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沒聽到她的回答,明耀挑了下眉,深邃的眼眸定定看著她,認真而專注。
“漫畫?!?p> 這里是明耀的書房,要論最熟悉的,肯定就是他本人了。
這個角落里放著什么書,具體的或許說不出來,但大致是什么分類,沒道理會不清楚。
因此撒謊什么的,還是別想了,直接面對這該死的慘淡人生吧。
明耀的目光落到了阮時月手里拿著的漫畫上,眉梢可見性地擰了擰。
封面畫的再清新,也掩蓋不了主人公是兩個男生的事實。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想起了有關(guān)這本漫畫的所有記憶。
“好看嗎?”他淡淡問道。
誒?
預(yù)想中可能會出現(xiàn)的焦躁、不滿之類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沒有出現(xiàn),明耀只是看了一眼,就將視線又集中到了阮時月的臉上。
不僅語氣平靜,就連表情也挑不出什么問題。
依舊平靜如初,絲毫沒掀起什么波瀾。
“還不錯。”
雖然是十年前的老作品了,但是畫風什么的,放到現(xiàn)在也沒有過時。
再加上人物塑造的不錯,劇情也不是特別水,總的來說真的還行。
“那其他的呢?”
明耀走近,掃了一眼書架,隨即又抽了幾本漫畫出來,問阮時月,“這些看了嗎?”
“……沒有?!?p> 才看完一本就被你當場抓住了,哪有機會看其他的?。咳顣r月在心里吐槽。
不過,明耀現(xiàn)在這是要鬧哪樣?
在給她推薦嗎?
“喜歡那本的話,這幾本你應(yīng)該也會喜歡,都是同一個類型的?!泵饕f道,而后把書交給了阮時月。
“哦?!?p> 沒想到竟然真的和她猜的一樣……
默默接過漫畫,阮時月的心情瞬間復(fù)雜。
她覺得明耀的人設(shè),似乎有些崩塌了。
短暫的猶豫后,阮時月開口問道:“聽你的語氣,對這些書似乎挺熟悉的,難道你都看過嗎?”
“嗯?!泵饕粌H沒有否認,還應(yīng)了下來。
他的視線越過阮時月,落到后面的書架上,唇角微勾,似乎是有些懷念,“不過是被人逼著看完的?!?p> 明明抱怨般的話語,但阮時月卻聽出了幾分縱容和寵溺的意味。
他這個樣子,讓阮時月一瞬間就想起了書中那個明信片上的“月光”。
午睡的時候她倒是想起了一些原主關(guān)于明耀的記憶,兩個人小時候似乎相處的還不錯,可稍大一點兒后,就徹底鬧翻了,一副水火不容,有我沒他的模樣。
哪怕過了這么多年,關(guān)系也一直糟糕的很,沒怎么改善。
但是除了原主,明耀小時候似乎就再沒走得近的女孩子了。
這個月光的身份,還真是謎一樣的存在。
難道只有問明耀本人,才能得到解答嗎?
阮時月咬了咬唇。
真這么做了的話,會比較尷尬吧?
而且明耀也不一定會告訴她答案。
久久沒聽到阮時月的下一句,明耀視線下移,看見的便是她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耀勾了下唇角,側(cè)身靠著一旁的書架,他道:“在想什么?”
“書里夾著一張明信片?!?p> 最終還是問出口的沖動占據(jù)了理智的上風,阮時月吸了口氣,“上面寫著一個名字……”
話沒說完,眼前便落下了一道黑影。
明耀突然地彎腰靠近嚇了阮時月一跳,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想要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開一些,然而卻沒想到后面是墻壁,根本就無路可退。
瞥見她這個舉動,明耀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直起身子,重新恢復(fù)到原有距離,“你想問‘月光’的事?”
“嗯……”
阮時月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也不全是,就是想問下你,那個人是不是原來的阮時月?”
“不是她。”明耀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和她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好,你不用胡思亂想?!?p> “這樣嗎?”
阮時月心中的好奇并沒有因為明耀的回答而消散,反而還增加了不少。
不是原主的話,那這個“月光”會是誰呢?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再稍稍打探下八卦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明耀拽住,帶著往出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要看什么書明天再來也不遲,回去休息吧?!?p> 很晚是多晚?
阮時月雖然有感覺到自己在這里呆的時間應(yīng)該挺久,但是眼下一只手被明耀拽著,另一只手抱著書,根本就沒辦法從口袋里掏手機看時間,于是只好不恥下問,“幾點了?”
“大概一點半了吧?!?p> 如果不是看到書房的門沒有關(guān)好,有光泄出來,不然他根本就不會進來查看,順便捉住一只夜貓子。
竟然已經(jīng)這么晚了嗎?
聽到他的回答,阮時月有些驚訝,隨即想到什么,側(cè)眸打量了他片刻,“你才回來嗎?”
這人身上還穿著白天出去的那套衣服,帶著些許香甜的酒氣,有點醉人。
“嗯,剛回來沒多久。”明耀應(yīng)了聲,隨即又道,“女孩子不要經(jīng)常熬夜,對皮膚不好。”
“知道了?!?p> 阮時月撇了下嘴,她本來就很少熬夜,今天只不過是個意外。
出了書房后,明耀便松了手,轉(zhuǎn)身走了,“早點睡吧,晚安?!?p> “嗯,晚安。”
準備走的時候,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叫住了還沒走遠的明耀,“你在外面吃過了嗎?空腹入睡對身體不好?!?p> “你在擔心我?”
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哪怕還帶著幾分沙啞,卻依舊該死的好聽。
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了,他的眼睛看起來越發(fā)深邃,如同浩瀚的星海,輕而易舉便將人給吸了進去。
“畢竟我是租客,關(guān)心下你這個房東不是應(yīng)該的嗎?”阮時月并不受影響,直直望著他。
“是嗎?”
蝶翼般的眼睫顫了顫,遮住眸底一閃而過的暗光,明耀收回視線,淡淡道,“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的身體垮掉的?!?p> 之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時月覺得這人似乎有點生氣。
可是她又沒說錯什么話呀?
阮時月?lián)蠐项~頭,想不通后干脆選擇了放棄。
鑒于下午睡得有些久了,哪怕在書房里看了幾個小時的書,她也依舊精神抖擻。
等翻來覆去,好不容易醞釀出睡意的時候,已經(jīng)三點多了。
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然升的老高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清醒點了的阮時月摸過床頭的手機一看,“十一點四十七?”
打了個呵欠,她把手機又放了回去,人縮回被窩里,扯過被子蓋住腦袋,“沒事,還不到十二點,小瞇一會兒,午飯等會點個外賣就行……等等!”
想到什么的阮時月又扯下了被子,盯著頭頂?shù)奶旎ò?,定定看了五秒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坐而起。
傻了傻了,都忘了她穿越重生的這回事了。
住在別人家里還睡到這會兒才起床……光是想想就已經(jīng)覺得沒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