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婉凝意識到自己的時態(tài),整理好情緒,對洛元徽說了聲抱歉,扶著他起來,“流年姑娘,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我看他現(xiàn)在的狀況好像不太方便離開,能否麻煩你多照顧他一陣子,等到過幾日他身體好轉(zhuǎn)了,我們再來接他可以嗎?”花流年點頭,“當然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崇昊哥哥的傷再過幾天應(yīng)該就能下地了?!?p> 花流年拒絕了鳳婉凝遞過來的錢財,她說這是他們村里的規(guī)矩,幫助別人不能收客人的東西。
原路返回,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路兩邊的花朵都失去了色彩和生機,“唯一的線索都沒了,卿羅到底會去哪里?哎,伯父伯母知道這個消息會很難過的?!甭逶张牧伺镍P婉凝,“想開點兒,至少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風(fēng)半云,這就是個好消息?!薄笆前?,至少找到了他,他還活著,對了,剛才謝謝你?!?p> “無事,我們快回去吧,你那丫頭找不到你該著急了,別真以為是我把你擄走了,那我多冤枉啊?!甭逶臻_著玩笑,希望緩和鳳婉凝的焦慮。
兩人回到原處時,林挽歌正好帶著他們回來了,“小姐,我們查看了一下,這條暗河前方支流眾多,幾乎覆蓋了整個皇城,單憑我們幾個人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人。”“先回去和阿虞回合吧,我找到風(fēng)半云了,但是出了點狀況?!?p> 兩波人回合之后,鳳婉凝把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聽完之后,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叭绱苏f來,風(fēng)半云墜落懸崖,失去記憶,卿羅郡主依舊蹤跡不明?!兵P清虞緊緊握住言譽澈的手,“放心,沒事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在做打算吧。這件事情,還是對丞相和夫人實話實說吧,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p> 回去的路上,鳳清虞眉頭緊鎖,“阿澈,我要怎么去和伯父伯母說卿羅姐姐失蹤了,到現(xiàn)在生死未卜。伯母自從知道卿羅姐姐失蹤后,終日以淚洗面,有好幾次甚至哭死過去,那崩潰的樣子我真的不想再見第二次了?!薄皼]辦法,現(xiàn)如今,必須讓他們知道,必要的時候,我可能還要通知父皇,讓他出面派人尋找??ぶ鞯氖й櫅]那么簡單。”
楚卿羅如今正穿著粗布衣裳,蓬頭垢面,臉上大半部分都是黃泥,一只鞋底被磨破,腳掌都磨出了水泡,她正跟隨著一群流民往南朔走。
那日珍饈樓分別,她最后一個離開,恍惚間,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她夾在送給風(fēng)半云禮物中的荷包,是鳳清虞當時多留的那一個,她沒有送給夫人,而是選擇留給風(fēng)半云。自己一個,對方一個,盡管他不知道,但是楚卿羅還是很開心。
“是他回來了嗎?”楚卿羅轉(zhuǎn)身,空空如也的街道,只有幾個零星叫賣的行人,那是他的包袱嗎?楚卿羅撿了起來,打開一看,就是他的,里面有他一切平常用的東西,“所以他這是要離開了嗎?”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是洛元徽向鳳婉凝說的那樣,來到巧麥軒,留下包袱。隨后,被人擄走。
寒宵在哪里她不知道,她最后的印象就是被人從后面用毛巾捂住口鼻,直到失去知覺。醒來以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貧民窟里,那里的人多是兇神惡煞,仇富心理,見到楚卿羅打扮的光鮮亮麗,竟然爭先恐后上來爭搶,指甲里還帶著黑泥的手一只一只的在身旁,一雙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量。
她自覺把身上的財物盡數(shù)拿出,周圍聚集的人才少了一點,但是男人離開了,女人又紛紛圍了上來,她們看中了楚卿羅的衣服。她想掙扎,想逃跑,迎接她的只有不絕于耳的謾罵甚至毆打,這幾日她都不敢合眼,因為總會有人趁著夜色走到她身邊欲行不軌。
她現(xiàn)在跟著這一幫人準備往南朔皇城走,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奢望,只想回家,她想父親的眼神和母親的懷抱了?!拔梗阍谙胧裁茨??”身邊的人冬月問她。
冬月算是這群人頭頭,楚卿羅剛知道的時候很震驚,眼前的姑娘跟自己差不多大,竟然能讓這群人聽她的話,她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覷。但是楚卿羅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讓她在意,這幾日她總是有事兒沒事兒的和自己搭話,倒也虧得她如此,那些人才不敢再輕舉妄動。
“沒,沒什么。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今天之前就差不多吧,怎么,你餓了嗎?我這里還有昨天從街上要到的饅頭,涼了點兒不過也能吃?!薄安涣?,我不餓,謝謝你。”冬月羨慕地看著楚卿羅,“你之前肯定日子過得很好吧,你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沒做過粗活,真羨慕啊,你再看我?!倍掳炎约旱氖稚斐鰜?,上面?zhèn)劾劾郏行┮呀?jīng)成為永久的印記,“我罩著你只是想讓你和我聊聊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雖然我可能永遠也過不上那種日子,但是能聽聽也好啊?!?p> 楚卿羅側(cè)過臉,她能看見冬月眼中的憧憬,那種感情是真的,是不能掩蓋的,楚卿羅挑了幾件印象深刻的事情簡單說了說,“真好啊,要是能過一天那樣的日子就好了,不過,那你怎么會淪落到這幅田地?啊,不能說啊,那就當我沒問吧,快走吧,前面就是皇城了,我們要是能成功進去,要到的東西就能更多更好了。”
冬月回到整個隊伍的前方,楚卿羅看見她跟其他人商量著今后的打算,她充滿了疑問,冬月靠近自己難道真的只是那么簡單的原因嗎?她小小年紀又憑什么讓這些人對她言聽計從?寒宵是不是還安全?家里的人是不是在擔(dān)心自己,尋找自己?太子妃的人選是不是已經(jīng)定了下來?他又在哪里?
這一切的一切,只能等到自己回到皇城在做打算,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只有保護好自己,期待著回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