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啥線索也沒有
三天過去了，BHX區(qū)刑偵大隊的內外勤人員幾乎都是連軸轉，下班休息？不存在的。困了就趴桌上瞇一會，除了吃飯上廁所刑警們幾乎都在走訪和調查中度過。
汪小凡頂著黑眼圈打著哈欠從技術科走出來，手里拿著一份核對表。上面是案發(fā)前半個月去過蜀之味以及案發(fā)當日也在蜀之味的客人名單。
“你們隊長這幾天查到什么線索了嗎？”從洗手間出來的莊徹遇到經(jīng)常跟著燕然跑外勤的警員汪小凡。
汪小凡搖搖頭，搖頭間還打了個哈欠?？磥碜蛲碛质前玖艘粋€通宵。
“案發(fā)時間是確定了，應該在八點到八點半之間，和前兩起情人節(jié)殺人案的案發(fā)時間一致”，汪小凡嘆口氣，“可是除此之外什么線索也沒有”。因為死者胃里殘余的食物還是中午的，消化的幾乎不剩，所以再精確已經(jīng)不可能了。
“走，一起去”。莊徹打算去看看燕然。
莊徹在案發(fā)后的第二天上午就拿到了尸檢報告，盡管是借助了一定的科技手段，可是死者的死亡時間還是不能精確到十分鐘之內的誤差。
汪小凡走到掛著‘隊長辦公室’門牌的辦公室前停住腳步，嬉皮笑臉的把報告塞給莊徹，“還是你去吧，不然沒什么有價值的結果我又要被隊長罵了，呵呵”。
“行，你去吧”。莊徹接過報告，他清楚燕然的脾氣，哪怕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嚇得魂飛魄散。
莊徹敲門?！斑M來！”
“人員都對比過了”，莊徹把報告放到燕然桌上，燕然抬起頭皺了下眉頭，顯然他沒想到是莊徹來了。
“沒什么發(fā)現(xiàn)？”燕然看著莊徹，似乎早料到了結果。
“吃火鍋基本都是拖家?guī)Э诨蛘呷宄扇旱模瑧摬粫e。而且當天去的這些老客戶都有人證，沒有單獨離席的時間段”。就連上廁所都有人一起，不過這句話莊徹沒說。
“死者七點半到包廂，之后監(jiān)控沒有拍到有人進去，兇手要在二十分鐘內避開監(jiān)控進去，完成斬首然后逃脫，而且不留下任何痕跡，你覺得兇手是怎么做到的？”雖然驗尸報告只能精確到八點到八點半，但是燕然覺得兇殺案應該是在八點十分到八點半之間這個時間段。
“信任！”技術科已經(jīng)從死者指紋判斷出了死者的身份。一個夢想賺大錢留在桑海市的房產(chǎn)銷售，他同事證實，死者下班前提起說自己要去見一個客戶，這個客戶極有可能從他手里買一套價值一個億的別墅，不過死者生前不曾透漏客人任何信息。
“你覺得約他的客戶就是兇手？”燕然低頭繼續(xù)轉著手里的魔方，很快，紅色已經(jīng)被轉到了同一面。
“情人節(jié)，什么人會比女友重要？”莊徹重重坐在桌子對面的座椅里感嘆，“自然是賺錢?！?p> 一個億的項目，百分之一的提成那就是一百萬??！如果吃頓飯就能賺到一百萬，那女友會生氣嗎？絕對不會！
但是技術科卻沒有在死者手機上找到任何可疑的短信或者電話記錄，也就是說死者之前極有可能都是和兇手面對面接觸，所以兇手約死者見面聊在死者看來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毫無戒心的就去了。
技術科也調取了死者生前經(jīng)常去的地方監(jiān)控，卻沒有發(fā)現(xiàn)當日有作案時間的客戶。
對于兇手的身份，現(xiàn)在隊里持有兩種意見。一種偏向于那個神秘的客戶，另一個偏向于是熟人作案。熟人嘛自然不是那個能買得起一個億別墅的客戶，所以熟人還是客戶作案現(xiàn)在還沒有結論。
