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唯大公子求見。”護衛(wèi)中一人入內(nèi)院稟報。
“嗯。”
外院院門口唯梧葉、賀璟歸、宋瑾霖正耐心候著這架子極大的月魘候,突然清風(fēng)掃過,一身紫藍紗袍驟然移行現(xiàn)身。
“侯爺?!比思泵π卸Y。
月魘這次倒未為難:“三位前來所為何事?”
“侯爺來到此地已近半月,前番因您一直在休憩便不敢打攪,父親聽聞您前來,特意自千里外趕回,今日晚間便可抵達,梧葉以備下筵席,連著各別院中子弟一同給您接風(fēng),不知侯爺可否賞臉?”
“唯城主回返了?”月魘微笑頷首:“好啊,一直聽聞城主治城有道,如今終于有機會了?!?p> “侯爺說笑了,父親不過管理些小城雜務(wù),哪及您身兼多職又身為侯爵族長,您高看了。”梧葉小心應(yīng)付著傳言乖戾難琢磨的月魘。
月魘唇角揚了揚算是笑了,突然看向賀璟歸:“巡城司主司?”
“正是,屬下游絲城巡城司主司賀璟歸,向侯爺問安?!杯Z歸邁步上前含腰施正禮,畢竟守護司統(tǒng)御所有政要司,所謂擎集昀燳者,王族之下見官大一級。
月魘微點了下頭,又看向瑾霖。
瑾霖施正禮:“屬下提刑司按察使宋瑾霖,問侯爺安?!?p> 不待這邊月魘開口,突然一陣鬼哭狼嚎,四人聞聲回頭,正瞧見離舟在院中上躥下跳,而隨后追趕而出的人,不正是只著了內(nèi)袍,衣襟口半敞的容成沙華嗎?
梧葉三人驚掉了下巴,而月魘一臉黑線。
這兒正準(zhǔn)備給屬下訓(xùn)話呢,那邊自己人給啪啪打臉,月司正氣急敗壞又不好發(fā)作。
“子君!子君饒命?。?!”
離舟何時這般驚慌過,不過是方才仗著自己正巧看了好戲,嘴賤評說了兩句。
什么容成君欲在湯池邊將墨司尉拿下,不想君有意妾無情,本想大展雄風(fēng)不想一朝被嫌,淪為可憐“棄夫”。
畢竟隨著結(jié)界破除,傳來的那聲“大騙子!才不給你碰!?。 笔莻€人都聽得到。
護衛(wèi)們眼見容成君一臉殺意,一個個裝作什么都未瞧見的模樣老老實實回到檐角,只有半年來一直被強迫看戲的離舟獨自一人捧腹大笑。
直到察覺不對,再想求饒已經(jīng)晚了。
于是先是被子君封了法門不可移行,又被他拿著不知何時薅來的花枝不時抽上一把,疼倒是不怎么疼,可誰曉得睚眥必報的子君還有沒有后招啊。
加上隨后自己勁裝上裳被抽了去,離舟愈加驚慌,這般滿頭大汗的一路躥至前院,不管不顧的便越過院門口醒目的四人,逃命中還嘴巴念叨著:“侯爺!大公子好!宋按察好!賀主司好……”
問好聲隨著衣冠不整的人兒瞬間跑出去老遠,沒辦法,畢竟是暗夜中人,哪怕情商低腦子不靈便,腿腳功夫還是不錯的。
沙華被臭小子一番揶揄氣的火冒三丈,這般貓捉耗子般耍弄著他追至外院,再對上那邊四人目光,心中那個恨啊。
好啊離舟,把你主子我的顏面全丟盡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離舟那邊邊跑邊欲哭無淚,沒天理!子君自己不爭氣,關(guān)我什么事啊!
沙華終是停下了腳步,單手負在身后緩步行至幾人身前,另一手將手中花枝在空中一揮,輕輕點在宋瑾霖肩上,極是正色道:“諸位,下午好啊?!?p> 四人:“……”
“天氣不錯,我出來溜溜,閑來沒事打打小廝解解乏?!?p> 四人:“…………”
.
直接飛回自己院落換洗后的千璃,聞聽丫鬟傳來的梧葉關(guān)于晚間筵席的邀請,想了想,悶在房中好是一番收拾。
別院四處華燈初上,晚霞漫布山風(fēng)清涼,天色還隱約透著最后一抹光亮,千璃方步出院落,便眼見前方蹲著一個人影,走近些有些驚訝:“離舟?”
離舟上身只一件白色里衣,下身墨色勁裝倒還在,此刻正有些委屈的縮在那,因著于人前他與千璃不睦,此處成了最安全的縮在。
此時聞聽呼喚抬首,眼見救星出現(xiàn)雙眸立刻閃著期盼的火花,起身大步步跑至千璃近前:“司尉救我!”
“怎的了?”
“子君欺負我!”
.
仍是那片小觀臺,筵席已備,各院各氏族的子弟,以及特意趕來的家主代表等人,約莫百余人分坐于十幾桌,城主唯衫望帶著梧葉、柔疆、瑾霖、璟歸,以及眾人一同迎來月魘沙華二人,一路恭謹謙卑與二人寒暄回話,人都來齊了整準(zhǔn)備開席,卻發(fā)現(xiàn)除了正在養(yǎng)傷的念兮與唯琴寂外,墨千璃還未到場。
“她一想自在慣了,并非不給城主薄面,不必在意,咱們自便就是了?!痹卖|抬手舉杯,城主等人自不必多言,于是喧囂聲起,推杯換盞間筵席之間很是熱鬧。
沙華一心想著突然逃跑的千璃,總有些心不在焉,而那邊觀臺臺階處候著的丫鬟小廝一片行禮聲。
沙華強壓著喜悅,以及不過分開幾個時辰卻不知為何此刻分為想念的心緒,趁著抬手飲酒的功夫看向那處,隨后雙目再次恢復(fù)平靜,還隱帶著失落。
“諸位,既有筵席,怎可漏了我呢?”唯念兮由兩名常隨飛身攙扶著帶上觀臺,也不理會大哥責(zé)備的目光,一一向眾人互禮寒暄,又向父親月魘沙華等人問了好后這才落座。
梧葉氣惱他不聽話,這般跑出來,本欲說些什么,旁邊的城主瞥了個眼色過來,低聲道:“罷了,他既來了,便由他罷。”
父親都發(fā)話了,梧葉不好再說什么。
“你該向琴寂般好好養(yǎng)傷,這般不顧身子亂跑,真是?!杯Z歸一邊令下人將念兮面前的醇釀喚作茶水,一邊埋怨著。
“你也試試,一躺十天半個月,準(zhǔn)叫你也想出來,放心,有魘候賜下的靈藥,筋脈愈合的很快,自然,這全要感激侯爺您,念兮現(xiàn)下不便飲酒,便以茶代酒,先謝過您施恩?!?p> 月魘抿了口酒:“無妨。”
眾人說笑間,那邊臺階處卻再次傳來下人的問禮聲,隨后,一個華彩覆身熠熠奪目的身影步上觀臺。
而這被半空中漂浮的夜燈照耀下,似星辰般閃動流光溢彩的人兒身畔,還跟著正一臉不忿的少年離舟。
白夜自瀟瀟
50萬字了 創(chuàng)作之路孤寂又絕望 有時一根稻草便能壓垮所有自信 但有時一句夸贊鼓勵又讓人滿血復(fù)活 這世上沒有誰是容易的 還是要給自己打氣 白夜,你一定一定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