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塊?
短暫的怔愣后,明耀很快反應過來,“錢包有夾層?那里面你還放著錢?”
“嗯?!比顣r月點點頭,“錢財不外露,本想留一手。沒想到機緣巧合,如今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那三個少年身上的煙味很重,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手了。而且他們選的勒索地點,一沒監(jiān)控,二來偏僻不容易察覺(他們倆走錯路了,不算),這就表示他們對這塊兒很熟悉,至少來過不止一次,可能敲詐的人也不止春江一個。
何況在遞錢包的時候,阮時月還在那個寸頭少年身上看到了繃帶,以及鮮血的痕跡。套路他們一波,既可以幫春江小朋友出口惡氣,也可以算是幫助社會清理垃圾了。
“他們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沒監(jiān)控本是方便行事,結果反倒便宜了我們?!?p> 阮時月的主意很簡單,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栽贓嫁禍!
那個地方沒有監(jiān)控,那么她是主動給的錢包,還是偷走了錢包,都只能根據(jù)在場諸人的話語來判斷。
那三個社會少年不用說都是一派的,她跟明耀自然也會口徑統(tǒng)一,春江那邊她已經提前交代過了,相信也不會出紕漏。
阮時月的主意就是以錢包丟失的名頭先報案,且盡量不往春江和那三個社會少年引,而是讓警察叔叔從別的方面入手,把目光定義到那三個人身上,扒出他們的樁樁劣跡,接下來最好再抓個正行,那么他們這邊的話語可信度,就高得多了。
明耀對她的做法沒什么異議,“難怪你之前臨走的時候,拉著春江叮囑了不少話?!?p> “這件事情要做,就要做到萬無一失?!?p> 頓了下,阮時月又想起來什么,補充:“我剛想到,那夾層里面其實我還有一張銀行卡?!?p> “哦?”
“銀行卡不是輸錯三次密碼,就會自動鎖定嗎?”
她笑了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狡黠一閃而過,“我以前丟過銀行卡,碰到過被盜刷的,所以習慣了在銀行卡的旁邊放紙條,寫上四個錯誤的密碼,故意誘導他們鎖卡。如果他們看到了那張銀行卡,并且忍不住按著那個紙條去試的話……”
阮時月眼睛里的笑意更濃了,那到時候她這邊的理由就更充分了,那三個人想洗清偷她東西的嫌疑,也就更難了!
“一千塊正好可以立案了?!泵饕?。
偷竊這種比較常見的事情,他還是了解過一些相對應的法律處罰標準的。一千元的話,如果那三個人的認錯態(tài)度好,那還可以從輕發(fā)落,可要是他們死鴨子嘴硬的話,那到時候就有好一段時間的管制或者是拘役等著他們了。
這種走出來就會做壞事的不良少年,明耀也覺得還是讓他們接受下社會主義的洗禮比較好。
到了便民警務站,阮時月按著計劃好的劇本,圓滿完成了任務。
弄完這一切后,阮時月伸了個懶腰,“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交給警察叔叔了,咱們安心等消息就好。”
——
動物園的一個僻靜角落
朋克、藍染以及寸頭,三個少年再度把一個穿著洛麗塔公主裙的是十四五歲小女孩圍在了中間。
“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遍_口的依舊是朋克少年,藍染少年和寸頭少年分別站在他的兩側,望著眼前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并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意思,反倒是隨著朋克少年的話落,他們兩個還摩拳擦掌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女孩子臉上的粉底擦得很白,可被三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混混這么盯著,那小臉就更加的蒼白了,腿彎止不住地打顫,杏眼里水光粼粼,好似下一秒就能夠哭出來一樣。
“快點!掏錢!”
三個人依舊無動于衷,朋克少年甚至因為女孩的不配合,語氣更差了,眼里的兇光也更明顯,“穿這么貴的衣服,身上怎么可能會沒錢?別想唬我們!”
他聽關系還不錯的一個太妹說過,這種裙子叫什么洛麗塔,一套衣服就得成千上百,能穿得起的,基本家里都不會差錢!
女孩子身嬌體軟,自然是沒有辦法跟這三個男生抗衡,識時務者為俊杰,于是她乖乖遞上了自己的錢包。
幾人對她的識相都很滿意,然而就在他們拿過包,準備打開的時候,幾個警察突然朝這邊走了過來。
“跑!”
朋克少年當即就慌了,沖著自己的兩個小伙伴喊了聲,便撒腿就跑。
然而,他們怎么能跑得過訓練有素的警察叔叔呢?
三兩下很快就被制服,帶回了派出所。
阮時月沒兩天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說是她的包找到了,請她過去一趟。
明耀得知后不放心,便翹班陪她一起去了。
兩人到之后才得知,竟然在他們報案說包丟了后不久,那三個社會少年就又對著一個小姑娘下手了。
只是還沒得逞就被逮了,人證物證齊全。
民警對阮時月的報案還有印象,調查過后發(fā)現(xiàn)她的包在這三個少年手上,然而兩方的說法并不一樣,事情發(fā)生地又沒有監(jiān)控,所以只好把阮時月叫過來詢問了。
“說我主動給他們錢?”阮時月勾了勾唇角,嘲諷地笑了笑,其中還夾雜著隱隱的憤怒,“警察先生,你們應該查過我包里那兩張銀行卡上面的總金額吧?那是二十萬,可不是二十塊!試問,非親非故,您就算是做好事,會主動把這么多的錢拱手相讓白白便宜他人嗎?”
阮時月這邊在邏輯上很站得住腳,有理有據(jù)的,而三個少年那邊因為口才不行,節(jié)節(jié)敗退,到最后更是手忙腳亂,甚至無意識間給自爆了。
警察叔叔抓住機會,很快又從他們嘴里套出了以往的各種“光輝事跡”——不僅打架斗毆,甚至還偷過好幾個店。
這下好了,他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僅被勒令歸還阮時月的所有錢財,甚至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可能還得接受至少兩年的社會主義大改造,從而洗心革面,保證重新做人。
總結:大快人心!可喜可賀!
不過俗話說的好,樂極生悲,甜中生苦。
就在這件事情剛落下帷幕的時候,阮重夜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姐,你現(xiàn)在在忙嗎?”
少年的嗓音依舊溫和清潤,哪怕他那面的背景音十分嘈雜,卻仍不影響這動聽的音色,“我到你這兒的高鐵站了,可以來接一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