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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刀與快劍

第11章 殺人的刀

飛刀與快劍 偲児 3025 2019-09-05 11:30:00

  于海龍抽出短刀,戲虐道:“美人兒,我有沒有本事,你得試過才知道。既然你想和我過過招,本少爺就給你這個面子。來院子里,一對一如何?”

  “好!”

  聞言,楚浣急忙從地上起身,拉住楚蕓的手臂,道:“蕓姐,讓我來!”

  于海龍樂道:“楚三少,你那三流的功夫就別再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了吧?楚二小姐,你我一戰(zhàn),你要是贏了,我放你們姐弟走,不過你若是輸了,嘿嘿,我也不會客氣?!?p>  楚浣還想阻攔楚蕓,卻被后者冷冷地眼神嚇得手上松了勁。

  楚蕓緩緩說道:“你的功夫都是跟著我學的,我若敵不過他,你也一樣?!?p>  楚浣的雙眼霎地紅了,人啊,到了絕境,才知道悔不當初。

  他楚浣如果好好跟著楚家長輩學習功夫,至于讓楚蕓一介女流跟人比武?他如果好好跟著楚家長輩學習功夫,會畏懼于家這三十幾號武力不強的青衣人?

  一晃眼,楚蕓已經(jīng)步入院子。

  傍晚時分才下過大雨,此時院里積水頗多,楚蕓一腳踩在水洼上,濺起的污水臟了她的羅裙。

  于海龍上下打量了一番楚蕓,嘖嘖驚嘆道:“凹凸有致,妙體玲瓏,一張面孔更如初升明月,楚二小姐,我都不舍得對你動手了?!?p>  楚蕓嘲諷道:“不舍得動手?那你何不如主動認輸,放我們離去。”

  于海龍道:“楚二小姐說笑了,我是萬萬不可能放你們離去的。”

  楚蕓黛眉上揚,再也憋不住心中怒火,雙袖揮舞,宛如兩條青蛇凌空盤旋,一左一右回轉(zhuǎn)夾擊,雙袖合擊竟有重刀破空之勢。

  于海龍不退反進,電光火石之間,短刀朝空中一挑,隨即左右扯動,倏地探出左手朝楚蕓肩上拍去。

  楚蕓如臨大敵,雙袖的勁道忽然一收,兩尾青蛇軟綿綿地落下,不復(fù)凌厲。

  于海龍當然不會真?zhèn)顺|,眼見左手就要抓住后者,忽地化掌為爪,只聽“呲啦”聲從楚蕓肩上傳來——她肩上布料開了個大口子,露出布料下如花樹堆雪般的白膩肌膚。

  見肩膀上的身子暴露在外人眼中,楚蕓心亂如麻,亂了分寸,著手對付于海龍的拳腳功夫更是亂無章法,又被后者在腹部拍了一掌,跌倒在地上。

  于海龍笑道:“楚二小姐,你輸了?!?p>  楚蕓倒在地上久久不動,女子體質(zhì)與男子相比確實差了些,受了于海龍一記重掌,她體內(nèi)氣血如漲潮的海水般翻滾不停,運氣調(diào)息片刻,方能舒緩一口氣。

  于海龍蹲在楚蕓身前,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湊近了這美人,他的鼻端若有若無地聞到一縷梨花香味。

  楚蕓心有怒火而無力反抗,她很清楚自己若是落入于海龍手中會得到個什么下場。

  女子嬌美的面龐上掛著兩豎清淚,凄美、哀婉、無助。

  楚浣暴怒道:“于海龍,放開我二姐!”

  瞧著沖上前來的楚浣,于海龍不以為意,不等前者近身,他就被幾個青衣人打翻在地,捂著肚子蜷縮抽搐。

  于海龍撩撥楚蕓的青絲,狐貍般假笑道:“楚二小姐,你們楚家可就楚浣一根獨苗,你說說,我如果下令宰了他,豐都楚家的傳承是否會斷絕呢?”

  楚蕓望著天上明月,祈盼著上天庇佑楚家。南楚北燕相安無事數(shù)十載,楚家當興,而不是就此衰落。

  “咚——”

  “咚——”

  “咚——”

  每隔半息,城外的古寺傳來震耳欲聾的銅鐘撞擊聲,一連三聲,怪異之極。

  一個青衣人道:“少爺,薔薇寺的銅鐘從來都是朝夕敲動,看月色,今晚已到午夜……小的認為薔薇寺可能出了大事?!?p>  于海龍撇嘴道:“如今頭等大事是本少爺?shù)拇合豢蹋峭舛d驢發(fā)了瘋要大晚上敲鐘,明日自然會有人找他們麻煩,與我何干?”

  正說著,屋子大門的門軸嘎吱一響。朝那兒看去,是一個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少年赤腳站在門口,一只手正扶著木門。

  “怎么還有一個人?”于海龍思慮片刻,恍然道:“哦,原來他就是蕭蒼勝口中染上風寒的少年。”

  于海龍狠厲道:“來人吶,先把門口的小子殺了!”

