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江夫人和幾位女眷腳步匆匆。
“小玥在哪呢,芍藥,你怎么也不看好小姐,怎么好好一個人,就這么丟了呢?!苯蛉擞行┙箲]。
“將軍夫人莫急,人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還在國公府,我已經(jīng)遣了些下人去找了,定然不會丟的,國公府諾大,大小姐定然是對府里不熟所以走迷糊了,夫人莫急,定會找到的?!?p> 國公夫人寬慰著江夫人。
江夫人面上焦急,然而不再嘟囔。
國公夫人已然這么說了。
她若是再忿忿不平,未免是駁了國公府的面子。而且今日乃是國公夫人的壽宴,現(xiàn)在國公夫人親自跟著她滿院子地找尋,已經(jīng)是做得極為周到了,只盼著江玥是見院里景色別致多逛了逛,可千萬別掉到哪個池里井里或者遇上什么歹人才好。小玥可不比她的哥哥,父親跟娘親一般,身懷武藝,危急時刻可以自保,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嬌女子,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一不知世間險惡,二則柔弱無力。
芍藥拿起了絲帕假模假樣地擦了幾滴眼淚。
“夫人,都怪我不好,是我沒看好小姐?!?p> 江夫人確實有些慍怒。
然而芍藥素來對江玥如何忠心耿耿,照料周到她是知道的,便也不忍多加苛責(zé)她,而現(xiàn)下小丫頭已經(jīng)是哭得凄凄切切了,她也狠不下心責(zé)罰于她,只得說著下不為例。
“夫人莫急,方才小姐說說偏院這邊的院落坐落有序,景色別致,說著要來瞧瞧,興許就在這附近了?!鄙炙幗舆^話趕緊說道。
江夫人點點頭,四下觀望著。
此時,走在一旁的江雪色開口說道,“好香呀,哪來的一股花,還有一股不知道什么香?!?p> 江雪色這么一提醒。
眾人停了下來,仔細(xì)地嗅了嗅。
果然有一股濃重的花香味道。
“好像是從那個房間里飄出來的香味,有點像蘭花香?!苯┥幌蛐嵊X就比常人靈敏,仔細(xì)的聞了聞,便能大致判斷出是什么東西和方位在哪。
她指了指偏院快到盡頭的一間房。
“應(yīng)該就是那間房間里飄散過來的?!?p> 江夫人聽了之后心下一轉(zhuǎn),江玥素來最是喜愛蘭花,既然那房里有那么濃重的蘭花香,那么江玥興許就是被這股香氣給吸引過去了,可能就在那房里了。
心下如此想,江夫人的腳下自然凜凜生風(fēng),三步兩步地,就率先在女眷們之前跑了過去。
到房門口的時候,江夫人伸手要推門。
可手伸到了一半的時候卻生生僵住了。
接著猛地就是一回頭,聲音里都是控制不住的顫抖,“別,別動,你們,都,都先別過來?!?p> 眾位女眷腳步都堪堪停住了。
個個滿面疑惑地看著江夫人,摸不透這是個什么情況。
國公夫人也是一臉迷茫。
江夫人一臉驚恐和懼色,腳下無力,后退了一步,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國公夫人見狀,即刻快步了幾步往前,跨上了臺階,走到了房門前,去扶了扶江夫人。
此時,走到門邊扶住江夫人的國公夫人的臉色,也在驟然之間變了變。
她望向了一臉懼色的江夫人,兩個夫人眼底同時呈現(xiàn)出震驚和猝不及防的神色。
門內(nèi)此時隱隱約約地傳出了一名女子的聲音。
江夫人整個人險些癱軟在地上,國公夫人見狀便趕緊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江夫人。
“夫人莫慌,不一定是……”
此時,屋內(nèi)又傳出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國公夫人的神色在瞬間如遭雷擊,瞬間目瞪銅圓,露出了一股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這聲音如此熟悉,這,這明明就是她的兒子,李書言的聲音。
國公夫人一時間也是身體僵直,瞬間失神,在后頭幾個眼力見不錯的丫鬟見狀便想上前扶住兩位夫人,卻被回過神來的國公夫人給生生喝退了。
“你們,都不要上前,往,往后退幾步,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要過來,我同江夫人進屋看一下?!眹蛉溯p輕地拽了拽江夫人,低聲說道,“夫人莫慌,我們先進去瞧瞧,再做安排?!?p> 江夫人勉強地點了點頭。
眾人都是一臉懵。
江雪色眉頭一皺,覺察出了事情定然不對勁,她內(nèi)心的好奇心更是被勾了起來,對于這房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更加想一探究竟。
國公夫人和江夫人互相攙扶著推開了房門,又轉(zhuǎn)身立刻關(guān)了上。
兩位夫人往床邊看去,朦朦朧朧的帷帳之中,床上似乎躺著兩個人。
兩位夫人的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床榻前的地毯上都是散落的衣袍,此時,江夫人看到了扔在地上的絳紅色的外裳,這是女子的外裳,這顏色,這花紋,如此熟悉,這,這是,霎那間,江夫人突然感覺腦子里面靈光一閃,整個人都冷靜了幾分。
而盯著床緯的國公夫人,則是心下驚得不得了,雖然只是朦朧的身形,可國公夫人已經(jīng)有七八分可以確認(rèn),這就是她那個寶貝兒子李書言了。
江夫人率先一個快步走了上去,掀開了帷帳。
看到了榻上的女子,江夫人錯愕不已。
“雪,雪景,是,是你?!苯蛉蓑炞C了自己心中所想,確認(rèn)不是江玥,立即松了一口氣,又對現(xiàn)下的場面表示驚詫和不知所措。
國公夫人上前看到了也是震驚不已,居然是今日那個出風(fēng)頭沒禮數(shù)的小官之女,她一向知書守禮的兒子,居然跟這個沒有禮數(shù)的下作女子在此行此茍且之事。
這香味不對,冷靜下來的江夫人此時感覺到了這屋中異樣的熏香味道。
她看向了桌上的鎏金熏香爐,放下了帷帳疾步走了過去。
掀開了香爐,看到里面還有些細(xì)碎的粉末,果然有問題。
江夫人直接將桌上的茶水傾倒到了爐子里,火熄煙滅。又手腳麻利地打開了兩扇窗子,讓這一屋子異香飄散出去,接著便拿起一壺冷茶水就往床邊走,潑向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兩人。
“你們兩個,都給我醒醒?!?p> 這幾個動作下來,行云流水,沒有半分遲疑。
國公夫人阿了一聲,沒反應(yīng)過來。
而被冷茶水這么一潑,又被怒斥了一句的兩個人,醒了過來。
江夫人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衣袍,掀開帷帳就往床上扔去,接著背過了身。
“清醒了沒,清醒了就趕緊都把衣服給我穿上?!?p> 國公夫人也背過了身,一顆心此刻又氣憤又窘迫,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