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挑戰(zhàn)
“好久不見?!卑装l(fā)老頭平靜的說著,許久不見,依然那副滄桑模樣。
少年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沒有驅(qū)趕草草王的樣子,反而抬頭看了看這日月同輝的景象,太陽居然一點都不刺眼,直視起來可真美。
草草王也沒有多說什么,輕輕一揮手,手里便出現(xiàn)了一杯茶,然后打開了蓋檐,正嗅著里面的香氣。兩人皆不說話,可是氛圍卻一點都尷尬,仿佛是知己知彼的多年好友。
“感覺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真好?!鄙倌昵椴蛔越袊@著。
“天地伊始,本來就是一片寂靜,這這不過是它本來的樣子罷了?!?p> “那你原本的樣子呢?”王草草注視著白發(fā)老頭。
“不重要,至少現(xiàn)在不重要。”
“那現(xiàn)在什么重要?”
草草王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杯子居然就憑空飄著,沒有跌落。對于這種事情,少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畢竟想不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將你的心神力量釋放出來,再凝聚于某處,可窺細(xì)節(jié)。持續(xù)釋放心神力量,就可持續(xù)觀察。這樣一來,哪怕是面對三級巔峰的爻者,你也可以自保。記住了嗎?”
少年還沒完全聽懂白發(fā)老人的意思,那只懸浮在空中的茶杯別飛擊了過來。
“什么意思?”王草草連忙躲避,可茶杯卻又折返,且速度好像越來越快。
“什么?哎喲,哎喲,砰,砰!”隨著茶杯飛擊速度越來越快,王草草接連被打,明明是一只普通的瓷茶杯,打在身上卻像鐵棒一樣。
“釋放心神力量,凝聚于攻擊物處?!卑装l(fā)老人懶散地建議著。
少年身上被打的生疼,無奈之下只能照做,一股心神力量從體內(nèi)釋放開來,迅速捕捉到了茶杯。
剎那間,少年只覺得茶杯飛擊速度變慢了,特別慢,它的每一個動作都如此清晰地呈現(xiàn)在少年面前。
“嘿,來呀,盡管來呀。”王草草開始捉弄起茶杯了,一個大活人和一只杯子竟然玩得不亦樂乎。
“學(xué)得真快,看來即使你故意忘掉了一些事,你的身體依然還記得?!卑装l(fā)老人喃喃自語。
“嘿,抓住你了。”王草草一下子抓住了日出亂飛的茶杯,正要給白發(fā)老人看時,一轉(zhuǎn)頭,老人卻不見了。
“又來了,神出鬼沒的,能不能正常一點?”
“誒,我怎么從這兒出去啊。”少年大聲喊著,沒有回復(fù)的聲音,看著手中的茶杯,有點好奇了。
“剛才草草王可一臉享受的樣子呢?!蓖醪莶菹胫胫?,一點掀開了茶杯的蓋子。
映入眼前的,居然是紅彤彤的火炭,一下子讓少年松掉了手里的杯子。
“咔嚓一聲!”天地在一瞬間又恢復(fù)了往日場景,眼前依然是書院后山廣場。
“草哥,草哥,出什么神呢?有人要挑戰(zhàn)你,找你切磋比試呢,你倒是說句話呀。?!避囬镛A不斷推搡著少年胳膊。
“神經(jīng)病,真是有毛病?!蓖醪莶葸€在想著那杯裝有火炭的茶杯,這白發(fā)老人吞火炭還一副享受的模樣,真是神經(jīng)病。
“怎么說話的?就算你是團(tuán)戰(zhàn)賽第一名,也不能如此囂張跋扈,挑戰(zhàn)切磋,合情合理,怎可胡亂罵人。”
聲聲厲喝將少年喚醒,一個有點印象的黑小子瞪著少年。
“草哥,這人叫常韃,一級土相爻者,當(dāng)初在聚賢臺還挑戰(zhàn)過你,被你說沒資格就打發(fā)了?!?p> “他剛剛又再次出來挑戰(zhàn)你,考慮到咱們是雜人,他不用爻相秘法,不用雙手,只用腳和你打。還有就是,他好像是江烈的人?!避囬镛A在王草草耳邊解釋著。
少年點點頭,看了看人群中那表情猥瑣的江烈,似笑非笑的五官讓人真惡心。
“哦,原來是你啊,你就是,就是,就是馬達(dá)?”少年撓了撓頭,假裝想不起來名字。
“在下常韃,一級土相爻者,挑戰(zhàn)閣下,請應(yīng)戰(zhàn)。”大黑小子顯得非常禮貌,讓少年有種不得不接受的感覺
東方高臺處,皇甫傲天一副頗有興趣的模樣?!斑@常韃雖然只用雙腳,可也畢竟是一名爻者,普通雜人怎么能是其對手。我若是這王草草,我可不接,好漢不吃眼前虧?!?p> “我倒覺得他會接下挑戰(zhàn)。”千尋公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為何?”
