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隊(duì)伍”行進(jìn)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在彭兄的視線中消失了,而彭兄也沒敢探出頭去看看看“他們”到底在那邊的十字路口上選擇了哪個(gè)方向。
“不過那群黑袍中間的是什么東西呀……”彭兄躺回到了床上,嘟囔著,“不會(huì)就是什么‘源頭’吧……算了,不去理它了,那玩意兒一看就不能惹,以后遇到了也別去湊熱鬧就完事了。產(chǎn)生的尖嘯倒是真的煩人,還帶魔法攻擊,是在發(fā)出警告么,還是說在吸引著什么呢……”
彭兄回想著剛才的場景,嘆了口氣,忽然間,一絲渴水的念頭從他的心底升起。
“去喝點(diǎn)水吧?!?p> 說著,他便翻身下床、前往廚房了。
廚房里的燈打開了,放出能安穩(wěn)人心的白光。
而正當(dāng)彭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往從廚房拿出來的碗中倒著涼白開時(shí),一道黑影從廚房外的閃現(xiàn)而過,在窗戶上制造出常人手拍玻璃窗的“啪”的一聲響。
“誰?”
彭兄猛地轉(zhuǎn)過頭去,手上的水壺已蓄勢待發(fā)。
但窗外并沒有人,或者說……是人型的什么東西,但在那窗戶的一角上,多出了一道在月光下顯得漆黑的手印。
看來是樓層選得太低了,先前應(yīng)該再往上走幾層。
彭兄心里想著,將手上的電熱水壺放回到餐桌上后,那只手便往旁邊的空氣中伸去。同時(shí),端著半碗涼白開的另一只手將碗口湊到了嘴邊。
刀長一尺半的開山刀從彭兄的空間刀鞘中拔出,干干凈凈的白刃在清亮的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看來彭兄的空間刀鞘是帶有著貼心的“自動(dòng)保養(yǎng)”的功能了。
半碗涼水快速入腹,這個(gè)陶瓷碗被好好地放到了電熱水壺的旁邊。彭兄下意識地舔了下被打濕的嘴唇,然后伸手擦了下嘴角,來到了窗邊。
“但按道理來說那些‘暴躁老哥’也夠不到這扇窗戶呀……”彭兄自語著,微微俯下身子來仔細(xì)地看向那塊突然“啪”得出現(xiàn)在窗戶角的手印。
“噫……怎么這么像黃膿……”
彭兄皺起了眉頭,擺了擺腦袋來回觀察了一下那道手印,語氣中滿是嫌棄。
“不過手倒是挺大的……不對,這純粹是指骨粗大,也不是粗大,更像是單純地腫起來了,然后手破了就流膿……”
彭兄喃喃著,而正在這時(shí)……
那只手又突然出現(xiàn)在“啪”的一聲拍打在了窗戶上。
正如彭兄所猜測的,那是一只腫得不成樣的、還淌著膿水的、惡心的手。
那只手在光滑的玻璃上滑落,但有了前幾秒的教訓(xùn),那只手拖著膿水,抓在了窗戶外的那個(gè)小臺子上。
下一秒,一張幾乎是完全腐爛了的大臉探了出來,猩紅的眼珠子死死地盯住了彭兄。
這便是爬行者。
這見爬行者看上去瘦弱的軀干微微聳起,長著爛瘡和膿包的腦袋微微后縮,腐爛的臉上腐爛的嘴微微張開。正如奔襲者尋見獵物、沖撞者宣告沖撞一般,爬行者也要發(fā)出懾人的吼叫,相比,就如同“他”的身體,他的吼叫也還是令人感到惡心的。
“我喵的!”彭兄驚叫一聲,一道筆直的刀光刺穿了空氣、刺穿了玻璃,也刺穿了爬行者的腦瓜子。
“惡心死老子了!”
彭兄吼道,刀從窗上抽回,另一只手猛地拉開了窗戶,抬起一腳便是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腦門上。
腦瓜子被刺穿的爬行者無力地從半空中摔落,墜入了地下不明所以而聚集過來的喪尸之中。
但喪尸們感知到是爬行者的死軀墜落了下來,又趕緊地散開了??磥恚退闶瞧胀▎适膊辉敢饨佑|到惡心而奇怪的爬行者。
彭兄的氣息微喘,看著爬行者的死軀掉了下去,心才稍微有些安定下來。
他使勁甩了甩腦袋,試圖將剛才的記憶模糊化。
但在下一個(gè)瞬間,他的汗毛一下子就聳立了起來。
“吼??!”
原來是彭兄的吼聲被狩夜者給捕捉到了,現(xiàn)在,狩夜者正嘶吼著,尋著聲源前來。
果然這樓層選得太低了!
彭兄心里這般想道,一枚符文石悄然滑入手心。
“吼??!”
底下是的一片猩紅色的眼瞳,而在此時(shí),一只高大的喪尸從遠(yuǎn)處奔襲而來,速度相較于奔襲者來說,快了足足一截。
狩夜者,來了。
猩紅的眼瞳中放射著猩紅的光,如同被點(diǎn)燃的怒火一般,隨著狩夜者的行動(dòng)在不斷地躍動(dòng)著。猩紅但稍顯黯淡的眼瞳們被這如同這火炬一般的邪光驅(qū)散開來,帶起陣陣騷動(dòng)。
這才是“夜魔”么……看上去完全就像是某種完全變異后的人類啊……
彭兄皺著眉頭看著狩夜者快速地趕到爬行者的死軀旁,心里這般想著,同時(shí)也在心中快速地考量了起來。
就一只么,看樣子似乎還要像那只膿包喪尸一樣爬上來,那應(yīng)該能仗著地勢處理掉這只“夜魔”吧?
