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度過,王草草整日躺在床上,能不動堅決不動,狗二將飲食等所有雜活都料理地非常周全。
每到深夜,狗二都會特別識相地在門外把風,也從不偷聽少年和蘇楹雪的悄悄話,說實話,這狗二伺候人,當跟班,真是一絕。
“王草草,你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該出去活動活動了,我爹爹說今天下午帶我們?nèi)ヒ姳菹隆!碧K楹雪有點期待下午的事情發(fā)展。
“陛下見我們?”少年有點不高興,倒不是擔心大梁王,而是想著自己這老太爺?shù)纳钸€沒過夠呢,這就是王草草的奇葩腦回路。
“應該是婚約的事情吧,畢竟這好幾天下來,爹爹多次進宮斡旋,應該有結果了。”
蘇楹雪好奇打量著王草草,眼神里卻沒有什么焦急之色。
“你怎么一點都不擔心?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什么了?”
“嗯……,也就一點點吧,由于我經(jīng)常送一些古怪有趣的機關獸給長公主玩,所以漸漸熟絡起來,這次她派人向我傳遞了一點消息?!碧K楹雪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二皇子主動向陛下請求毀婚,還死纏爛打,不依不饒,陛下實在是沒轍,就答應了二皇子,不用和我成親了?!?p> 蘇楹雪顯然是開心極了,歡快地都想跳舞了。
“那就太好了!快把我身上的蠱解了吧,我也完成了我的使命?!蓖醪莶荽叽僦?。
“你就這么想離開,離開寶器閣嗎?”蘇楹雪鼓鼓腮幫子,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這誰也不想中蠱是不是?有一只小蟲子在你的體內(nèi)茁壯成長,想想都惡心,你覺得呢?”
王草草說完,就真的模仿成蟲子蠕動身體,畫面實在是惡心難看。
“好好好,馬上解?!碧K楹雪無奈坐到了王草草的床邊,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一個透明小瓶。
“輕輕喝一點里面的液體,蠱蟲自然可以在體內(nèi)化解?!?p> 王草草連忙搶過透明小瓶,把瓶蓋打開,猛的一下往嘴里倒,把所有液體都喝掉了。
“呼呼!”少年終于放下心了。
“怎么這個液體怪怪的,挺粘稠的,還有點,有點……,這到底是什么?”
“你少管,把我的瓶子還我?!碧K楹雪作勢去搶,少年高高舉起,瓶子從左手換到右手,來回倒騰著,讓女子抓不到。
“快說,這液體是什么?不然我就把它給摔碎了?!?p> “不要,這是我娘給我的。我,我說就是了?!碧K楹雪有點害羞,把頭低了下去。
“這,這是,這是我的唾液啦?!迸訛殡y的說著。
此話一出,少年一副想要嘔吐的表情。
“嗷,嗷,嗷!”
