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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里的只言片語

小說故事|愛情物語

雪國里的只言片語 小軒和小憶 4501 2019-12-11 11:14:55

 ?。ㄒ唬┱露涡≡姡?p>  ????(女)我還要等一個人,?

  ????(男)我也在等人,

  ????(女)等人?

  ????(女)你等誰呀?

  “我們做朋友吧?!彼f。

  “為什么?”

  “朋友可以持久些,或者雙方都不會太累,成為一對戀人,就要生厭,懷疑,猜忌,抱怨。就要做好分手后,連朋友都做不成的打算?!?p>  女生抿抿嘴唇,矜持的,用微笑回答說:“好,那就做朋友吧。”那句發(fā)顫的聲音里卻擋不住她難過的眼睛。

  她,是去是留?留下,一直這樣旁看著面前的他,是她一直夢寐已求的。然而,以這樣尷尬的氣氛為背景,又絕對不是她所盼望的。

  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夢境里,在想象中,親眼目睹男生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很美好的走向遠(yuǎn)方,在一片朝霞的余暉里漸行漸遠(yuǎn)。

  但是,現(xiàn)實(shí)的愛情,與夢境的差距太遠(yuǎn)太遠(yuǎn)。

  他輕輕地帶著有些抱歉的語氣說:“我~我送你回去吧?!?p>  他的這句話,好像遷怒了她內(nèi)心尊嚴(yán)的底線,一股強(qiáng)烈的捍衛(wèi)感涌上她的心頭?!澳闶窃诳蓱z我嗎?!可憐我被你耍的如此狼狽!可憐我的一廂情愿?!”她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她開口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备纱嗬涞剞D(zhuǎn)過身去,頂著冬日之夜的酷寒,把持著冷冷的心,走去,一直走去。

  時間定格在女孩離去的一剎那,男孩的眼里浸滿淚水,他靜靜地站在渾沌不清的夜燈下,目送女孩孑然的身影。

  他在苦笑:“請?jiān)徫遥也幌雮δ?,也不想再次被傷害了。愛情沒有那么美,它總是以它誘人的假象,吸引不諳世事的人沉淪下去,慢慢被折磨,慢慢被傷害,把人塑造成失去純潔和純粹的丑八怪。”

  女孩坐上了一輛汽車,汽車行進(jìn)隧道,隧道壁左右的燈光,照射出這個城市的燈紅酒綠。在昏暗的色彩下,在光怪陸離的渲染中,女孩木訥的眼睛里撲簌簌地滾下憂傷的熱淚。

  那些委屈的,那些傷痛的,那些后悔的,那些凄然的遭遇,都濃縮成剛剛表白男孩的短短幾分鐘的情形中。

  “他并不喜歡我,只會用那些所謂善良的言辭挖苦我?!毕氲竭@里,她越發(fā)覺得委屈,無聲的淚像春天下起的雨撲撲的落著。

  一聲輕輕地嘆息從她的嘴唇里悄悄的出來。當(dāng)她冷靜下來,她又想:“這就是他說得累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又累什么呢?”

  段尾:男孩在等人,他在等自己,等自己的心回歸,等自己傷口愈合。而女孩在等男孩。前者的等待是一種自我療傷;后者的等待是一種純粹和美好。

 ?。ǘ┱露涡≡姡海歇?dú)白)

  ??????每個人都會堅(jiān)持一些東西

  ??????其他人會覺得浪費(fèi)時間

  ??????但對于堅(jiān)持的人來說

  ??????是很重要的

  自從女孩表白失敗后,她的生活重歸平靜。

  而那個男孩呢,卻踏上了人生中第一次旅行。

  他太需要忘記一些事情了,他太需要安慰一下自己了,他太需要讓自己心緒萬千的心放松放松了。

  他一直有個奢望,等自己有錢的時候,去看一看海??墒?,他現(xiàn)在沒有多少錢,然而,內(nèi)心當(dāng)中那份看海的期盼越來越強(qiáng)烈。

  于是,他超越了預(yù)期的時間,遠(yuǎn)走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海,第一次體驗(yàn)海,閉上眼睛,用力吮吸海的味道,是帶著一股腥咸的,碧藍(lán)碧藍(lán)的海水在一望無際的平面里蕩滌著世間一切的生靈,他的敬畏之心,從那刻起被喚醒。

  男孩低下頭,海風(fēng)吹亂他的發(fā),在半開半掩的視線里,他仿若看到另一個自己在走向他,那是無數(shù)個日夜掙扎的自己,那是在低谷的深淵里流浪的自己,慶幸的是,他找到家了,他從戀舊的感懷里走出來了,他在微笑著,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肉體,最終合二為一。

  他仿佛重新得到了靈魂和希望。他笑了,彎腰抓起海灘邊上細(xì)軟的沙,一遍一遍的扔向大海,落入海中的沙無聲無息,瞬間就被海水吞沒。但是,他卻樂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地重復(fù)著拋灑的動作。

  微笑起來了,笑聲起來了,慢慢的開懷大笑,他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開心,他開始奔跑,細(xì)軟的松松的海灘,短暫的寄存著他的足跡。

