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仙俠玄幻劇(7)
佛家弟子須摒棄俗家姓名,姓釋,所以言觀就已有了一個(gè)新名字——釋陵清。
千葉方丈寶像威嚴(yán),例行像言觀問到:“陵清,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
言觀傻眼,啥?啥法門?
言觀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大……她剛走神,連問題沒有聽清楚……怎么辦?說什么好?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言觀傻在原地,特么她要是知道,就不會來學(xué)了?。‰m然內(nèi)心掀起滔天巨浪,但言觀表面上卻一派平靜。
然后腦子里翻騰出各種回答,除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之外還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這幾句話說出去,千葉方丈會不會氣的一巴掌把她蓋到墻上去?
言觀:“……”
千葉方贊嘆地說:“善哉、善哉!乃至無有文字、語言,是真入不二法門?!?p> 言觀:“……”
言觀驚異:方丈,你難道聆聽到了我內(nèi)心的聲音?后來言觀才知道,其實(shí)千葉方丈這一問,是入寺的例行詢問——而言觀是寺中答的最好的一個(gè)。并且被人稱作無人能出其右的回答。
后來的僧人,只要談起釋陵清入寺的回答,都會露出極其崇拜,極其贊嘆的表情:“釋陵清的一默,有如響雷!”言觀因此成為陵字輩中最聰慧的僧人……
因有這么個(gè)名頭,千葉方丈格外喜歡言觀,所以把每天敲晨鐘暮鼓的重任交給了她。所謂重任,就是很重的任務(wù)……畢竟,肩負(fù)著凌晨四點(diǎn)起床敲鐘的任務(wù),每天要掀開溫暖的、可愛的、重似千斤的鋪蓋卷兒,沒那個(gè)力氣勇氣的,還真掀不開!
而言觀見到法海的時(shí)候,就是在她敲鐘暮鼓的時(shí)候。
言觀因有舞蹈技能一級,所以敲完鐘后,那敲鼓的身姿十分漂亮。
言觀余光瞟到法海,看見他就站在她的身后。言觀看見之后,心里一樂,也不急,站在鼓樓上。
她修長白皙而細(xì)致的手指,緊握鼓錘,充滿了自信,鼓錘在鼓上飛舞游走,姿勢極為優(yōu)美,或緩或急,或如迅雷,或如飆風(fēng)……
那鼓,密時(shí)如雨,不能穿指;緩時(shí)如波濤,洶涌不絕;猛時(shí)若海嘯,標(biāo)高數(shù)丈;輕時(shí)如微風(fēng),撫面溫柔……那是人間的鼓聲,但好像不是來自人間,是來自天上或來自地心,或者來自更邈遠(yuǎn)之處。
“叮~法海好感度+5”
言觀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太好了!成功了……言觀那個(gè)心酸吶,法海的好感度終于不是個(gè)位數(shù)了……看來她的策略還真的可行!也不枉她把頭給剃了變成一死禿子……
言觀轉(zhuǎn)身,看見法海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法海行了一個(gè)大禮:“師父!”
法海因隱在晦暗不明的晨曦里,他的衣袍被粘上了陽光般的金色,恍若神人。
他聲音低沉沉郁,帶著微微的輕快,完全沒有跟小青說話時(shí)的嚴(yán)肅冷漠:“你,就是陵清?”
言觀聽見他第一次近乎溫柔的問她,幾乎感動的想哭……“弟子陵清,拜見師父!”
言觀又施一禮,滿眼的感動掩飾不住,眼里泛出淚花,法??匆娧杂^的表情,一愣。
“陵清……怎么哭了?”法海伸手摸了摸言觀光禿禿的頭,“法修說你傲慢,看來不過是他生的怨念罷了。你為何一定要拜我為師?”