拋開兇手身份，莊徹身子突然向前傾，疑惑的問燕然，“你說兇手為什么要把人頭給割了，殺人也犯不上這么殘忍吧”。按照常理，兇手殺人都希望快速解決。一刀斃命是首選，但是一般都是刀子直接戳進心臟而不是砍頭，因為脖頸上的筋脈很多，稍不注意就會失手，就算成功也會弄得血濺當場，兇手不免會留下蛛絲馬跡。
燕然抬眼看了一眼莊徹然后又轉起魔方，此刻魔方已經(jīng)全部歸位。
“兇手這次要的是死者的頭！”警察到場的時候，死者的頭已經(jīng)被煮的幾乎看不見什么皮肉了。
莊徹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仿佛被人隔空擊打了一拳，重重的縮進椅子里。
“難道真的如你所料，桑海市情人節(jié)殺人案其實是一人所為？”前年死者被發(fā)現(xiàn)時心臟消失，去年死者隱私處不見，而今年是整顆頭顱！
為了死者的某個部位而殺人，這是典型的變態(tài)殺人狂。從這三起案件來看似乎完全符合變態(tài)殺人狂的特點。
莊徹緩了緩趴在桌子上輕聲提醒燕然，“若桑海市情人節(jié)命案果然是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我們恐怕都呆不久了”。
燕然明白莊徹所擔心的。如果燕然一直懷疑的被證實，那么在輿論的壓力下，已經(jīng)結案的十七起命案就要公之于眾，到時候整個桑海市的行政及執(zhí)法系統(tǒng)都要被問責。“蹊蹺之處就在于此。十七起兇殺案不可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令人意外的是這些命案結案出奇的迅速，嗯，也就是說有人故意隱瞞了案情真相，而這個人權力一定不小”。
為了這種事不發(fā)生，上面極有可能棄車保帥，而燕然就是第一個被盯上的人，這就是莊徹所說的他們‘呆不久’了的原因。
莊徹雙手使勁搓了搓臉。“怪不得以前的情人節(jié)命案那么快結案，快到我們技術科都幾乎沒參與”。
在接手技術科之前，莊徹從來到桑海市實習到留在技術科，兩年時間一共經(jīng)歷了兩起情人節(jié)殺人案，一起案件是案發(fā)后三日就破案了，另一起據(jù)說是兇手和死者同歸于盡的情殺。
再之前的案件莊徹沒經(jīng)歷過，資料也無從查詢。既然死者家屬都沒有異議，自然無人在提及。
莊徹咬著下嘴唇擰著眉頭。自己是搞技術的，一向聽從證據(jù)說話?？墒鞘裰断У亩昼娨曨l是怎么回事？是誰把監(jiān)控的電源斷掉又打開而不被人察覺呢？現(xiàn)場沒有可疑指紋留下，而且當晚所有接近過電箱的人都有其他人一起，也就是說都有不在場的證據(jù)。
兇器是什么現(xiàn)在也沒能下結論，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兇器不僅存在還極端鋒利。死者脖頸切口幾乎沒有任何凸凹，一截頸椎骨從中間被切斷，但切口處光滑平整，就連莊徹都自己都感嘆，即便是用激光刀也不一定能達到這種水平！高法醫(yī)經(jīng)驗豐富，可是卻只得出死者死于某種鋒利的器具之下。根據(jù)法醫(yī)提供的線索和死者傷口痕跡，現(xiàn)有的刀具傷害模擬庫都沒有一致的傷口，對此，技術科也無法下結論，市局的技術支持人員也沒有得出結論。
燕然桌上電話響起，他手放在電話上好幾秒才拿起聽筒。
“我是燕然”。
對方聲音很大，燕然把聽筒從耳邊向外移了移。莊徹聽出對方正在試圖壓制火氣，但是措辭犀利的聲音還是讓人明白他正在生氣，而且很生氣。
“是，還沒有任何線索……我正在努力……半個月？”
電話里傳出啪的一聲，對方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