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李本揚來到一個叫小吃的飯店，馮光玲還沒來。
李本揚把車停在空地里。中午了，太陽照得人睜不開眼。李本揚躲在樹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和車。
過了十幾分鐘，馮光玲開車來了，她下車，上身穿著淡綠色短袖衫，下身黑褲子，一身輕松時尚的打扮，她向李本揚招著手，說：抱歉，路上堵車，來晚了。
李本揚笑道：小縣城也堵車了，看你急躁的，我也是剛到。
他們來到二樓一個單間，服務員拿著菜單，說：請你們點菜吧。
馮光玲把菜單交給李本揚，說：點上幾個你愛吃的菜。
李本揚沒看菜單，說：我就一個菜，麻婆豆腐，不知有沒有？服務員說：有。
馮光玲又把菜單扔給李本揚，說：點了一個菜，太少了，再點幾個吧。
李本揚笑道：你以為我是大胃王啊，多了吃不了，你不是還沒點嗎。
馮光玲一口氣點了四個菜，外加一個湯。李本揚搖著頭，說：就我們倆人，能吃這么多？
馮光玲笑道：這可都是為你點的，吃不完，不許走。
李本揚故意叫道：我的天啊，撐死也吃不上。
馮光玲拍著腦袋，說：還要喝點酒，看我這記性，車上的酒還忘了。說著，跑下去，提著兩瓶白酒上來。
李本揚看著馮光玲在開酒，就說：哎，要喝你喝啊，我們工作日中午可是不讓喝酒。
馮光玲堅持開著酒瓶，說：少喝點，喝了，就別去單位了，找個旅館住下再說。李本揚笑道：大白天住什么旅館啊。
馮光玲也笑道：誰說旅館只有晚上才住的。說著，打開了酒。李本揚搖著手，說：再說，我酒量不行，一喝就醉。
馮光玲看看酒瓶，說：看見了吧，是好酒，不是說好酒不醉嗎。
李本揚撇著嘴，說：別騙俺了，什么酒不醉啊，喝多了都難受。
馮光玲哄著說：親愛的大律師，就喝點吧，沒酒，這菜怎么吃得下去啊。
一會上了兩個菜，馮光玲倒了兩杯酒，端給李本揚說：這是你的。
酒是好酒，晶瑩透明，醇香撲鼻。
馮光玲端起酒杯，說：感謝這么多天來，你為了我們的事，奔走操心受累。
李本揚搖著頭，說：謝什么，還沒干什么事呢，那個馬莊還不是個難纏貨。
馮光玲說：你為我們先解決了梁那個纏貨，我就得好好敬你，謝你。
李本揚看著馮光玲，說：不用客氣，能認識你，能為你服務，也是我的榮幸。
馮光玲笑道：律師就是律師，比我們這些人會說多了。
馮光玲一仰頭，喝了半杯，趕緊喝水吃菜。
李本揚瞪著眼，驚訝地說：你這是什么喝法，要拼命啊咋的，我可喝不了，就一小口吧。
喝完一小口，李本揚要放杯子，被馮光玲止住，說：再大口喝點，這一杯，咱們?nèi)诤韧?，你不早趕著點，最后可要受難為。
李本揚看著杯子就發(fā)暈，搖搖頭，就是不喝。
馮光玲比劃著說：這杯子小，也就二兩左右，不用三口就沒了。
李本揚鼓足勇氣，好歹喝完一杯，李本揚吃著菜，又喝著茶，說：哎呀，這一杯子就管夠了，再也不能喝了。
馮光玲笑道：干工作挺大氣的，喝酒就這么小氣啊，這才開始呢。說著，倒了第二杯。她端起酒杯，說：第二杯酒，是感謝你解決了那個姓梁的疙瘩問題。
李本揚擺著手，說：不是都在第一杯酒里了，還感謝什么啊。馮光玲笑道：那是總的感謝，下面要分項感謝，不然，就倆人喝酒，怎么也得有個題目吧。
李本揚苦笑道：這樣下來，恐怕十杯八杯也打不住。馮光玲說：那好啊，咱們就喝它個十杯八杯的。
李本揚搖頭，說：你啊，如果這樣，那干脆一人一瓶算了。馮光玲伸著大拇指，笑道：你這提議好，咱們照此辦理。說著，把酒瓶子推到李本揚跟前。
李本揚趕緊把酒瓶子放到腳下。馮光玲笑著，又把酒瓶子拿到桌上，說：你別藏酒啊。馮光玲端起酒杯，說：還是這個吧。說著，又是一仰頭半杯酒下肚了。
李本揚扭捏著，抿了一小口。在馮光玲一再堅持下，李本揚終于喝完了第二杯。第三杯酒，馮光玲連哄加勸，李本揚好不容易喝了。
三杯酒下肚，馮光玲精神煥發(fā)，說話聲調(diào)也高了，無所顧忌了。李本揚呢，滿臉通紅，磕頭想睡的樣子。
