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運(yùn)氣挺好,我才到曜琓區(qū)就看見你們搞出的那個大煙花了。”
寢室長背對著眾人說道,就僅僅是這樣子站著,就如同不動明王再世一般,似乎將所有的邪氣都鎮(zhèn)壓了下去。
“我就說要相信阿餅的感覺嘛!”彭兄垂下了刀,大大咧咧地笑著說道。
一行人的情緒也都略微地放松了下來。
……
讓我們把時間稍微往前撥一點點,回到斜劉海女喪尸發(fā)出了“邀請”,并同意他們自行討論五分鐘的時候。
“那……去?”小白試探性地向眾人說道。
“……”
眾人先是一陣沉默,目光隨之變得堅定了起來。
“不是……你們這么相信我的嘛?”小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大家。
“因為從小到大我不都是一路跟著你一起走過來的嘛?!卑瀲@氣道,“你說要去,我也只得去呀?,F(xiàn)在外邊變成了這個樣子,被堵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兒呀?!?p> “阿餅都相信小白,那我……”
“笑天,你這是在相信阿餅的歐氣吧。”彭兄緩解氣氛般地笑道。
“不是,我……這是在相信小白的判斷,不叫信阿餅的歐氣?!毙μ鞊狭藫项^,面色有些發(fā)紅。
“那你就是狗鼻子靈咯?!毙“滓搽S之參與了起哄,“昨天說你是犬族你還不承認(rèn)來著……”
“你全家都是犬族!我這明明是……”
“犬族?什么犬族?”一旁的曲顏好奇地問道。
“哦,對了,沒和你說,笑天可是狼人吶,雖然血脈不純的那種……但血統(tǒng)不純的狼,不就是哈士奇嘛!”
眾人大笑起來,試圖驅(qū)走縈繞在大家心頭的陰霾。
“哼,曲顏……欸,彭兄你剛想的那個對曲顏的稱呼是什么?”笑天向彭兄問道,看來他是打算要反擊了。
“啊……曲小憶!對,還是那個曲,小個子的小,記憶的憶。”彭兄回答道。
“那好,曲小憶啊……三個字太麻煩了。小憶呀,你知道這些一點都不厚道的家伙分別都是哪種水貨嘛?”
曲顏搖了搖頭。
“先看彭兄,我們寢室最愛帶節(jié)奏的,是一個半吊子獵魔人,符文不會寫幾個,還只會耍刀。”
“不過我刀法老棒了,切菜也都是我切的!”彭兄甚是自豪地補(bǔ)充道。
“會切幾個菜你嘚瑟什么勁,還老想往里邊擺那么多辣椒!”阿餅怨念滿滿地試圖補(bǔ)刀,卻引得眾人再度一笑。
“然后這個小白臉,是個就只會幾個魔法,還不會變身的半吊子吸血鬼?!?p> “別念了,再半吊子,我會的魔法還是比你多,腦子轉(zhuǎn)得也比你快!”小白的眼睛一瞪。
“你……”笑天一拍桌子,卻一時找不出質(zhì)疑點來,只得忿忿地閉上了嘴。眾人見他一副面紅耳赤的吃癟樣,不由得又是一陣笑。
一時之間,寢室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那就決定咯?!毙“讛偭藬偸?,掃視過眾人,最終視線停留在了神色有變的阿餅身上,“怎么了,阿餅?突然不想去了?”
“不是……我是突然覺得,寢室長沒準(zhǔn)會來……”
“你真這么覺得?”小白瞪大了雙眼。
“只是突然的這個感覺哦,他人在哪我怎么會知道嘛。”阿餅攤了攤手,無奈道,“萬一我們最后碰到的是一個boss級的……”
“閉嘴!”眾人突然齊聲一喝,嚇得阿餅一縮脖子,直接把后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既然寢室長在附近,那我們無疑是有了個極為強(qiáng)力的保障?!毙“椎哪樕徍土讼聛?,說道。
“既然你們都一副認(rèn)定了寢室長會來,那我們還去什么?等著不好嘛?”阿餅又提出了一個意見,曲顏聽到這個意見馬上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
“既然有了保障,那肯定是去收集像外邊那倆一樣的變種喪尸的信息了?!毙“渍f道,“就算阿餅?zāi)愕臑貘f嘴靈驗了,也應(yīng)該也是有驚無險的?!?p> 曲顏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前面讓她困惑的地方已經(jīng)夠多了,而現(xiàn)在她最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大家聽到有寢室長在,就放下了心來了呢?
……
現(xiàn)在,她明白了。
寢室長的背影,如同崇山峻嶺一般,壯麗偉岸而不可撼動,似乎,他的存在,就是作為“強(qiáng)大”的象征。
強(qiáng)大!
這就是他給人的感覺,甚至于其他的用以形容的言語詞匯已無需再多了,僅“強(qiáng)大”這二字足矣!
