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市里的所有警局、派出所和治安崗?fù)?nèi)都留有生存物資,并能保證,如果沒有其他人來過或刻意搞過什么事,里面是絕對沒有喪尸的。
——龍門上的喪尸小知識
……
既然弱點都還在的話,那就好辦了。
林鏡沉下一口氣,腦海中已經(jīng)掀起了一股思維巨浪。
墨綠發(fā)女喪尸在觀察獵物般地游走一陣后,便兇猛地?fù)淞松蟻怼?p> 一時之間,非常多的畫面在林鏡的腦海中閃過,但并沒有阻礙到林鏡應(yīng)對的動作。
說是墨綠發(fā)女喪尸撲了上來,但這個“撲”也僅是用來形容勢頭罷了,招呼過來的可不是就那么直直地伸出的雙手,而是帶著很明顯的一招半式痕跡的“爪法”。雖然表現(xiàn)得十分野路子就是了。
只見林鏡迎向了墨綠發(fā)女喪尸,先是低下身子來閃過女喪尸的第一爪。
類似于拳風(fēng)在頭頂上掠過的聲音似乎挺久沒出現(xiàn)過了,有多久呢……
林鏡的速度不減,沉著身子將肩膀側(cè)過直接撞在了墨綠發(fā)女喪尸的腹部,然后雙手從外側(cè)分別抓住了“她”的兩個膝窩,再用力一提便,同時肩膀也朝著斜向上的方向發(fā)力,墨綠發(fā)女喪尸腹部遭到猛擊而一下子失去力量,整個身子也就這么直接雙腳離地地被林鏡頂了起來。
而林鏡的速度依舊不減,不如說反而是在將降下去的速度重新提了起來。
徐玄玉心有靈犀地往后一跳,遺憾的是那個黃毛男喪尸感知到了情況,及時地從樹邊跳了開來。
只聽得“砰”的一聲響起,無疑“涉足”于占據(jù)的樹被震得沙沙作響,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
林鏡再一發(fā)力,將脊柱已被撞斷的墨綠發(fā)女喪尸再度抬起,然后猛地甩在了地上,接著,右手在空中一甩,掛在手心的刀繩一轉(zhuǎn),直刀的刀柄滑入掌心。
污穢的血液濺起,林鏡站起身來,目光先快速地掃視過四周,再持著手中的直刀對向了黃毛男喪尸。
黃毛男喪尸口中發(fā)著意義不明的嘶吼,但并沒有第一時間撲身而上,似乎在對這個陷入了二對一的局面進(jìn)行著判斷。
而在樹邊的林鏡目光一轉(zhuǎn),似乎看到了什么。
“呼!”
但徐玄玉可不來管,再度沖了上去,手中細(xì)長的鋼管繼續(xù)劃出破空之聲。
“等等!”
聽到熟悉的破空聲,林鏡急忙轉(zhuǎn)過身將這個一言不發(fā)就抄家伙上的姑娘抱住。
被迫停了下來的徐玄玉看向林鏡,而這時,另一道尖銳而細(xì)微的破空聲響起。
黃毛男喪尸應(yīng)聲而倒,頭顱上一只羽箭深深沒入。
“我們是幸存者,沒被感染?!绷昼R放開徐玄玉,對著樹林說道,同時將徐玄玉拉到了自己身后。
先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張拉滿了弦的弓,上面搭著的羽箭直直地指著兩人。
見狀林鏡先將身后欲沖出的徐玄玉死死拉住,然后再開口說道:“感謝你幫了我們……”
“不用謝。”拉弓者隨后也露出了他的面貌,卻是一個披著狼皮的獵人形象的、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歲的老人,只聽他說道,“現(xiàn)在外邊這情況,一對小年輕出現(xiàn)在這邊的幾率可是小得很啊?!?p> “您也見到了?!绷昼R指了一下地上躺著的兩具死軀,說道,“我們剛經(jīng)歷了您所提到的這個情況,那能不能先把弓箭收一收呢?”
“我還得確認(rèn)你們被咬了沒有?!鲍C人緩緩地走出,說道,“被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追可證明不了什么?!?p> “那您要怎么確定呢?”林鏡全身的肌肉微微繃緊,問道。
“脫!”
“嗯?”林鏡第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脫衣服,看有沒有傷口,這是現(xiàn)在最好的確認(rèn)方法了吧?”獵人說道。
“在這里?”林鏡微微張大了眼。
“對,女的可以先不用,等回家叫我的婆娘來驗,不過我總得先確認(rèn)一個人吧?”獵人拉成滿月的弦微微收回,說道。
“行?!绷昼R也聽出了獵人話中的意思,如果這樣就能得到一家暫時的庇護(hù)所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內(nèi)褲不用脫,轉(zhuǎn)過身?!鲍C人看得出林鏡眼中的那一絲猶豫,便如此說道,“行了,穿回去吧,小伙子你身材還挺不錯呀?!?p> “平時有些鍛煉罷了,如果體力跟不上,那我也肯定到不了這里來?!绷昼R邊將衣服穿回,邊回復(fù)道,“那弓箭能放下了嗎?”