馮光玲拍著李本揚，說：大律師，來，再喝啊，別磕頭了。李本揚抓住馮光玲的手搖著，嘟噥道：馮姐，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走不了了。
馮光玲拍著李本揚，說：親愛的大律師，走不了，咱們就住下啊，怕什么。李本揚邊磕頭邊嘟噥：我就喜歡你，你這樣的…
馮光玲笑道：喝多了咋的，我又不是大姑娘，老婆子一個。李本揚還是抓著馮光玲的手，搖著，說：老婆子，我也喜歡，真的。
馮光玲臉也開始紅了，不過是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白，最是好看的時候。李本揚磕著頭，又抬起頭，瞇眼看著馮光玲，嘟噥道：馮姐，你現(xiàn)在是真的好看。馮光玲摸摸臉，搖著頭，說：看來，你是真喝醉了。
馮光玲見李本揚實在不能喝了，說：那咱們上點飯，吃飯吧。隨喊服務員，上飯。
服務員端來兩碗米飯。馮光玲對服務員說：看來是沒法開車了，你們這里有代駕嗎？服務員說：我去找找看看。
馮光玲拍打著李本揚，說：兄弟，來飯了，開飯了。
李本揚搖了會手，一會就睡著了。馮光玲說：唉，才喝了多少，就醉成八仙了。
馮光玲吃了幾口，又拍打著李本揚，說：咱們走吧。
李本揚像從睡夢中驚醒似的，看著馮光玲，說：你又來了。
馮光玲笑道：嗯，我是又來了，叫你走啊。
李本揚懵懂著，說：要去哪??？馮光玲扶起李本揚，說：別管去哪了，走吧。
馮光玲架著李本揚，來到一樓，喊服務員：代駕呢？
隨著喊聲，老板跑出來了，說：馮總，代駕出車了，我來吧。
馮光玲噴著滿嘴的酒氣，說：你不是老板嗎，親自開車？
老板說：對啊，馮總能親臨我們的小店，真是蓬蓽生輝，我能送你，也是我莫大的榮幸。
馮光玲臉紅撲撲的，浪笑道：不就是吃個飯嗎，叫你說的，看，我們都喝醉了。
車開到一個旅館，馮光玲說：老板，你稍等會，我安排好他，就來。
老板疑惑看著馮光玲，說：你們不一塊住嗎，我，我可是什么都沒看見。
馮光玲臉色更紅了，呸道：你想哪里去了，他自己住，我回去還有事。
馮光玲扶著李本揚來到前臺。老板娘說：哎呀，馮總妹子，好久不來了，你這是，弄了個小鮮肉啊。
馮光玲罵道：噴糞吧你，趕緊開個房間，鐘點房就行。
老板娘笑道：這個我懂，就是不知道，你是要兩張床的，還是一張大床的。
馮光玲說：沒那么多講究，什么床也行。老板娘又笑道：那就來個大床吧，方便。
馮光玲扶著李本揚來到二樓，服務員打開房間就走了。
馮光玲扶著李本揚往房內(nèi)走。李本揚卻在門口不走了，嘟噥著：這到哪了，我要下車。
馮光玲哄著李本揚，說：到家了。李本揚答應著，剛走進房內(nèi)兩步，馮光玲腳下一個趔趄，后仰著倒在地上，李本揚本來在她身前，也順勢壓在她身上。
馮光玲和李本揚的臉快貼上了，彼此的呼吸攪在了一起。李本揚嘟噥著，使勁抱了抱馮光玲。
馮光玲傻笑著，想推開李本揚，可李本揚高大的身軀壓著她，她使了好大的勁，好不容易把李本揚推開了。李本揚躺在地上，沒多久就呼呼睡去。
馮光玲看著李本揚熟睡的樣子，搖搖頭，只能俯下身，想把李本揚搬起來。不知是李本楊太重，還是馮光玲力氣不夠，反正李本揚只動了一動，還是原樣躺在地上。馮光玲又使勁搬了搬，還是無濟于事。
馮光玲嘆口氣，無奈的搖著頭，嘟噥道：就睡地上吧。
馮光玲來到一樓，老板娘驚訝地說：這么快就完事了？
馮光玲點她一指頭，說：又胡說了。老板娘說：那小伙子呢？
馮光玲理了下頭發(fā)，突然醒悟了似的，說：對了，趕緊的，找個人，和我上樓去。
老板娘驚道：咋了？馮光玲說：別管了，要不你去吧。
倆人來到二樓房間，老板娘一見李本揚趴地上，便笑道：馮總，你力氣不小啊，怎么把小伙子都弄到地上了。
馮光玲罵道：狗屁，省點力氣吧，你搬搬他，我看看你能不能搬的動他？
倆人把李本揚抬到床上，馮光玲掏出一百元，說：等他醒了，給他打個出租車回去。
老板娘看看李本揚，惋惜地說：多好的小伙子啊，你這是讓他自己??？
馮光玲笑道：他不自己住，你和他住啊。老板娘笑道：你的小鮮肉，我怎么敢啊。
再說，梁京天開車去鄰縣進貨，一路上哼著小調(diào)，順帶觀望著路邊的風景，很是愜意。
