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一位頭發(fā)半白,身穿紫衣僧侶袍,頭戴同樣紫色小圓帽的長者帶著兩位侍從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出現(xiàn)在了李奧瑞克的身后。
岡薩洛和胡安見到他后自然是急忙向李奧瑞克行了一個禮,便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你們怎么走啦?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李奧瑞克有些不岔,自己的這個王子太沒有權(quán)威性了。
“贊美晨曦女神!我的李奧瑞克·阿方索王子,您可算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得趕快穿上衣服啊,現(xiàn)在天氣雖暖和了些,但海上的風(fēng)還是比較涼的,再說您可不能這樣前往鳳凰群島會見公爵???呵呵呵!”
這一道洪亮又渾厚的男低音傳入李奧瑞克的耳中,相應(yīng)的,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一位長相安詳和善,五官周正,眼神堅毅果敢,目光中似乎總是燃燒著雄雄烈焰的主教。
李奧瑞克急忙轉(zhuǎn)過身,確認(rèn)了他就是自己記憶中的主教。
安東尼達(dá)斯這位和藹的老者胸前總是佩戴著象征晨曦女神的紋章掛飾,樣式是一輪半露出的朝陽被百鳥,鮮花與麥穗簇?fù)怼?p> 左手中還常常握著象征另一位神祇的念珠。這在圣靈教會里一位教徒信奉多位神靈是很正常并被允許的事情。
在李奧瑞克的記憶里對這位老先生印象非常深刻。
他是阿瓦雷斯的紫衣主教貝倫·安東尼奧斯,自己的堅定擁護者,父王登基加冕時,就是他親手為父親戴上的王冠。
“安東尼達(dá)斯大主教,您怎么也在這里?”李奧瑞克隨即禮貌性的問候了一聲這位受人尊敬的神仆并發(fā)出了疑問,因為他覺得事情越發(fā)的蹊蹺了。
“我們正是為了拯救您而來,好在神使降臨,怎么樣?!有那里覺得不舒服嗎?”大主教像一個長者關(guān)切的問道。
“一切都好,謝謝大主教關(guān)心,就是肚子有些餓了。”李奧瑞克摸著空蕩蕩的肚皮回答。
“那好,請王子殿下沐浴更衣,膳食已經(jīng)為您準(zhǔn)備好了?!贝笾鹘涛⑽⒁晦D(zhuǎn)身,一手指向自己來時的船艙。
而站在他身邊隨侍的兩個侍從,一人手捧貴族禮袍,另一人手握一柄裝飾華麗的佩劍,必定是為李奧瑞克準(zhǔn)備的。
“你們還在等著什么?快給王子洗禮更衣啊,好讓王子用膳歇息?!敝鹘檀叽僦鴥晌皇虖摹?p> “等等,主教,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唉,王子殿下,不急,稍后等您酒足飯飽之后,有什么問題可以盡管問我,但現(xiàn)在必須得先為您清理干凈,洗去邪祟污垢,洗去那些晦氣?!贝笾鹘虉猿种f道。
李奧瑞克覺得在理,可以待會再問為什么要去鳳凰島和國內(nèi)的事情。
于是,他就在侍從的忠誠服務(wù)與主教的祝福禱言下,全身被凈水擦拭一遍,再穿上適合身份的錦緞禮服,腰中懸掛好象征貴族的華麗佩劍。
這一番梳洗打理完畢之后,李墨涵確實感到身心無比的清爽,似乎是主教祝福的功效驅(qū)散了疲憊與倦怠。
同時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這個什么鳳凰島公爵是個完全獨立于王國的領(lǐng)主,自己為何要急著去見他?而不是他來見我。
看到重新煥發(fā)活力的王子,主教則是張開雙臂,朝著天空贊頌諸神,聆聽了他的祈禱。
“感謝諸神派遣神使救回了王子,誅滅了那些早就該死的穆沙瓦邪教團體......巴拉巴拉?!?p> 頌唱諸神過后,他轉(zhuǎn)過身,對王子露出了慈祥滿意的笑容,憨笑著說道:“這才有王子的樣子嘛!王子殿下,請您進船艙用膳吧,后面的事都交給我來安排?!?p> 又恰在這時。
【嘀嘀!】久違的面板信息跳了出來。
【您獲得了一件高檔貴族禮服,一把伊西亞風(fēng)格的凱欣人十字長劍,品質(zhì)優(yōu)良(綠色)】
【帶我飛翔!任務(wù)完成】
【獲得200經(jīng)驗值,獎勵一個戰(zhàn)斗職業(yè)欄位】
【獲得額外法術(shù)—電擊術(shù)】?
咦!我什么時候接受了任務(wù)?怎么自動學(xué)會了那個邪教教長攻擊我的法術(shù)?