“哈——”
獵魔人喪尸的臉微沉,張開的嘴中吐出了大量的白色蒸汽。
污濁的空氣變得凝固了起來。
獵魔人喪尸的藍(lán)色眼瞳如同被激活了一般,變得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的閃耀。
污穢的獵魔人長劍架在身前,“他”的另一只手伸去握住了掛在黑色腰帶上的第二把劍的劍柄。
“吼——”
積蓄到了某種程度的獵魔人喪尸吼叫出聲,上身的繃帶齊齊一寸又一寸地碎裂開來,令人驚懼的駭人氣場從他的身上斥滿整個上間,使得彭兄、小白、笑天等人都不由得心頭為之一滯。
還好……“他”在對我們的時候根本沒打算用上全力,不,說八分力都完全是在吹噓自己了……人家和我們打完全就是在玩……
一道道苦澀的想法不由得在三人的心中浮現(xiàn)。
那……那個男人,會怎么應(yīng)對呢?
眾人齊齊盯著寢室長的動作,似乎是想從中看出些什么來。
但寢室長完全沒有動,僅是風(fēng)輕云淡地站在那里。
“吼!”
獵魔人喪尸開始發(fā)動他那蓄力了許久的攻擊了!
“乒!”
根本看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是上間的環(huán)境太昏暗了嗎?
只見到那柄眼熟的、污穢的獵魔人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然后直直地插在了舞臺的最中心處。
“轟!”
強(qiáng)大的氣流席卷整個舞臺,厚重的幕布全都被吹了起來。
小白一行人這才看到,黑漆漆、空蕩蕩的場地里,僅在第一排端端正正地坐著十二只“人”。
“他們”的無不都帶著一對會發(fā)出各色光的眼瞳,其中,給阿餅一行人帶路的斜劉海女喪尸以及披肩發(fā)女喪尸赫然在列。
此時,依舊面無表情的“他們”那排的座位前,或者說是舞臺與第一排座位的間隔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形的深坑。
寢室長打量了一番剛從獵魔人喪尸手中奪過來的、劍刃露出劍鞘半寸的獵魔人長劍,笑了笑,并沒有把劍拔出,而是將劍完全地收入了劍鞘之中,然后扔到了舞臺的中心、那柄插在舞臺上的污穢的獵魔人長劍的旁邊。
“接下來,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睂嬍议L依舊背對著曲顏一行人,說道,“我進(jìn)來的時候似乎引了些喪尸過來,你們離開的時候小心點。”
說罷,原地僅留下了一道殘影在空氣中慢慢地消逝。
“欸!好歹讓我們看一看……”
“阿餅,人家已經(jīng)離開了,我們也要趕緊走了?!毙“桌×税灐?p> 笑天已經(jīng)將上間與第三層樓道相連接的門一腳踹開。
“我?guī)浫ロ攲釉僮円幌吕侨顺瘱|邊直接沖出去?!?p> “我去繞側(cè)路,從行政樓后面體育場旁的北側(cè)門走。”
“我?guī)О瀼恼T潛回南區(qū),從南區(qū)那邊的后門走?!?p> 笑天、彭兄、小白互相交代了一句,點了點頭。
“祝你們好運(yùn)?!卑灲o上了一句祝福。
“再會!”大家互相點了點頭。
然后眾人便不再猶豫。笑天直接抱起了曲顏沖上了樓道;小白拉上阿餅一邊從樓梯上跑下,一邊迅速地念起了咒語;彭兄則是趕緊“抄著刀子”順著樓道跑去。
……
大禮堂內(nèi)。
十二只“變體”在人形的深坑旁圍起了一圈,一個個都面無表情地朝深坑里頭看去。
“嘩啦”
獵魔人喪尸的身形重新出現(xiàn)在了眾喪尸的眼中。
“嘶——”
“他”掃視過面無表情的眾喪尸一眼,將面前的一位發(fā)福中年人喪尸和一位年輕男教師喪尸推開,重新回到了舞臺中央。
“他”并沒有拔起插在地上的那柄獵魔人長劍,而是連鞘一并拾起了另一把劍,重新在自己那黑色的腰帶上仔細(xì)地掛好。
突然,一陣酸掉牙的開門聲響起。
是阿餅一行人先前所在的上間的底下的一個小房間,是和另一側(cè)的臨時道具間相對應(yīng)的,但不知為什么,這個房間卻是如此的老舊了。
獵魔人喪尸拔起了舞臺中心插著的長劍,將劍尖指向了這個黑洞洞的房間。
“嘶——”
氣量已經(jīng)不是那么足的灼熱白色蒸汽從“他”的齒間冒出。
無可置疑的是,縱使剛才的“他”在寢室長的一擊之下落得那般境地,但這位獵魔人喪尸,依舊非常強(qiáng)大。
完全漆黑的屋中走出了一道身影。
卻見獵魔人喪尸微微沉下腦袋,另一只手再一次地握在了先前仔仔細(xì)細(xì)地在腰帶上重新掛好的長劍的劍柄上。
“嘶——”
“呵呵呵呵呵......”那道身影并未完全從黑暗中走出,只聽得他的身音在黑暗中響起,“你能不能把這幕布再拉一拉?要么你進(jìn)來,我可不想被你的這幾個所謂的‘手下’看見?!?p> 獵魔人喪尸盯著這道身影,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然后,“他”回過神來掃視過臺下的眾喪尸,將兩層四塊的幕布都給好好地拉上了。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