到了進貨地，梁京天和老板砍著價，說：光來進你的貨，也不給個優(yōu)惠價。老板說：我們給你的就是最優(yōu)價格了。
梁京天唬他道：我早打聽過了，人家的價格比你還低。
老板說：別忽悠我，人家的價錢低，你怎么不去進貨，大老遠，跑這來干嘛？
梁京天說：這不是和你熟了，照顧你的生意啊。
老板說：你個老梁，李玉娥怎么換上你進貨，你是比蜱蟲還蜱蟲，光吃不拉，好吧，給你再優(yōu)惠點，可不許對外說。
梁京天點著優(yōu)惠結(jié)余的三百元，想著回去就下館子，弄點好吃的。
返上回家的路途，走了五六十公里，剛拐上一條縣鄉(xiāng)路，就見黃廷軍在朝他的車招手，嚇得他趕緊加速快跑，一邊跑一邊罵道：真是見鬼了，走到哪，都是他娘的追債鬼。
李起瑞開著小轎車，當然比梁京天的貨車快，黃廷軍在車上叫道：擋住他，看他往哪開。
李起瑞把車擋在貨車前，梁京天一個急剎車，又猛打方向，從轎車邊突地跑遠了。黃廷軍罵道：狗日的，往哪跑，追。
倆車就玩起了追逐戰(zhàn)，一會，貨車在前，一會，轎車在前。轎車雖然速度快，但畢竟體量小，不敢和貨車硬抗，梁京天抓住對方這一弱點，每當轎車在前要攔截貨車時，梁京天就故意橫沖直撞，嚇得李起瑞趕緊躲開。梁京天叫罵道：來啊，狗日的，看誰怕誰。
李起瑞罵道：鱉小子，敢玩陰的。黃廷軍說：這個辦法不行，得找個能擋住他的地方。
又跑了十多公里，正好遇到前邊正在修路，所有的車輛速度都慢下來，李起瑞開過這段路，在路邊停下，說：只要他慢下來，再拐過來，速度還沒提起來時，我們就能堵住他。
梁京天的車剛拐過來，李起瑞就把車攔在貨車前，梁京天剛要打方向盤，卻差點和一輛大車相撞，嚇得他魂飛魄散，趕緊往外一打方向，前邊全是車，堵著走不動。
黃廷軍立即打開貨車門，猛地把梁京天一拽，說：還不下來。梁京天賴在車里不下來，叫道：打劫了。
前邊的車開始挪動了，可梁京天的車擋了道，后面的車拼命按著喇叭。
李起瑞早從副駕駛座上去，先把車鑰匙拔下來，給梁京天一巴掌，說：狗日的，再叫啊。梁京天捂著臉，說：你們又來干嗎？
李起瑞和黃廷軍倆人協(xié)調(diào)著，把梁京天弄下車。李起瑞趕緊把轎車開走，又把貨車挪到路邊。
黃廷軍趴在車后，看了看貨箱，說：哈，拉了不少貨啊。梁京天跟著李起瑞，說：李老板，你把鑰匙給我，我還要趕路呢。
李起瑞說：趕路好啊，那把錢拿來啊。梁京天說：不是說好半月嗎？李起瑞說：過多少天了，你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當然要提前行動了。
梁京天說：你們要錢不要緊，那也得等我回去，才能想辦法啊。
黃廷軍指著車，罵道：誰還信你的屁話，先把這車貨頂一部分錢再說，能頂多少是多少，有點東西總比沒有強。
梁京天哭喪著臉，說：這不是我的貨。
李起瑞猛踢梁京天一腳，罵道：又放他娘的狗臭屁，上回，你是去送貨，那是人家的貨，這回你是去進貨，還說是別人的，你還想動歪歪腦筋，可惜，晚了。
梁京天說：這是老婆的貨，不快回去，她又要打電話了。
黃廷軍敲打著梁京天，說：又來了，拿你老婆嚇唬我們，這回不靈了。
正說著，李玉娥果然給梁京天打電話了。梁京天如獲至寶，趕緊接通了，李玉娥說：怎么這么慢，到哪里了？
梁京天向外走著，說：老婆，啊，到城邊了，可是，又沒法走了。李玉娥罵道：該死的，又碰到鬼了？梁京天說：是啊，又碰到了，和上次送貨時一樣。
李起瑞看事不好，攆著要奪走梁京天的手機，梁京天邊跑邊說：沒辦法，又被他們扣住了。
李玉娥罵道：他娘的，出門就有騷事，再不行，我就打110報警了。梁京天喘息著，說：趕緊打吧。
李起瑞一把奪過手機，罵道：又他娘的玩陰的。梁京天說：誰讓你們劫道了。
李起瑞抬手就給了梁京天一大嘴巴，罵道：狗日的，誰讓你欠錢了，欠錢還有理了咋的，想當大爺伺候著啊。
黃廷軍見倆人都跑遠了，喊道：老李，趕緊開車走了啊。
李起瑞在前邊跑著，梁京天在后面追著。到了車前，黃廷軍說：老李，你開貨車，我開小車，咱們這就走。
梁京天又是故伎重演，趴在貨車頭上。李起瑞拽下他來，叫道：找死啊你。