一臉疑惑,滿腦子問號,被訊息記錄吸引了注意力的李奧瑞克,就這么被那兩位強壯有力的侍從攙扶進了船艙。
…
波濤涌動,海燕謳歌,長槳蕩漾,風(fēng)帆鼓起。
單桅槳帆船迎著碧海云波,馳騁在凱欣海上。
從伊西亞高原上下沉的冷旋氣流在西北外海上形成了北上的信風(fēng),
大主教已經(jīng)命令船長航向鳳凰群島,在風(fēng)速如常的情況下,只需要兩天便可以抵達(dá)鳳凰群島最南端的異邦人之島,
就在寬敞明亮,能夠開一次宴會的船艙會議室內(nèi),李奧瑞克端坐正中,有兩個年輕靚麗的侍女隨侍左右,享用著美酒佳肴。
不過,帶著前世記憶的李奧瑞克可有點不習(xí)慣這種被侍女喂食的封建特權(quán)。
“你們都下去吧,吃喝我自己會動手?!彼λκ?,便把倆個侍女趕回下面的艙室了。
可是,自從進入會議室后,他越看越覺得眼前的氣氛不對。
大主教從外面進來后,一直在拆封著一堆戳蓋有火漆印的信件卷宗,不時地嘴里發(fā)出暗罵或是氣惱的聲音。
而那兩位原國王護衛(wèi)是跟著自己進來的,其他的幾位戴甲侍從則在小聲議論著什么,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保持著安靜,并且有意回避著與王子的眼神接觸。
這種奇怪的行為之下,必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為什么堂堂王子好不容易被救出來,不回王都,卻要在海上漂泊。
為什么大主教在接到自己后,馬上命令帆船航向鳳凰群島,阿瓦雷斯的國土可都在內(nèi)陸,不在海上,再說自己為何要去見這個不愿臣服于先王們的鳳凰島公爵?
外公又如何了,自己的王國又如何了,還有我的加冕儀式呢?我那有不臣之心的舅舅呢?
“大主教,國內(nèi)的形勢現(xiàn)在怎么樣?我想我昏迷失蹤了幾天,我的外公現(xiàn)在又在哪里?”
沉悶許久的李奧瑞克突然接連發(fā)問,結(jié)果弄的船艙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陷入了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互相使眼色,但沒有人想第一個開口告訴自己忠于的王子。
大主教緩緩?fù)O率种械膭幼骱?,也沒有立刻回答王子的問題,只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信件,拱手而立。
“王子殿下,王國已經(jīng)淪陷了,您的舅舅僭越稱王,現(xiàn)在鳳凰島公爵是您的庇護者了?!边€是老兵岡薩洛站出來,說出了王國現(xiàn)在的情況。
“僭越稱王?怎么可能?我的外公呢?他的立場如何?奧克西國王呢?他的軍隊在哪里?我親族的軍隊又在哪里?再說鳳凰島公爵一向與我王族不和,為什么我要接受他的庇護。”
“因為我們別無選擇,王子殿下,這可能是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去處了?!贝笾鹘探K于開口了,但他馬上又開始大聲數(shù)落著阿瓦雷斯的同盟國,奧克西的國王。
“卡洛曼就是個懦夫軟蛋,他為了穩(wěn)定國內(nèi)局勢,保住他的王位,違背良心滿足了大貴族的野心,竟然不履行兄弟之盟的血誓,還任由法拉貢親王侵占了我們一半的國土,最混蛋還承認(rèn)了那個弒父者的王位。”
“什么?!弒父?。?!”李奧瑞克表情木然,淚珠垂落。
“是的,王子殿下,就在您失蹤的那一晚,這個弒親禽獸拔劍刺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李奧瑞克是萬萬沒想到,迷迷糊糊中不甚清晰的記憶竟是真的,又一位至親離可以依靠之人離自己而去了。
但是,在王子記憶與血脈的影響之下,他憤而發(fā)誓要奪回屬于自己的王位,手刃禽獸舅舅為外公報仇。
“王子請節(jié)哀順變,我們?nèi)孕枰?,您需要保重好身體,您的血脈承載著無數(shù)凱欣人的希望?!敝鹘虒捨恐鴤牡睦願W瑞克,他知道狄奧多里克大帝在對凱欣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關(guān)乎著文化與歷史的傳承。
“主教大人,我從梅諾塔高原下來和你們匯合的時候,發(fā)現(xiàn)僭位者勾結(jié)了南方穆沙瓦法塔斯的軍隊正與法拉貢親王率領(lǐng)的奧克西軍隊沿著埃隆河對峙?!彬T士胡安,按劍而立,近前一步說道。
“我向諸神祈愿,這群混蛋會被打出狗腦子來,全被埃隆河水淹死。”主教手持念珠,口中念念有詞,毫不客氣的詛咒著這兩只侵略軍。
“騎士胡安,你從梅諾塔高原下來,可我記得你的封地不在那里?。 倍虝罕瘋^后的李奧瑞克馬上收起了憂愁,重整收復(fù)山河之心,
“是我讓他去游說出兵的事,王子殿下?!敝鹘陶f出了緣由。
“胡安,那我的那些表親和姑父們是個什么態(tài)度?他們的兵馬在哪里?”李奧瑞克摩挲著手里那把沒有丟掉的儀式小刀說道。
“呃!王子殿下,梅諾塔高原上的四個伯爵領(lǐng)搖擺不定,他們即不愿意臣服僭位者,也不愿意在現(xiàn)在局勢不明朗的情形下為您起兵勤王,特別是不知道您生死的情況下。”胡安說著面露難色,原本高揚的頭顱羞愧的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