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櫟玥幾乎沒準(zhǔn)備什么,當(dāng)天晚上就去了西域的達(dá)爾家族。
隨行的還是——-被迫充當(dāng)司機的東野闕,當(dāng)然,他打心底是樂意的。
“其實我們可以做飛機或者高鐵,再不濟,就算綠皮火車,也比你這開車要快些吧?”郝櫟玥不滿地說著。
但東野闕依舊是那句老話:“自己開車去,凡事會方便些?!?p> 反正已經(jīng)在車上了,她也就認(rèn)命,乖乖坐在副駕駛上,打量著窗外的風(fēng)景。
“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問什么?”郝櫟玥回頭看著她,突然她瞟到墊腳的毯子邊,有一只用了一半的口紅,冷哼了一聲,語氣也變得疏遠(yuǎn)起來,“問問你,這個座位上坐過多少年輕貌美的女性嗎?”
“不可能,我有潔癖,不會隨便讓外面的女人上我的車?!睎|野闕想都沒想就否認(rèn)了。
“哦?!焙聶但h假裝相信了,遲緩地點點頭,繼續(xù)看向窗外,“既然我有來世,那徐蘭心應(yīng)該也有吧,你怎么不去找她反而來找我?”
“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轉(zhuǎn)世了,只是我還沒有遇到她呢,”東野闕猶豫了一下,怯怯地看了郝櫟玥一眼,“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
“沒什么,只是想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見識一下現(xiàn)實中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p> “什么?什么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這番話徹底把東野闕整懵了,他一個剎車靠在路邊停了下來,扭頭很認(rèn)真地盯著郝櫟玥,“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
“大叔,你該不會連這么爆的電視劇都沒看過吧?”
“我不喜歡看那種談情說愛的電視劇。”東野闕摸了摸腦袋,有些不明所以,“我甚至沒有聽說過。”
“哦……”郝櫟玥低垂下眼眸,“那等這次回去,你可以看看這個電視劇,挺火的,很多海外朋友也有看,同你跟林可鈺、徐蘭心的事兒很像?!?p> 東野闕聽著聽著,皺起了眉頭。
“你們男人啊,本來就是見一個愛一個,要想遇見一個一心一意的男人,比登天還難,更何況你是不死之人,你見過的女人恐怕你自己都數(shù)不過來,每一世女的已經(jīng)老了或死了,而你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容貌,”郝櫟玥有點像個小怨婦,自顧自地說著,倒是激發(fā)了東野闕的好奇心。
“怎么,你吃醋???”
“我沒有!”
……
“別多想了,我跟林可鈺那本來就是前塵往事了,再說了,我又不喜歡徐蘭心,如果我遇上了她的現(xiàn)世,我可以護(hù)她終老,但絕不會對她有什么別的想法?!睎|野闕說著,重新把車啟動了,一腳油門,車子飛快地往前駛?cè)ィ拔覍褪钦娴暮鼙?,我沒想到她竟然能夠浴火重生,若我早一步想到,或許就可以救下她。”
“所以你對我這么好,也是因為我是她的轉(zhuǎn)世?”
“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樣的,”東野闕還沒說完,就感覺車?yán)锏臍夥找凰查g降到了冰點。
他側(cè)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女孩。
只見她緩緩開了口,語氣更是冰涼到了極點,“東野闕,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需要你這份歉意,我是郝櫟玥,不是簌和,就算我背負(fù)著她的記憶,不得不去完成她的夙愿,我都依然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p> ……
東野闕沒有再說話,實際上手心里已經(jīng)緊張的出了一層汗。
他好像又惹她生氣了。
而且他不知道該怎么哄她。
“你會開車嗎?”郝櫟玥沒好氣地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這是非機動車道,你想撞死誰啊?”
“額……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一邊說著,一邊打著方向盤,看她開口說話了,應(yīng)該……不那么生氣了吧?
“照這個速度,再兩天就能到達(dá)爾家族了吧?”郝櫟玥無聊地翻著手機,從百度那兒,她知道了昔日的西域其實就是現(xiàn)在的XJ,而這個所謂的達(dá)爾家族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名氣,只能確定大概的位置是在南疆的一座不知名的山腳,從風(fēng)水學(xué)來說,確實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寶地。
“你還記得達(dá)爾家族的具體位置嗎?”
“我怎么記得!”郝櫟玥無奈地說,右手不停地在屏幕上動來動去,一會兒把地圖放大,一會兒把地圖縮小,根據(jù)經(jīng)緯度勉強確定了一個點,“還好我是文科生,又很精通地理,不然這下真的涼了?!?p> “倒也不怪你,這幾十年發(fā)展太快了,原本留下的古跡都沒了,變成了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說起來還挺懷念我初到江南蘭園時,那種靜謐的小橋流水人家的生活,可惜啊……”東野闕不禁感嘆道,“郝櫟玥,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不想讀書了,不想工作了,就來找我,我?guī)阏覀€安靜的地方隱居起來吧?!?p> “真搞笑?!焙聶但h撇撇嘴。
在這互聯(lián)網(wǎng)如此發(fā)達(dá)的今天,這個男人竟然跟她談隱居。
天方夜譚。
“要是你不想呆中國,就跟我回日本?!?p> “別了吧,日本呢,地小人多,更不可能談所謂的隱居了,”郝櫟玥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算你是東野家族的人,也不見得能有一個莊園來過隱居生活吧?!?p> “我在日本真的有個莊園,其實我在中國也有,不過比日本的小一點。”
他倒是直白,毫不掩飾。
郝櫟玥頓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某某霸道總裁摟著他的小嬌妻,然后在她耳邊說“這片魚塘都被你承包了”,會不會有一天東野闕也會這樣站在她面前說,“郝櫟玥,這個莊園以后都被你承包了”。
可惜了,她不是個拜金女。
比起這些,她更喜歡未來的人生,活成她喜歡的樣子。
“我雇了些人打理莊園,還養(yǎng)了幾條狗,其實我覺得過著還蠻舒服的,”他依舊自顧自說著,“我說這話,你可別生氣,我真的很喜歡簌和,或許會愛屋及烏,想要陪在你身邊保護(hù)你,可如果你接受不了,就告訴我,我可以離開,但是去達(dá)爾家族這種冒險的事,不管你怎么拒絕,我都必須陪在你身邊?!?p> “知道了?!焙聶但h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整個人無力地靠在靠背上,“我困了,我睡一會兒,你慢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