“他拿了這團(tuán)戰(zhàn)賽的第一名,不管是運氣還是實力,他畢竟拿了,這以后想挑戰(zhàn)他的人肯定會絡(luò)繹不絕,他想避是避不了的。只有打一仗才能解決問題,而且這一仗,要么輸?shù)煤軓氐?,要么贏得……”
“怎么?皇妹覺得他不可能贏?”皇甫傲天反問著。
“贏?他應(yīng)該會輸?shù)煤軓氐住!鼻す鲌詻Q說著。
在眾人的注視下,少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了中央擂臺。
“常大哥,好好修理這廢物,往死里打?!?p> “常韃,替我好好揍他,為我們解解氣?!鄙倌暌簧吓_,下面就響起了叫好聲,終于可以狂揍王草草了,大家開心極了。
常韃向眾人拱了拱手,然后拍拍胸脯,勢在必得的嘴臉。
“請!”常韃微微一彎腰。
“等一下?!鄙倌昙泵ψ柚归_始。
“你已上了擂臺,可不能反悔下去?!背m^急了,這小子要是下去了,自己揚名書院,報效江烈的機會可就沒了。
“誰說我要下去了?”
“咳咳,你雖然只用雙腳,可畢竟是練過武的人,這筋骨肌肉豈是我一個雜人比得了?咳,所以,我要求給我一根半米長的木棍。不然我就不打了。”
話一說完,人群中爆發(fā)了一陣嘲笑聲。別說木棍了,就算給你一把劍,你一個雜人能是爻者的對手?也太小看爻者了吧。
“哈哈哈,沒問題,我給你一只鐵棍,盡管打我?!背m^有恃無恐。
不一會兒,鐵棍就送到了少年手中。
“請!”
“來吧,來吧?!?p> 常韃腳一動,少年連忙釋放出心神力量,凝聚于常韃的腳上,敏捷的身法突然之間變得異常緩慢了。
眼看著常韃的一記腳刀就要正中少年面門時,少年卻紋絲不動,還有呆滯,仿佛被嚇傻了。
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準(zhǔn)備好要大叫歡呼了,就等著王草草被一腳踢飛出去。
此刻的王草草卻是在發(fā)呆,他是在想自己等會兒是打頭呢?還是打屁股呢?他有點拿不定主意。
“算了,隨便打吧。”王草草下定決心后,就分毫不差地避開了常韃的腳,然后反手一棍子就打在了常韃的脖頸處。
常韃倒地不起,暈了過去。現(xiàn)場一片寂靜,那個相貌普通,手持小鐵棍的人依然站在上面。
“草哥威武,草哥太帥了,帥炸了。”最先說話的是車轱轆。
“誒,你們還別說,這小鐵棍還挺好使?!蓖醪莶菪ξ睾拖旅婊悠饋恚瑓s沒有人搭話。
皇子和公主也十分震驚,一招就結(jié)束了,可是贏得人卻是……?!坝腥?,有趣?!被矢Π撂烀偷嘏牧艘幌麓笸?。
“這個臭流氓,剛才是怎么做到的?真是邪乎了?!蹦饺蒿w燕有點不明白。
“大小姐,剛才他身上確實沒有爻力波動,應(yīng)該不可能是隱藏的爻者?!崩淝嗷胤A著翟沐心。
“能夠剛好躲開那記攻擊,難道也是運氣?”翟沐心腦子里飛快運轉(zhuǎn)著。
贏了擂臺的王草草沒有放出什么狠話,自己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不知所以然。
少年正要下臺時,又被人群中的人叫住了,紛紛都是一級爻者,紛紛都想像剛才那樣只用手或者腳,挑戰(zhàn)王草草。
雖然大家知道少年可能會拒絕,可是還是有人不甘心地提出挑戰(zhàn)。而令他們驚訝的是,王草草都一一答應(yīng)了下來。
然后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一棍子撂倒一個,沒有人能夠挨到兩棍子。唯一有點特殊的就是江烈了,額外被踢了很多下,擂臺上的血全是他吐的,最后終于在王草草踢累了,休息的空檔時大聲喊出了“我認(rèn)輸”,才了結(jié)了此事。
此時此刻,大家才明白這個團(tuán)戰(zhàn)賽的第一名,不好惹啊。
“各位,還打嗎?”少年一邊玩弄著小鐵棍,一邊瞅著大家。
人群中竟然沒有一人說話,很多人都想上去狂揍王草草,可是現(xiàn)在看來,不用秘法肯定是打不過的,可是,對方畢竟是一個雜人呀,那好意思說出口。
“咳咳,既然你們都挑戰(zhàn)完了,那么也該輪到我了?!?p> “接下來我挑戰(zhàn)的這位爻者,可以使用爻相秘法或者兵器?!边@話一說,人群中頓時憤懣情緒激增。
“太狂妄了,真以為爻者是剛才那么容易對付?”