  人總是會因?yàn)橐粋€極偶然的因素而恍然大悟許多事。

  這次旅行,讓他明白,這個宇宙之下,自己是最渺小的生物,渺小到自己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所以,沒有必要為更加細(xì)微繁瑣的事情浪費(fèi)精力;也正因?yàn)槊煨?,才會明白自己并非是永生的,或許活著的一種意義在于勇于嘗試一些事情,并在嘗試中欣賞世間的景色,做一個天人合一的有心人。

  段尾:他總算在選擇中,做對了一件事,而通過堅(jiān)守自我的一件事,重新找回了自己,成為了一個有靈魂意義的人。

  (三)章段小詩(女獨(dú)白)

  ??????風(fēng)流本是一場夢

  ??????可我不圖一世

  ??????只圖一時

  女孩以為重歸平淡就會忘記他,然而,他錯了,當(dāng)他再次看到他一個人穿行在人海中時,對于他的記憶重新籠罩在他的腦海里。

  她無數(shù)次暗示自己,她沒有必要為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而折磨自己,她常常通過和同伴逛街購物,看電影,去歌舞廳麻痹自己。

  然而,在寂靜的夜晚,她真實(shí)的自己會再次出現(xiàn),腦海里浮現(xiàn)最多的還是他。這個時候,女孩明白了,她仍然喜歡他。

  她很痛苦,痛苦感情竟然如此微妙,人事的牽絆竟然如此細(xì)微而復(fù)雜。痛苦自己在心愛的人面前永遠(yuǎn)是軟弱的。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復(fù)雜思想里一晚又一晚的進(jìn)入夢鄉(xiāng)。

  每次遇見他,她總想打聲招呼,可是她又不知如何開口。

  “是以怎樣的名義開口呢?是朋友?別騙自己了,誰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存在純潔的異性友誼呢?難道以戀人的身份?更可笑,這只是一廂情愿罷了,他并不在意我,從表白時他的回答上,從每次遇見,他都裝作看不見我的表現(xiàn)上,他都在刻意忽略我。所以,我又何必再去換來失望呢。一個人的勇氣是需要希望的動力的,在他身上我看不見所謂的希望?!?p>  “那么,我選擇一個喜歡我的人,會幸福吧,即使我并不喜歡他。對,在這個青春的年紀(jì),我為什么不風(fēng)流呢?”

  于是,女孩選擇了一個喜歡自己的追求者,雖然自己并不喜歡他。

  她本以為自己會滿足,滿足自己精神上的空虛和寂寞,滿足自己內(nèi)心一直渴求的愛。借助這些滿足忘記自己內(nèi)心牽絆的他。

  然而,她并沒有半點(diǎn)幸福,除了在別人面前敷衍自己的愛情以外,她沒有得到半點(diǎn)快樂。盡管,追求自己的人愿意為她做任何事,但是,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份畸形的愛缺少觸及靈魂的感受。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在自己最熱鬧的時候,在別人最羨慕自己所謂愛情的時刻,自己是最空洞和孤獨(dú)的?;蛟S這場戀愛還沒有開始的時候,這份所謂的愛情就變成了平淡的生活。

  慢慢地,她的良心開始受到內(nèi)心的審判,每當(dāng)追求自己的人千萬般討好自己的時候,她都感覺自己是在犯罪。一種比肉體犯罪更痛苦的精神折磨的犯罪。

  每當(dāng)她擰開水龍頭,聽見嘩嘩的流水聲,她的眼睛會閃現(xiàn)出另一個人的畫面:一個背影走在人群里,慢慢消失于人海。她知道自己又在無意識的想他了。

  夜晚的城市,燈光很美,洗完臉,靠在窗臺上,微微的月光關(guān)切著她的臉,她久久地望著……

  終于,這段不到一個月的感情在她的分手聲里,平靜的結(jié)束了。

  段尾:她所追求的風(fēng)流,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欺騙自己。

 ?。ㄋ模┱露涡≡?p>  ???(女)可是愛情

  ??(女)好像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男)我又何嘗不是這樣認(rèn)為

  旅行歸來的男孩,開始了自己平靜有價(jià)值的生活,認(rèn)真地做著功課,讀著自己熱愛的文字,與朋友一起戶外運(yùn)動。

  他開始思考自己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么,是碌碌無為的無所事事的過完這幾十年,還是有所珍惜和感動的過著每一天。

  他選擇了后者,因?yàn)?,他覺得,靠奮斗和努力創(chuàng)造的生活,與唾手可得的相等的生活,它其中的含義是不一樣的。就像喝一杯咖啡一樣,不會品嘗的人認(rèn)為它苦,嘗一口就擱置了,而那些愿意繼續(xù)品嘗的人會發(fā)現(xiàn)咖啡的苦中有淡淡香甜的余味。

  有時行走在這條追尋的路上,男孩也會有所動搖。他總是遺憾,沒有一個風(fēng)雨的同行者;他總是感懷,別人身邊簡簡單單的快樂,在自己的眼中竟然是這樣的奢侈,要靠自己付出比別人雙倍的辛勞去獲取。于是,他多愁善感,尤其是在綿綿雨季,漫天的烏云仿佛都在注視著他一個人。他總是在人海茫茫的道路上,駐足一會兒,抬頭仰望與自己心境相符的天氣。