  少年正是與醉虎魏風塵大戰(zhàn)后,從天毓山側(cè)崖摔下百丈高山的林秀。

  林秀大傷未愈,檀中大穴處似有寒針懸置,呼吸間總感覺胸前發(fā)悶,有潛水無氣,即將被溺死之感。

  并且,被蕭蒼勝從山崖下救起后,他一直待在木船上,不服水土,不適舟船顛蕩,近日感染風寒后又被于家毒蟻在頸脖處噬咬一口,多方原因相合,林秀的實力不足巔峰時三成。

  然而,即便林秀僅剩下三成實力,也并非于家的青衣人能夠近身的存在。

  少年朦朧腫脹的眼睛驀地睜大,瞥見一人揮刀砍來,左手按住胸腔隱隱運氣,右手則閃電般擒住那人的短刀,驟然一擰,那青衣人撇不過少年的腕力臂力,吃痛一聲放棄短刀。

  可惜,還不等他躲閃開,少年回手一刀劃過他的脖子,兩股發(fā)燙的熱血激射在少年臉上。

  這一刻,初醒的少年就像是剛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咳咳——”

  林秀不停地咳嗽起來,然而,六個青衣人的刀不會跟他客氣,一并砍向了這狹窄的屋門前。

  少年深吸一口氣,腳下屹然不動,用單刀對上六把短刀,以蠻力強壓眾人之力。擋開六人的合擊后,少年踏向身前半步,邁出了屋門,短刀作封喉狀,一人殺六人。

  滿院皆驚。

  即使于家的青衣人不擅近戰(zhàn)拳腳功夫,可他們總歸是二十來歲的成年漢子,面對一個生病的毛頭小子,居然一小會兒就損失了七人之多。

  到底是少年太強,還是倒地眾人大意失荊州,遺恨死去?

  于海龍叱喝手下人道:“一個個嘴皮子一流,功夫三流,難不成你們還打不過一個得了重病的少年?”

  眾青衣人聞聲,臉上不由得一紅。

  不過,他們都是于海龍手下相熟的一些人,極為默契,只是停頓了兩息時間,隨即散開,將腰間鐵壺解下,拔起木塞,各自將壺中毒物放出。

  楚浣道:“小心,那些東西都有劇毒!”

  話剛說完,楚浣的肚子上又挨了一拳,疼得他合不攏嘴。

  林秀似乎對于楚浣的提醒充耳不聞,眼看著數(shù)十只毒蟲爬近腳下,他依然站在門前不動。

  “呵,原來是個傻子嗎?”于海龍樂道。

  然而,就當毒蟲離林秀不足一尺時,他忽地朝院中高高躍起,落至一個青衣人身后,短刀反握,一刀插入那人后心。

  那青衣人捂著胸口緩緩倒下,難以置信這第一個死去的人會是自己。

  林秀殺入人群,無異于猛虎入羊群,刀光血影間,二十余人無一幸免,全被一刀奪命。

  “瘋了瘋了!見鬼了!”

  按住楚浣的青衣人見林秀一人屠殺三十余人,嚇得起身,想要翻院墻逃跑,哪知林秀徑直將短刀擲出,穩(wěn)穩(wěn)貫穿他的左心。

  “撲騰”一聲,于海龍手下三十余青衣人盡數(shù)喪命,只剩下他這于家大少爺。

  少年平淡地看向于海龍,深邃的眼睛好像能夠洞穿他的一舉一動。

  從少年走進眾人視線,一直到他殺光于家青衣人,只用了短短半柱香的時間。

  江湖上什么時候有這么一號人物?殺人如麻。

  于海龍的雙鬢冷汗涔涔,他權(quán)衡利弊,想要逃出生天,必須竭盡所能才行。

  想了想,于海龍直接抓住身旁楚蕓的脖子,將自己的大半身子躲在楚蕓后方,看向林秀道:“小子,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放我離開,我就放了這個女人,要不然我于海龍到死也得拉一個人墊背!”

  林秀望向楚蕓,發(fā)現(xiàn)她的脖子被于海龍死死扣著,表情難受,身子輕輕顫抖著。

  他沒有說話,一步一步走近于海龍。

  此人斷然不可放走,江湖人,江湖事,既然結(jié)怨,必須狠心,做到“斬草除根”四個字。

  “站??!站??!你再往前一步,我殺了她!”于海龍慌張地大叫,手上的力道兀地加大,鋒利的指甲刺破了楚蕓的肌膚。

  林秀停下腳步,嘴角嘲弄似的微微上翹,不見他怎么出招,擄著楚蕓的于海龍吃痛一叫,再聽見鐵器扎進木板的“啷當”聲音,院子里的喧囂與嘈雜,煙消云散。

  幾滴溫熱的血珠如夏荷般綻放,濺灑在楚蕓的羅裙上。

  仿佛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剛才的一剎那,她只瞧見一道銀光閃爍,一眨眼,那股冰冷居然緊貼著自己的脖子飛過……

  “死……死了?”

  楚浣咽了口唾沫,他站在于海龍和楚蕓身后,自然看見了插入木板的小刀。

  楚浣上前去朝著于海龍的屁股輕踹一腳,后者的尸體無力地倒下,很明顯已經(jīng)氣絕身亡。

  林秀步子踉蹌緩慢,忽然被一個老者抓住左腕,他正想回擊,聽見老者自言自語道:“心脈受損,強行運氣,加上風寒侵擾,呃——,貌似還被毒氣攻心,小娃娃,你這病,難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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