涼,突然臉色一紅就扭過了頭。
“你…你別笑了…快尋出口吧?!?p> 說著他便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著深處走了過去。愚涼看著恢復了精氣神的蕭幽,挑了挑眉。
“蕭幽,你說你一國王爺,何必所有的事情都親力親為?以前我處理事情去了蕭國時,就聽說你為了一個收稅之事火氣沖天,一連斬殺了一十八位官員,導致各處官員對你心生不滿便各種編排你的是非,導致你名聲受損,若不是遇到了我,你是不是打算就這么忍著算了?”
“只要是為了百姓好,我受點委屈便也受了,不過還是多謝你當初出手相助,不至于讓我承受那種委屈?!?p> 蕭幽想著他當時承受罵名時的感覺,心中還是會有些難過,那時他還年幼,承受了兩三句后便整個人都萎靡不振,之后卻有各種傳言在訴說著他的功勞,掩蓋住了那份令他失望的難過之感。他派人去查這個幫助了他的人,最后便查到了鬼影。
“你大概很想弄清楚我當初為何會幫你吧?”
“嗯,之前問了你幾次你也不說,怎么,如今想說了?”
“是啊,想說了。”
愚涼想便開口說道:“其實是因為當時的你和墨陽很像!為了別人甘愿承受那些歹人強加給你的惡名。墨陽原本是個特別端莊之人,我原以為他以后會是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可沒想到去了京城只一年半的時間,再回墨城時卻變成了個無賴混混,整天造作惹事,生生背負了各種罵名好些年!在我頭一次進京后,便了解了他為何會性情大變。他若是不變,便活不下去?!?p> 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當時的你站在斬臺上,一身的浩然正氣卻在百姓的幾句罵言之后消失殆盡,雖然身體還是坐的威嚴端莊,可氣勢卻在一瞬間便沒有了,我在看臺下看到,便想幫你一把。不能讓你們這些真心為百姓著想的人身心疲憊,痛苦煎熬。”
“這么說,我還是得感謝墨陽?”
“隨你想如何感謝,這些年來我看著你們二人一個威望十足,一個民心所向,覺著很是開懷。”
“我很羨慕墨陽能有你這么一個能力足夠強大的追隨者?!?p> “其實墨陽更羨慕你那十足的威望。提起蕭國,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必然是你幽城王。而提起承天,第一個想到的只是承天三杰。三杰中他還排名老末,心中不滿的厲害呢!聽他抱怨都不下三次?!?p> “沒想到戰(zhàn)功赫赫的墨陽王也有這般小孩心性的時候。”
“他有時候真的像個孩子般會胡鬧,可一喝酒就會恢復本性,要多端莊有多端莊!”
“我只聽說過墨陽王的各種惡行,直到這次來到承天才驚覺自己之前對墨陽王的看法是多么可笑。”
“所以背后編排中傷墨陽的,在我進京后便通通替他解決了,該殺的殺,不該殺的便設計讓他降級離京。要不就流放。”
“所以近幾年墨陽的名聲便好了起來,一度成為了民心所向的封神之人?!?p> “可墨陽并不敢完全接受這個戰(zhàn)神名聲,就怕惹得皇帝不痛快!便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毀了我辛苦為他弄來的好名聲,好在他也知道不能完全毀掉這個名聲,所以這些年來他做的最多的惡習就是留戀青樓,得了個登徒子和惡霸的名聲。甚至比起戰(zhàn)神來還要響亮啊?!?p> 說著愚涼便笑了出來,蕭幽聽出了她的笑意,便也跟著笑了一聲:“看來墨陽也是個有趣的人,有機會必定要結識一番?!?p> “此次出去你便可接觸到他,且看與我說的有何差異,想來你是會愿意與他成為朋友的?!?p> “提起墨陽你好似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充滿了歡喜之意,別覺著我多事,你覺著你的這份感情可能得到回應?”
聽到這句話,愚涼沉默了。
“得不到回應占七成?!?p> “那你還…”
“此事由不得我隨心而為,你可還記得我當初在大街上碰到你直接拉你去喝酒時說的話?”
“記得,在閑月居時,你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吐露出了你護了仇人之子十余年?!?p> “便是了。你覺著我再喜歡他,能跨得過這恩仇大事?”
“現(xiàn)在不是已經明了了嗎?一切都是墨希宸在搞鬼?!?p> “可還是他父親親手殺了我父親的呀~”
蕭幽聽言,沉默了。片刻后,他說出了一個令愚涼難受的事情。
“對了,那個雁南飛在我離京時她便住入了王府了。”
愚涼愣了片刻,也不提她的感覺與想法,只是說道:“對不?。‘敵跽f是要幫你破壞雁國與承天的聯(lián)姻,沒想到卻是連長公主都做了雁北辰的太子妃了?!?p> “無礙,這件事情又不是你我二人可阻止的,若不是妄涯天閣突然冒出,想來事情已經完美解決?!?p> “你真是豁達,我曾還想過你會不會因此埋怨我?!?p> “怎會。其實當初即使阻止了聯(lián)姻,在妄涯天閣出世后還是會走到這一步,成與不成也沒什么意思了?!?p> “你確實溫柔,讓人想接近。若是戴著黑甲說出來這番話,我肯定以為你只是在搪塞我,定然不會有現(xiàn)在的感覺?!?p> “你怕黑?”
“為何這么問?”
“你不是話多的人,可掉進這里后,你說了不少的話。”
“是啊?!庇逈鰶]有否認,而是直接承認她怕了,可她怕的是水,不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