正如彭兄所料的,狩夜者也是直接順著墻體爬了上來,但彭兄沒料到的是,狩夜者爬墻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雖然用如履平地的詞來形容是有一些夸張了,但狩夜者的行動(dòng)帶給彭兄的印象就是如此。
喵的,這難道還兼職蜘蛛俠的嗎?!
宛如“吸附”在墻面上的狩夜者飛速地爬了上來,但突然,狩夜者的行動(dòng)停下了。
這個(gè)距離,狩夜者是完全攻擊不到彭兄,但彭兄的刀也完全砍不到狩夜者,這是一個(gè)有些尷尬的距離。
“吼……”
砍山刀白刃上符文不斷地閃爍著,處于隨時(shí)都能夠被激發(fā)的狀態(tài)。
但狩夜者再也不前進(jìn)一步了,哦,因該說,是再也不往上爬了?!八本瓦@么地“趴”在了墻面上,凝視著彭兄,眼中猩紅的光變得不穩(wěn)定般地閃爍了起來。
雖然狩夜者表現(xiàn)得如此,但彭兄也不敢冒然出擊。因?yàn)?,狩夜者的這個(gè)表現(xiàn)分明是帶上了一絲明顯的智慧,若是換做爬行者的話,絕對已經(jīng)直接沖上來了。
“吼!”
只聽得狩夜者示威般地對著彭兄吼叫了一聲后,猩紅的眼睛仍然盯著彭兄,但身形竟然在緩緩地退去??礃幼?,這只狩夜者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
就跟某部喪尸片或某款游戲一樣,狩夜者的臉頰是會(huì)變得像昆蟲的口器一般,臉頰上的“肉”同上臉與下巴之間有兩條明顯的黑色“分割線”,能像蜘蛛的螯肢那樣張開。
而其在吼叫時(shí),便是要將其的“口器”張開、如同蜘蛛的螯肢那般地張開。
這就……退去了?
彭兄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只狩夜者迅速地回到地面上,然后將爬行者的死軀扛起,就飛快地離開了,只留下一群重新圍了上來嘶吼的普通喪尸。
這是在說明著什么么?至少能確定“夜魔”和這只“膿包喪尸”有關(guān)系,僅是從兩者的表現(xiàn)來看,“膿包喪尸”就像是一只未完成變異、或者說是變異失敗的“夜魔”,“膿包喪尸”的身體情況就能佐證這一點(diǎn)。而“夜魔”呢?
彭兄皺起了眉頭,眼前的狀況引起了他的思考。
或許……“夜魔”真的留有智慧,或者說……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些許的智慧?
彭兄思考著,回到餐桌旁,不過這次是面對著窗戶了,然后將手中的砍山刀放在了餐桌上,便又給自己倒上了半碗水。
如果自己是普通人類的話,恐怕那只“夜魔”早就沖進(jìn)來了吧……而要說自己與普通人類只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的話……是因?yàn)樽约后w內(nèi)流淌著的、不純的獵魔人血液么?
彭兄將右手上的電熱水壺放下,打量著自己右手手心,而與電熱水壺一起作為背景板的,還有那柄奇特的開山刀。
或者說,“夜魔”害怕的,就是獵魔人的氣息?但是“他們”明明就是喪尸,這種明明應(yīng)該是科幻類的產(chǎn)物,又怎會(huì)對奇幻類的東西有反應(yīng)呢?
不過,如果沒有記錯(cuò)的話……“喪尸”這個(gè)設(shè)定有很大的一部分參考了狂犬病,而在中世紀(jì)的時(shí)候,狂犬病可是和吸血鬼聯(lián)系在一起的……
想到吸血鬼,彭兄在腦海中閃過了小白的面貌,不由得輕笑出聲,因?yàn)樵谛μ?、他和小白之間,要是選出一個(gè)“誰最不像‘妖魔鬼怪’的話”,絕對會(huì)是小白榮摘桂冠的。
如果喪尸的產(chǎn)生和吸血鬼有一些聯(lián)系的話,那剛剛那只“夜魔”的情況也就比較說得通了。
彭兄將碗中剛倒的半碗涼白開飲盡,放下了水,砸吧了下嘴。
“好累啊……先不想那么多了,抓緊休息吧。嗯……刀的話放進(jìn)空間刀鞘中再取出來就能變得干凈了,然后趕緊去洗一下鞋底吧,那只會(huì)爬墻的變異喪尸真惡心死我了……”
彭兄嘆了口氣,將開山刀慢慢地收回刀鞘中,等了一秒后再重新取出。打量了一下重新變回干干凈凈狀態(tài)的刀面,又微微湊上鼻子去嗅了兩下,在確認(rèn)了干凈整潔無異味后,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便趕緊跑向廁所。
“地也得脫一下下……”
然后……
“還是帶著刀睡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