梁京天又往車上竄，叫道：你們敢壓死我，你們就開走。黃廷軍過來，把梁京天使勁向外拖拉著。趁這個空隙，李起瑞發(fā)動起車來，就要開走。梁京天猛地掙脫開黃廷軍，迅速躺在貨車前，叫道：你們有膽，就壓我過去。
這時，有幾個人圍過來看熱鬧，大家指指點點說：快看，這是在碰瓷啊。
李起瑞當然不敢壓梁京天，只能嘴里罵罵咧咧的，手里握著方向盤向后倒車?？傻沽瞬坏揭幻?，就被后面的車堵住了。隨著李起瑞倒車，梁京天也不顧地面砂石和塵土，向前爬行著。人們都在好奇的指指點點。
黃廷軍撥拉著人群，說：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啊，都聚在這里，車更出不去了。
有個說：你把那人拉起來，車不就出去了。
梁京天趴在地上，叫道：你們都看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搶明奪，還有王法嗎？有人笑道：什么年代了，還叫王法，這是在拍電視劇吧。
黃廷軍上去想把梁京天拖起來，可梁京天死活不起來，一個勁地叫著：你們有膽，就壓死我吧，壓死我吧。
黃廷軍守著這么多人，又不好發(fā)作，堅持了一會，就放棄了，罵道：你他娘的爛在地里吧。
李起瑞下來車，看看后面，還有不少車輛因為修路，而滯留此處。他們后悔選擇這地方了。
這時，一輛警車拉著警笛，呼嘯而來。剛到此地，警車上的喇叭喊道：此處的車和人，散開，不要影響交通。
梁京天看到警車來了，趕緊爬起來，向警車招手。警車果然停下了，下來兩個警察。一個警察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梁京天忙說：我姓梁，這是我的車。
一個警察說：這是你的車，車里拉的什么？梁京天說：去鄰縣拉的貨。
另一個警察說：姓梁，拉的貨，這就對起來了，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圍觀的人們，靠的更近了。警察揮著手，說：都散開了，不要影響交通。
梁京天說：這不，剛到這地，就被他倆人攔住了，非要把貨拉走不可。
黃廷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趕緊過來，說：警察同志，是這樣的，我們和梁先生有業(yè)務關(guān)系，他把這車貨交給我們了。
梁京天擺著手，說：不是那回事。警察指著車，說：這車貨，到底是誰的？
李起瑞趕緊下來車，說：這不我開著車，當然是我的了。警察說：把你們進貨的發(fā)票，拿出來看看。
梁京天趕忙掏褲兜，把幾張發(fā)票交給警察。警察看看發(fā)票，說：這是這車貨的發(fā)票嗎？
梁京天說：是啊。警察甩著發(fā)票，說：你看看，這是什么日期的。梁京天看看發(fā)票，又摸兜里，掏出幾張發(fā)票，看了看，把一張交給警察。
另一個警察則圍著貨車轉(zhuǎn)悠。
警察指著黃廷軍和李起瑞，說：你倆是干嗎的？
黃廷軍說：警察同志，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和梁同志因為他欠我們錢，他同意把貨頂給我們。警察對著梁京天說：是這樣嗎？
梁京天說：我沒答應把貨頂給他們，因為貨不是我的。警察哼了聲，說：不是你的，那是誰的？李起瑞剛要插話，梁京天說：是我老婆的。
李起瑞指著貨車，說：警察同志，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剛才我在車上，說明貨已經(jīng)轉(zhuǎn)交給我們了。
圍著貨車轉(zhuǎn)了幾圈的那個警察，點著他仨人，說：這樣吧，你們仨都到派出所去，把情況說明白。
黃廷軍后退著，說：這已經(jīng)很明白了，還用去嗎？
拿發(fā)票的警察招著手，說：你們當然都得去，別啰嗦了，快點走吧，別在這里影響交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