“蘇楹雪,你太惡心了!”少年罵罵咧咧著。
“是你讓我說的,這是你自找的,而且,你喝的又不是毒藥,至于反應這么強烈嗎?”蘇楹雪一邊反擊著,一邊拿走了透明小瓶。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喝毒藥解蠱,也不要你的口水,嗷!嗷!”少年氣憤地反駁著。
女子眉毛一皺,想上去踹少年兩腳,可是想想他才剛剛康復,就沒有動腳了。
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過?!昂?!”女子甩門而去。
門口的狗二無緣無故地挨了兩腳,正哎喲哎喲地叫喊著。
…………
下午時分,寶器閣總舵門口,江伯,蘇楹雪,以及蘇海都在,他們仿佛在等一個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午睡睡過頭了?!币粋€睡眼迷蒙的少年跑了出來。
遲到的王草草掃視著眾人,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身著新衣,蘇楹雪的白蓮寶甲換成了玫瑰寶甲,火紅的衣服使她更加光彩奪目。
蘇海的白衣該換成了青色長衫,顯得更加儒雅了,就連江伯也是錦衣銀帶,讓人覺得特別有精神。
“至于嗎?平常心對待不好嗎?穿破點又咋地了,真是的?!鄙倌瓿圆坏狡咸?,就說葡萄酸。
“走吧!”蘇海低沉的聲音響起,率先踏進了馬車中,其余三人紛紛跟上。
“王草草,你上次可是大發(fā)神威啊,連公會會長都奈何不了你,嚇得二皇子都有心里陰影了,回到宮城就向陛下要求退婚。”
蘇海不急不緩地表述著,目光平靜,觀察著少年的微妙表情。
“這不是挺好的嗎?蘇大小姐不就是想退婚嗎?而且,也沒有讓寶器閣得罪皇族啊,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吧?!?p> 王草草不卑不亢,也正視著蘇海,說著他自己的心里話。
一旁的蘇楹雪不斷向他使著眼色,讓他注意說話態(tài)度,可是少年卻置之不理。
“你最后確實很聰明,讓刀疤胡吃了一個大虧,也讓皇族對陰陽師公會頗為惱怒?!?p> 聽蘇海這么說,王草草笑著向蘇楹雪眨了眨眼,有點得意。
“可是,因為你的不顧一切,現(xiàn)在整個王都都在瘋傳你和楹雪的愛情故事,你們的假戲是不是有點太真了,這要如何收場?”蘇海有點動怒了。
“爹……”蘇楹雪剛想狡辯說話,蘇海就兇狠地瞪了一眼,讓女子連忙閉上了嘴巴。
“而且,現(xiàn)在我們寶器閣還沒有完全爭取到四大家族的支持,也沒搭上皇族這趟快車,此時,不宜和陰陽師公會徹底鬧翻,還不到時候?!?p> 蘇海侃侃而談,胸有成竹,仿佛在布置著一盤大棋。
王草草聳了聳肩,有點不以為然,神情頗有不屑之意。
“你,有什么就說,我蘇海能聽正確的意見?!?p> “咳咳。”少年清了清嗓子。
“蘇閣主,我覺得您把問題想的太復雜,您剛才說的也,也太淺顯了,沒有什么實際指導作用,真的是廢話?!?p> “你……”江伯剛要厲聲呵斥,蘇海立馬阻止,“讓他說完?!?p> “這次大梁陛下打壓陰陽師公會,不是因為二皇子被打,也不是因為想幫你們寶器閣,更不是四大家族煽風點火造成的,真正的原因是,陛下本來就想。”
“原來寶器閣和陰陽師公會還能相互制衡,可近幾年公會的實力大增,陰陽師人才輩出,再加上王朝邊境的陰陽師需求,在這大梁朝里,刀疤會長的話語權是越來越大嘍,甚至威脅到了王權!”王草草輕輕松松地調(diào)侃著。
“還有,想完全徹底拉攏四大家族,那簡直是癡人做夢,除非你們有絕對的實力,能夠讓他們相信未來的大樹只有你們寶器閣,但真是如此,也就不需要四大家族了。”
“最后,陰陽師公會的強大之處,不在于職業(yè)的特殊性,而在于他們能夠聯(lián)絡其他王朝的陰陽師公會,能夠發(fā)動起整個碧幽洲的陰陽師對付你們。而你們,卻只存在于大梁王朝?!?p> 蘇楹雪聽到這里,有點疑惑不解,立刻追問,“他們憑什么能夠發(fā)動起整個碧幽洲的陰陽師來對付我們?哪那么容易?”
王草草笑了笑,有點嘲諷的意味。
“他們可以,因為他們是陰陽師,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天譴宿命,他們渴望找到上古陰陽獸眼,改變命運,拯救自己!而你們,你們寶器閣就擁有獸眼地宮的機械錄?!?p> 聽到“機械錄”三個字,少年對面的三人都渾身顫抖了一下,這既是他們的寶貝,也是他們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