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準備?!?p> 隨著廣播在后臺響起,蘇青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看到旁邊的顧一川,沒忍住走上前去。
“你看你的領(lǐng)帶,都沒調(diào)好,我說怎么看著這么亂?!碧K青清邊說著邊幫顧一川把領(lǐng)帶往上一提。
等顧一川反應過來,蘇青清已經(jīng)催促顧一川上臺去了。
當走到臺上時候,蘇青清看到臺下的劉思雨和蘇青澈,以及劉思雨的父母,梁老師在觀眾席,唯獨沒有見到劉秋敏。
蘇青清微微鞠躬,走到鋼琴前,坐下。顧一川拿起小提琴,蓄勢待發(fā)。
蘇青清深吸一口氣,又呼出。她看到導師位置上的喬老師了。
“就當做是最后一次練習吧?!碧K青清默念著,雙手開始在鋼琴上游走。
付閔天站在臺下,雙眼一直看向臺上身著純白色長裙的蘇青清,平時的蘇青清都是好動活潑的,這是付閔天第一次見到這么恬靜的蘇青清。
《卡農(nóng)》這首曲子表達的是熱戀相依的戀人,當聽到這首曲子的前奏時候,喬老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彼有看好戲的意味。
“我希望與你一起走在這人間狹窄的路上
我希望這條路是悠長的,因為我不想與你走到盡頭......”
“空中的兩片葉子在交織
在一同向地面飄去
我希望我們能如葉子一樣
最后還是化在同一個土壤里
共同栽培著一個關(guān)于夢想的蒼天大樹......”
“我知道我們有天會分離會感慨
但是我仍然希望
我們能再次相遇
互相擁有,互相依賴....”
顧一川驟然抬眼看向正在彈琴的蘇青清,想起之前自己寫了卻沒有送出去的信封。
漸漸的,隨著節(jié)奏的輕快,顧一川看向蘇青清的目光越來越熾烈,甚至帶著不清不楚的迷離。
此時臺上的音樂不像是鋼琴和小提琴融合在一起,倒像是小提琴在用盡自己的力氣,去與鋼琴的聲音融合著。
劉思雨聽著聽著不由得感嘆“會音樂就是好啊?!?p> 蘇青澈聽聞,看向身旁的劉思雨。
“冷木頭你不會知道的,有時候因為一種不一樣的表達,就可以牽動一個人的心?!?p> “我的確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是我會拉小提琴?!碧K青澈說道,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劉思雨點點頭“你終于有一項是能討姑娘芳心的了?!?p> “四號準備。”
兩人結(jié)束,一曲終,臺下掌聲雷動。
付閔天看向遠處的蘇青清,走上舞臺。
此時他身著一件襯衫,下身是黑色的西褲,光著腳,站在臺中央。
評委席上的導師都抱著強烈的興趣看向舞臺上的付閔天。
付閔天閉眼,抬手開始演奏。
記得之前剛練習小提琴的時候付閔天是很厭惡彈奏曲子的感覺,因為他并不知道彈奏有什么意義。
如今他懂了——
付閔天抬眼看向坐在觀眾席的蘇青清,雙眸好似深沉的大海,一望不見低。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這首曲子沒有特別階段的節(jié)奏,都是一起一緩。
喬老師知道付閔天此時在看誰,禁不住感嘆“年輕真好啊。”
一旁的老師也露出少有的微笑“我很少聽到這么青澀的感覺,這個付閔天很有意思?!?p> “我想到了我追我初戀的那會......”另一個老師說著說著就沉默了。
原本對付閔天興致勃勃的評委們都陷入沉浸。
付閔天站在臺上,如一個單純的人,用時不時帶著喜悅和悸動抒發(fā)著自己強烈而又藏匿的感情。
付閔天不像顧一川一樣表達得熾烈火熱,他是綿長的抒發(fā)著自己內(nèi)心的所有情緒。
雖然已經(jīng)進入冬天,但是付閔天感受不到來自地面上的薄涼,而是被溫暖漸漸腐蝕自己的內(nèi)心,如海浪一番一陣一陣地向岸邊飛去。
“我?guī)е约旱目裣脖枷蚰?,如鳥投林。”付閔天整個過程都在想著書中的這句話。
一曲畢,臺下先是沉寂了一會,接著是評委席的老師們帶頭鼓掌。
“真有我年輕的樣子?!绷河普淙滩蛔「袊@。
其實最后成績?nèi)绾螌τ谔K青清來講,沒有任何意義,蘇青清現(xiàn)在對付閔天抱著未知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付閔天。
那天的藝術(shù)節(jié)比賽在網(wǎng)上有視頻錄制,蘇青清從頭認真看到尾,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看,她就是想看。
結(jié)果一看,就讓她對付閔天和顧一川一不知所措起來。
于是乎,在期考前的復習周,蘇青清基本都是躲著付閔天和顧一川走的。
甚至有時候都是劉思雨幫忙打掩護的。
“蘇青清,你要躲到什么時候?”劉思雨不解,問一旁正在更正練習的蘇青清。
蘇青清搖搖頭,“能躲就躲吧。”說完繼續(xù)寫單詞。
秦靈和喬美姚沒有找蘇青清的麻煩,兩人因為期考開始自己忙自己的。
“我發(fā)現(xiàn)你記憶力真的厲害啊,高二可以選擇文科?!眲⑺加昱呐奶K青清的肩膀說道。
“我這不是不想離開你......”蘇青清抱著劉思雨的胳膊,故作傷心狀。
“舍不得我還是舍不得男人,嗯?”劉思雨看向手臂邊上的蘇青清,一臉鄙夷。
“舍不得你?!碧K青清一點都不帶猶豫地回答道。
“說好一起去同個地方的......”蘇青清喃喃道。
“去同一個地方可以讀不同的專業(yè)?!眲⑺加觐D了頓,又說“不過一切都看下個學期,沒準跟我說的方向不一樣呢?!?p> “但愿如此。”蘇青清趴在桌子上一會,又起來繼續(xù)跟單詞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