  “在這茫茫人海?會有一個她,等待我嗎?”這是他的心聲。

  男孩可能根本不會想到,一個一直關(guān)心自己的女孩,也在改變。

  她開始變得上進(jìn),開始認(rèn)真記講義,開始學(xué)著讀一些書籍,不再東奔西逛,矜持了不少。

  女孩身邊的人,因?yàn)樗囊幌盗凶兓?,大為詫異,有的認(rèn)為她受了什么刺激。

  但女孩心里清楚,在短短的一生里,要好好善待自己,要讓自己變得優(yōu)秀,先前荒唐的經(jīng)歷,讓她認(rèn)清了自己,自己在某些方面太自私甚至過于虛偽。折磨著別人也折磨著自己,不離棄更不放手,一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墮落,突然讓她恐懼:是什么時候,自己淪陷進(jìn)這個快節(jié)奏的時代,不能自已,要依靠別人的臉色,過著表面快樂內(nèi)心冷漠的日子。

  她覺得她需要自己的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保留著她自己最珍貴的記憶,不管是自己在意的人也好,事情也罷,這些人事都進(jìn)入這個世界,成為自己向往未來的資本和回憶的甜蜜。

  “讓我做我自己吧,依照自己的聲音過著每一天?!?p>  段尾:到底怎樣的狀態(tài)可以令自己滿意?辛苦而開心地做著有意義的事情的時候。

 ?。ㄎ澹┱露涡≡姡ㄅ?dú)白)

  ??????有時候想想

  ??????人生中好多事

  ??????都是冥冥中

  ??????早就安排好的

  三年后,男孩成為了一名初中老師,他以認(rèn)真、和藹、可親的儀表被其他老師和學(xué)生所認(rèn)可。

  每次走向講臺,看向臺下的孩子,他仿佛看到自己的青春。他們陽光、活潑、開朗和樂觀。先前落寞、悲觀的自己也在這群孩子的陪伴里,漸漸消失,迎接未來的是一個充滿幸福的靈魂。他的臉上,笑容逐漸增多,有時候,他都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陽光男孩,再次和青春擁抱在了一起。

  來初中執(zhí)教的第二年,一天,學(xué)校年紀(jì)主任開了一次會議,主任說縣上新派下來三位年輕的老師,這天下午就到,各位老師要有所準(zhǔn)備。

  他對于這樣的事,并不是十分關(guān)心,就像去年他來的時候一樣,學(xué)校召集老師來迎接就是。

  下午三點(diǎn)鐘,一輛巴士駛進(jìn)學(xué)校,他站在迎接的人群里做著歡迎的手勢,巴士停下來,車門開了,先后下來兩位年輕的男生,之后,她出現(xiàn)了。

  在看到她的一剎那,他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動起來,埋藏在心里的記憶驀然迸發(fā):在一個冬日的夜晚,有一個女孩走到自己的身邊,告白……

  他想上前打招呼,可是他不敢,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去見一個被自己傷害了的女孩,于是,在所有歡迎的老師中,他是唯一一個往后退的人。

  而她,在找尋他的身影,可是在迎面而來的握手中,抬起頭,沒有他的影子。

  在握遍了歡迎的手掌之后,在聽盡了美言規(guī)勸的話語之后,她注意到了一個人,一個在人群后呆呆站立的人。

  她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她。只是他們的反應(yīng)不同,他在躲避著她的目光,半低的頭又低下了些。

  “你好?!币恢患?xì)長的手在他的視線里出現(xiàn),他抬起頭,見到了面前的她,他知道已經(jīng)無處躲避。伸出手去,握緊,回答:“好久~不曾相見。”

  她的臉上洋溢著久久的幸福,回應(yīng):“好久不曾相見,請多關(guān)照?!?p>  兩個人都笑了。

  段尾:他們擁抱了愛情,一個橫跨四年之久的愛。在準(zhǔn)備的四年里,他們有過迷茫,他們有過悲傷,然而,他們的心里住著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讓自己不依托于時代的變遷和外人的嘴臉。所以,他們成為了各自優(yōu)秀的自己。最終,懂得什么是愛情,也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尾聲:

  其實(shí),女孩能夠來這所中學(xué),是她有意為之,她愿意為這個男生而改變,變成男孩喜歡的樣子,也變成令自己滿意的樣子。她本可以有更好的去大城市做老師的機(jī)會,卻因?yàn)閻矍榉艞壛四欠莨ぷ?,去追尋在四年沉寂里一直默默愛著的男孩?p>  男孩之所以那刻拒絕女孩,是因?yàn)楫?dāng)時的他,心里仍然住著一個女孩,無法忘記。所以,他不想去傷害另一個純粹的女孩。

  這恐怕就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了:既堅(jiān)守了愛情,又堅(jiān)持了自己。在看似偶然的相遇里,深深地藏著遇見的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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