“你把你那姑娘背起來?!鲍C人繼續(xù)說道,“要么抱著也行,我?guī)闳ノ壹摇!?p> 看來獵人還是不怎么相信徐玄玉了。
林鏡看向了徐玄玉,徐玄玉也點了點頭。
“背吧,遠(yuǎn)了我怕半路抱不動?!睒淞珠g只聽得林鏡這般說道。
徐玄玉那幽暗藍(lán)的眼瞳瞟了林鏡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放心,不是很遠(yuǎn)?!鲍C人見狀,總算是收回了弓箭,笑道。
……
“大叔,我該怎么稱呼您?”林鏡背著徐玄玉跟著前方的獵人在林間穿行這。
“首先,不要叫我大叔,要叫我大哥。”只見獵人的眼睛微微一瞪,指了一下林鏡糾正般地說道。
“好吧……大哥。我該怎么稱呼您?。俊绷昼R的語氣有些無奈。
“叫我獵人就好。放心,我是有狩獵證的,都是正規(guī)登記過的?!甭牭搅昼R將稱呼改了過去,獵人臉上的表情都開朗而和藹了不少。
“那您有槍嗎?”林鏡雙眼微微一亮。
“槍?哦,長槍倒是有一把,但估計不是你想的那個槍。”獵人笑道,“我嫌辦持槍證太麻煩,再加上也不是很需要,就沒去弄了。放心,對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來說,使弓反而更好?!?p> “哦……”林鏡的語氣有些失落,微微轉(zhuǎn)過頭去,卻正好對上了徐玄玉的那對幽暗藍(lán)的眼瞳。
“看到前面那顆特別大的樹了沒有?在那里轉(zhuǎn)個彎往上走一小段路就到了?!?p> ……
“怎么樣?還不錯吧?”獵人蹲在屋檐下看向林鏡,問道,順便遞過來一個玻璃酒瓶,上面寫著“龍門精釀”的字樣。
“這樣的獵人小屋真的挺不錯?!绷昼R示意自己不喝,笑著回復(fù)道。
“建出來可是花費了我好久的時間、好大的功夫呢?!鲍C人收回了“龍門精釀”,得意地?fù)u了搖頭,邊給自己倒上一杯,邊說道,“特別是外面的這兩圈圍墻,本來吧……”
這時,“吱呀”一聲,獵人小屋的門打開了,將獵人的話語打斷。
“好了嗎?”林鏡問向走出來的獵人夫人。
卻見到獵人夫人搖了搖頭,用充滿著無奈的語氣說道:“她就拿著那根劍一樣的鋼管看著我,我怎么說都沒有用,我都快要懷疑她是不是聾了……”
獵人夫人的話音未落,又竄出來一個人影,正是徐玄玉。只見她持著鋼管從屋子里竄出,然后迅捷地“藏”在了林鏡身后,只露出她的那對幽暗藍(lán)的眼瞳。
“呃……她最近確實是這樣……”看到情況發(fā)展得有些尷尬,林鏡也不得不想點理由來解釋,只聽他這般解釋道,“您也知道,外邊現(xiàn)在就是那副模樣……然后……我覺得是那種精神疾病,就是幾乎都把自己內(nèi)心都封閉起來的……然后不知道為什么她眼睛就變成這種顏色了……”
“我能想象地出那原來應(yīng)該是一雙很漂亮的、跟天空一樣顏色……”獵人夫人嘆了口氣說道,“那就是說她現(xiàn)在就相信你了?”
“呃……”林鏡微微轉(zhuǎn)過身子來看向徐玄玉,卻見到徐玄玉對著他使勁地點了點頭,也就承認(rèn)了,說道,“看樣子是的……”
“那你也進(jìn)來吧。”獵人夫人說道。
“?。俊绷昼R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總要檢查一下,這是我們這兒規(guī)矩?!鲍C人夫人帶著無可置疑地語氣說道,“是吧?老頭子。”
“說了多少遍了我還沒老,跟你一樣年輕呢?!鲍C人瞪了他夫人一眼,然后將手中還有半杯“龍門精釀”的酒杯遞了過去,再對林鏡說道,“雖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但那‘一萬’可還是要排查一遍的嘛,放心,這塊地兒就我們四個人,不懂擔(dān)心什么的?!?p> 獵人夫人接過丈夫遞過來的半杯酒,一飲而盡,然后又將酒杯遞了回去,沒好氣地說道:“你那叫年輕?你那頂多叫人老拾童心!家里沒幾瓶了,你省著點喝啊。”
“這不明天要下山嘛,肯定還會有的?!鲍C人還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接回酒杯,又滿滿地倒上一杯,然后對林鏡說道,“你們趕緊把‘一萬’搞定,我好進(jìn)屋坐會?!?p> “好吧?!绷昼R嘆了口氣,拉著身后的徐玄玉同獵人夫人進(jìn)入了小屋,順手關(guān)上了門。
“哦……這姑娘又來了?!鲍C人夫人這般無奈地說道。
林鏡趕緊看向徐玄玉,卻見她用著她的那對幽暗藍(lán)的眼瞳,不帶任何情感而直勾勾著盯著獵人夫人。
“沒事的,讓這位……姐看下身上有沒有喪尸的咬痕就行了,就像先前我那樣,好嗎?”林鏡語調(diào)輕柔地說道。
徐玄玉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林鏡,然后又回過頭去看了看獵人夫人,最后回過頭來看向林鏡的雙眼,終于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鋼管遞給了林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