言觀聽見他這么溫柔的說話還真不習(xí)慣,受寵若驚的說:“師父威名在外,德高望重?!?p> “我……并不是?!?p> 言觀不知道法海說的什么并不是,卻又不敢多問。沉默了一會兒,法海道:“方丈說你很聰慧,你的鼓打的很好?!辈恢罏槭裁囱杂^總覺得法海似乎再忍著什么疼痛,聲音邈遠(yuǎn)。
“多謝師父夸獎(jiǎng)……師父你怎么了?”言觀眼里帶著擔(dān)憂,“沒什么……既然是我的徒兒……那么,那么便考考你?!睕]有等言觀說話,法海便道:“你既敲鐘,那么為師問你,晨昏的大鐘須敲一百零八下,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言觀本不知道這答案,急得她偷偷的在人物面板里翻,忽然系統(tǒng)提示音,破天荒響了起來:“?!H愛的玩家,您的智慧值不足,別再翻了喲!請問您要用100積分換取10點(diǎn)智慧值嘛~”
?、贀Q取
?、诓粨Q
這種緊急時(shí)刻,言觀也來不及罵系統(tǒng)趁火打劫惡貫滿盈了,急忙點(diǎn)了①,這才條理清晰的道:“因?yàn)橐话倭惆讼抡且粴q的意思。一年有十二個(gè)月,有二十四個(gè)節(jié)氣,有七十二候,加起來正合一百零八。就是要警醒人歲歲年年日日時(shí)時(shí)都要警醒如鐘?!?p> “?!ê:酶卸?5”
“陵清果然聰慧,還沒有入寺幾日,便已經(jīng)很通佛理了。不過……還有一種說法,說是斷一百零八種煩惱,但你的見解也是極深。”
法海微不可察的動容,他的眼睛如同天山雪蓮的泉水般幽深,雖然那俊秀年輕的臉龐沒有笑,但他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
言觀打賭,她見法海那么多此次,卻從來沒有見過法海這個(gè)樣子,目光既平和又安詳,表情像個(gè)慈祥的老頭子。
“滴……滴……”
言觀忽然聽到一個(gè)奇怪的聲音……因是在極靜的鼓樓,所以這聲音格外明顯,像是水滴在地上……不!言觀一驚,隨著天色漸亮,言觀看見原是法海手上的血,一滴滴滴在青翠的草尖上。
“師父!你怎么了?怎么……流血,啊……師父您的手受傷了!”言觀瞪大眼睛,看見法海揮了揮手,他唇色發(fā)白:“不礙事……陵信已為我取藥了。陵清,你……扶我回房便好。”
怪不得,剛剛總覺得法海不對勁,就算他再怎么溫柔,怎么氣勢會弱這么多,言觀不敢多想,看法海那個(gè)樣子,便咬咬牙道:“師父,徒兒背你。”
法海聽見這話,居然笑了,極其腹黑道:“陵清,太矮?!狈êR痪浔愣滤懒怂?,言觀只好乖乖的扶著他,畢竟,她可不想背到一半,就把他的親親師父給甩下來……
言觀將法海扶到放內(nèi),法海眼睛閉著,并不顯出痛苦的神色。不一會兒,陵信提著一些藥膏跑了過來。
“你是陵清師弟吧?師父他怎么樣?”
“我是,陵信師兄去取藥怎么這樣慢?師父一直血流不止……”
陵信擦擦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的說:“師弟不知道,今日我又給其他師兄絆住了,藥膏遲遲拿不到?!?p> 言觀不解的看著他,急忙接過他手里的藥:“師兄若是會換藥,那我就去打熱水?!?p> “叮~陵信好感度+10”
陵信急忙道:“我去我去,師兄笨手笨腳,比不得師弟好。”陵信又悄悄地對言觀說道:“師弟眼光好,師父雖嚴(yán)厲,可是卻是極好的?!?p> 言觀點(diǎn)點(diǎn)頭,等陵信去燒熱水,言觀便想著一下子扒開他的衣衫,卻不好意思下手,畢竟這種脫衣服的……她還是第一次。
狠了狠心,言觀解開法海的衣裳,卻發(fā)現(xiàn)他手臂和胸口都有極大的一處傷口。
然后是肉眼可見的黑氣,卻是中毒了。而且有很深的妖氣,言觀沒辦法,陵信來時(shí),手里是一盆熱水。
“師兄……這里有酒精嗎?酒也行。”言觀手里拿著熱水帕子正在擠水,抬頭卻看見陵信一副驚訝的樣子,這才自知失言。言觀啊言觀,這里是和尚廟,怎么可能會有酒!
“師兄我來給師父換藥,你……你先去找?guī)准蓛粢律?,再找些?nèi)服的草藥先去煎著,師父這里我來看著就好,麻煩師兄了?!?p> 陵信聽見這話也就去了,言觀看著法海的傷口皺起眉,她努力想使出一絲法力來,卻是使不出。
法海這樣的傷,不僅疼痛難忍,而且還很難治愈,光靠這樣的藥膏是絕對不可能治好的。
言觀一狠心,既然她使不出法力,就把那碧玉簪給取出來,先治好他再說!
言觀取出碧玉簪后才知道,什么叫說時(shí)容易做時(shí)難,金山寺佛光普照,她但凡取出碧玉簪就會像被扔進(jìn)火里似的痛苦,但言觀心里焦急也管不了那么多,拿出內(nèi)丹為他祛毒,復(fù)原了一部分的傷口,言觀就堅(jiān)持不住了,急忙拿起碧玉簪,卻是一口血吐了出來,濺在和尚那干干凈凈的素白床單上。
她活了這么些年,還真沒有吐過血……
這回為了法海,連小命都給賭上了,言觀啥都不求,多給她加點(diǎn)好感度就心滿意足了……
看著法海漸漸舒展的眉,言觀這才松了一口氣,用熱水洗了洗他的傷口,上了藥包上紗布。
陵信熬好藥,和言觀守了一整天,差不多第二日凌晨,法海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