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魘低頭看著她,手掌下的臉頰已不似之前的瑩潤,這段時日一直特意回避不去關注她,現(xiàn)在才發(fā)覺,曾經(jīng)玲瓏可愛的少女,如今那張娃娃臉已褪去了往日的天真明媚,眉梢眼角皆帶著著一絲清愁,眉目也清冷了些,只那顆朱砂痣依舊。
“我保證,我愿用一切保證,我真的不會再胡作非為,不會再自作主張,更不會肆意哭鬧了,只是我真的不想退出守護司,待這次出巡結束后,我便去看守守護營,再不四處亂跑了,這樣可好?”朱砂有些焦急,眼中濕意擴散間不停睜大眼低頭再抬起,用力揮退淚意。
“如果你真的實在不愿意,那我…我退出守護司,我便留在府中,再不隨意踏出府門一步,從前我說的那些都是氣話,我實在離不來你,就是我前兩日明明也心想著再不糾纏你,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余下的話,全被月魘猛然將她攬入懷中動作打斷了。
“我們和好?!眱扇私K是放下彼此心中的意氣,擱下彼此爭吵中互相給予的傷害,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突然覺得這世界又重新變得盎然有趣。
月魘松開懷抱,看著懷中的人兒,鳳目帶著久未露出的歡欣,看著面前一樣陷入幸福中的朱砂,低頭吻了下去。
朱砂先是一僵,又要向后躲開的時候,突然想到上邪別院后山的那一夜,因著自己的反抗傷了她,朱砂將心中的羞澀怯意壓下,笨拙生澀的嘗試著努力回應他。
月魘先是一愣,然后狂喜著加大了動作,將朱砂拽進自己懷中,一手捧著她后腦,一手握著她的腰身,繼續(xù)加深。
暈乎乎的朱砂看不清因距離太近而模糊的月魘,漸漸淪陷在他強大的攻勢之下,雙眼緊閉,心中除了羞赧外,竟生出一種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感覺叫人愉悅叫人仿若墜入美夢之中。
感覺懷中的人快要不能呼吸,月魘稍稍離開了些,看著迷蒙中睜開眼,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她,嘴角漸漸上揚,整個人再不似方才那般懨懨。
狡黠的湊到她耳旁,清冽又特意壓低的聲音緩緩道:“朱朱,怎么這般主動???”
朱砂聞言先是渾身卸力般軟了下去,可隨之而來的赧意迅速攀升擴散,整個人自脖頸至面龐耳根,紅了個透,連忙抬手捂住臉,不論月魘再如何使壞,都絕不松開手。
月魘大喜,朗笑出聲,湊到朱砂耳邊臉頰旁,就著那兩只纖細柔荑一頓猛啄,然后又是一陣笑聲,掌下傳來朱砂悶悶的聲音,略帶著不忿:“你是啄木鳥嗎?”
月魘趁著朱砂松懈,一把扯下她的雙手,將她撐起,讓她面向自己側坐著,兩掌穿過她肋下,緊緊鎖在她身后,認真道:“朱朱,我們成親吧?!?p> “嗯?!”掙扎中的朱砂終于停止了動作,看著雖一臉笑意,雙眸卻一派堅定的月魘,好半晌,才開口道:“嗯?!?p> “什么?”月魘再次湊到她耳邊低語。
朱砂有心掐死這個不停使壞的人,但最終抵不過那眼中格外真是的喜悅,最終微笑著伸出手搭在月魘肩上,摟著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我說好,我要嫁給月魘,嫁給你。”
罕見的,月魘笑的彎了眼睛,待他再次將懷中的人摁倒在臥榻上一通猛啄后,朱砂氣喘吁吁的推開他,抹著自個兒的嘴巴無奈道:“別,別再…這,這青天白日的,干,干什么啊?”
半個身子壓在朱砂身上的月魘,牢牢按著還欲做掙扎的獵物,厚顏道:“這算什么,待成親后,還有更多的要給你瞧?!?p> “你……”朱砂此刻掙又掙不開,想說什么又怕自己再說錯什么讓他傷了心,只能一張臉紅的滴血,雙眸有些恨恨的瞪著她。
“夫人,你喚為夫一聲‘夫君’,我便允了你讓你留在守護司中?!痹卖|左掌摁著朱砂兩手,右掌在她臉頰、耳畔、眉睫、朱唇上游移。
“月魘,先讓我起來好不好,起來我們好好說話可好?”朱砂難耐的動了動,今日的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但再快也比不過這廝脫去“外袍”,化作“餓狼”的速度,不能對著干,朱砂可憐的眨巴著眼央求道。
“不好。”月魘低頭在那唇上“啪嘰”落下響亮的一口,然后繼續(xù)幽幽道:“乖,喚夫君。”
“……”朱砂閉上眼,假裝自己聽不見。
月魘嘴角一揚,右手兩指先在她唇邊輕畫著,然后徐徐下落,行至頸側畫圓,在令得朱砂一陣顫栗后壞笑著,繼續(xù)向下延伸,一邊得意道:“喚不喚?”
朱砂再無法坐視不理,睜開眼狂點頭:“喚!喚!我喚!你快停下來!”
月魘將威脅的手掌暫時移開了兩分,俯首道:“快喚?!?p> “夫…君……”
“嗯?”
“夫…”
“咣”的一聲,隔間的房門被推開,打亂了內(nèi)室的繾綣,將離風風火火的拎著一物跑進來:“方才打獵無意尋到的山參,怎么樣司正大人,給你補…一補……”
將離張著嘴呆愣愣看著眼前的一幕,臥榻之上的兩人也看著他。
“哇!??!”將離一把扔了山參,跑出臥房,接著便聞聽一側的正廳內(nèi)傳來他的呼喊咆哮:“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不得了!做什么偏要沖進去!小爺我瀟瀟灑灑一爺們,看到這般景象!快從我腦中刪掉!刪掉?。?!”
“噗嗤”一聲,月魘先是一陣輕笑,漸漸那笑聲轉為大笑,直將因過于驚怔不知如何是好的朱砂喚醒,姑娘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整理了發(fā)髻衣衫,逃也似的沖出了臥房。
那邊正廳正聞聽將離“哭訴”的眾人,一瞧見面紅似火的朱砂,那笑聲再止不住。
二進院正領著莊戶們抬進近日所收的干貨菜蔬,千字裘負手立在廊下,就見得先是面紅耳赤一臉嬌怯雙唇紅腫發(fā)絲散亂的朱砂匆匆而過,接著遠處的內(nèi)正廳,一群人聚在一處打趣正一臉愜意的月魘候。
千字裘收回目光,挽了袖子幫著大家卸著擔子上那簍熏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