“最好是選中我,看我不上去揍死他?!崩夼_下面皆是一雙雙渴望被選中的眼睛,特別熾熱。
“我要的挑戰(zhàn)的是,季敖?!蓖醪莶葸h(yuǎn)遠(yuǎn)指著季敖。
“什么?季公子?挑戰(zhàn)二階巔峰的季公子?簡直就是找死。”人們又開始蔑視起少年了。
季敖?jīng)]有多做猶豫,一下子就跳到了擂臺上,輕輕一揚肩上的披風(fēng),隨手扔到了臺下,惹得一些花癡拼命爭搶。
“哼,看來上次沒把你打怕,這次想來復(fù)仇?”
少年沒有回話,此刻眼睛里面皆是怒火,他恨不得馬上揍扁面前這個人。他沒出息,被人恥笑,被人灌補藥,被人打得半死,他都可以忍,都可以忘之,但是他不能原諒這個人傷害過車轱轆和朱墨,不能容忍愛護(hù)自己的人受到傷害,這就是他的底線。
“請!”王草草微微一拱手。
話音剛落,季敖就立馬出手了,沒有任何試探,直接就是殺招。
“裂土斬!”一記手刀直避少年脖子,王草草上身輕輕向后一仰,剛好避過。
“泰山重拳!”眼見沒有打中,季敖急忙在少年胸膛上方化掌為拳,重重向下?lián)舫觥?p> 王草草腰板一扭,身體再次傾側(cè)避過攻擊,又利用手上的鐵棍在地上一蹭,與季敖拉開了距離。
就剛才那幾招交手,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驚得合不攏嘴了。剛才對少年的藐視和不屑蕩然無存,換來的是恐懼和害怕。
“小侯爺,這少年,看不透。”莫凌身邊的一個隨從輕聲說著,這讓莫凌深深嘆了口氣。
慕容飛燕和翟沐心等人比小侯爺還吃驚,這個原來和自己相處的雜人少年,居然可以和二級巔峰的季敖對壘,那季敖使用的可都是二階秘法啊,竟然不能傷少年分豪。
“砰!”一個人影被踢飛到了空中,季敖從上至下順勢一擊。
“封喉指!”這一指速度奇快,直逼少年咽喉。
“咔嚓?!蓖醪莶菥尤荒笞×思景降氖种福词忠惶幔景降闹腹穷D時折了。
“砰!”鐵棍打在了季敖的手腕處,關(guān)節(jié)里仿佛傳來了脆裂的聲音。季敖頓時趴在地上,抱著自己的手抽搐著,看來是疼的不輕。
正當(dāng)大家以為即將結(jié)束時,王草草倫起鐵棍一頓猛砸,伴隨著的是季敖殺豬般的慘叫。
少年抽打還是有分寸的,盡找些打著疼,但又不是要害的地方。也正因為如此,一旁的樊長老才沒有阻止,只是不停地?fù)u頭嘆氣?!艾F(xiàn)在的少年真是暴力啊,”
那些曾經(jīng)被少年一棍撂倒的家伙,現(xiàn)在都不生氣了,和季敖相比,自己是多么走運啊。只可惜,昏過去的江烈是感受不到這種幸福了。
“砰!”一個嗷嗷慘叫的人影被踢了出去,那個手持小鐵棍的家伙依然站在擂臺中央。
“今天我累了,就到這兒吧?!鄙倌暾f完,向東方高臺處微微一行禮,就回到了擂臺下方,所站立之處,人群紛紛讓開,連正眼都不敢看少年。只有車轱轆在其身旁,兩個人周圍幾米沒有任何人,顯得特別怪異。
“今天真是驚喜呀!一個雜人竟然如此之強?!被矢Π撂煲贿吤约旱南掳停贿吽伎贾?。
“皇兄,差不多可以回去面見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