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口口聲聲說要當家主,現(xiàn)在卻只能縮在龜殼里不敢出來?楊佑之你可真能耐啊!”楊獻之如王者般立于高處,眼瞼下垂俯視著被土盾環(huán)抱著的楊佑之,眸子中充滿了蔑視。
在一旁觀戰(zhàn)的璃夢殤面露疑色,她可不認為大病初愈的楊獻之選擇這樣冒進的方式是一種明智之舉。她握緊左手,長在手背上的眼睛裂出了一條縫,黑氣從縫隙中一點一點滲透出來,在她寬大的衣袖底下躁動不安地流淌著。
老頭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對她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既然要逞能,就讓他戰(zhàn)個痛快!這么多年了,他早已受夠了當窩囊廢的生活,是時候讓他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了!只要還留有一口氣在,我們就不要插手此事?!?p> 她點頭回應,左手一松,黑氣又全部退了回去。撇了一眼老頭緊繃的背影,釋然的笑了,轉頭接著觀戰(zhàn)。
果不其然,脾氣暴躁的楊佑之根本經(jīng)不起一點挑釁,他將雙臂環(huán)于胸前,埋頭蓄力,極速增生的肌肉不停地在手臂上跳動,就這樣他的身體又膨脹了一倍。裂空戟再次破空襲來,威力更為驚人。
楊獻之找準時機,一招水月鏡花讓他完美地避開了這次狠戾地攻擊,只可惜這里土地干旱,水分含量極其稀少的地方,根本無法讓他長時間維持此類法術,很快他的行蹤又曝露在眾人面前。等他一落地,地上的塵土就將他的腿緊緊纏住,使之動彈不得。
“楊獻之,我看你這下往哪里逃!”楊佑之張開雙手操縱著四周的泥石流鋪天蓋地地往楊獻之身上涌去。雙腳被死死定住的他沒辦法掙脫,剎那間他就被泥海給吞沒了。呼嘯而過的泥海就這樣在半空中留下了它壯觀的痕跡。
老頭身形一震,心底掠過一絲不安。獻之這小子剛修復靈根,修為也只是恢復到金丹期,加之許久未參戰(zhàn),身體機能可能會跟不上。若是著了那魔人的道,自己還放任不管,那以后真就無顏面對老城主了。想到這兒他抄起根木棍就沖了上去,璃夢殤給靈玉遞了個眼神也隨后跟了過去。
“怎么?忍不住要來幫他了,那好!我就大發(fā)慈悲將你們一起送入地下和他團聚!”楊佑之將靈力注入在裂空戟上,將其插入地中,幾條地龍沒入地面向他們席卷而來。
他們找準時機凌空翻轉身體避開了突襲。剛要落地,幾座巨大的城墻拔地而起,正好將他們包裹其中。城墻越升越高,像是要捅破天空,只留有小小的四方天作為照明使用。
“哈哈!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陵墓,希望你們能喜歡!”楊佑之立在高空打了一個響指,流沙不停地從四方天處落下,澆在他們頭頂上。這些有著特殊功能加持的沙石會麻痹他們的神經(jīng),導致動作遲緩。
楊佑之借助土靈根強大的造物能力給自己在空中制造了一把高背座椅,他身子前傾兩條胳膊肘搭在膝蓋上面,愜意地欣賞著他們無能為力的樣子,心底泛起無限的快感。
“小美人,你若是求求我,答應在我身下承歡......”那些污言穢語,讓璃夢殤臉上布滿寒霜,還未等她沖出沙石的束縛將其脖子擰斷,一道銀光劃過半空,打斷了楊佑之的妄言。
“收!”銀槍——白麟聽到主人的呼喚,立即調(diào)轉頭在空中形成一道漂亮的弧度,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楊獻之的手中。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肖想的嗎?楊佑之你也太放肆了!”楊獻之神色肅穆,眼底寒光乍起。他手腕一抖,白麟發(fā)出陣陣低鳴,是那種嗜血的渴望。
“好!好!好!楊獻之我今日就要在你女人面前,將你一刀一刀地剜死!”他持起裂空戟直指楊獻之。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經(jīng)過她同意了嗎?璃夢殤背后陡然升起一道怒火,甩起水麟波就往四處城墻砸去,原本流動的砂石瞬間變成了千里冰封的美景,白霧升騰翻涌出來倒是給楊獻之設立了一個好的決斗場地。
老頭抱著身子不停地哆嗦著,“你這丫頭,出招的時候也不跟友軍通一聲氣,想凍死老頭我嗎?再說,你們打情罵俏的時候考慮過我們其他人的感受嗎?”
璃夢殤冷冷地瞧了一眼在一旁四處蹦跶、喋喋不休的老頭。感受到那充滿“善意”的目光后,老頭很實相的站立在一旁,連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
雙方爭斗已經(jīng)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槍、戟相撞產(chǎn)生出的花火在冰面的折射下營造出似夢似幻的感覺。只可惜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無心去欣賞這個美景。
楊佑之使戟剛猛無比,讓對手每接一招手腕的負擔就加重一倍。只可惜他對手是善于謀略的楊獻之,在接他第一招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覺到手腕有些陣麻,之后迎接的每一招他都會使用巧勁用長槍順著裂空戟挑,將大部分力道卸到其他地方去。這招用于防御再好不過,可是若要在正面對抗中取得優(yōu)勢還需要另想對策。楊獻之瞥了一眼四周瑩白色的冰墻,口中飛速地念著口訣。
楊佑之再次提氣向他攻來,大力一揮,只留下一片殘影。他四處張望,尋找著楊獻之的蹤影。冰面銀光一閃,楊獻之的身影竟出現(xiàn)在冰柱上。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就遍布了整個冰封空間。在冰柱內(nèi)的他舞動著長槍,每個動作都不一樣,都沒有任何承接性,可他們卻真實的存在于這些畫面中。
上百個畫面都朝著楊佑之刺去,迫使他慌亂地尋找著真正的始作俑。長槍飛舞的速度越來越快,刺中他身體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已經(jīng)完全分辨不出哪些是真人,哪些是幻覺,瘋魔似的到處亂揮舞自己的長戟。
銀白色的槍頭如雨點般滴落在楊佑之的身上,隨之,點點血色的梅花在他身上綻放,不一會兒他就渾身浴血的站立在那邊?,F(xiàn)在的他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就這樣雙手合十把這空間急速縮小到就只容得下他們二人,其余人均被擠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