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睜開眼睛時,天已經(jīng)大亮。
陽光透過潔如明鏡的落地窗玻璃投射進房間,窗戶兩側(cè)懸掛著柔軟的白紗窗簾。
白色的墻壁,橘黃色的地毯。
象牙白的衣柜和桌子。
頭頂懸掛著別致的水晶吊燈。
微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十分清新。
而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天空,竟然沒有任何遮擋物。
“這是在哪里?”
劉秀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寬大而又柔軟的雙人床上,周圍的一切奢華而又陌生,不禁有些疑惑的望著剛剛走進來的大衛(wèi)。
這家伙換了一身潮牌,衣服很時髦,不過他那頭卷毛長發(fā)梳的油光錚亮,讓人有些反胃。這年頭還有喜歡噴發(fā)蠟的嗎?
“哥們,你醒了啊,我剛好進來叫你吃早飯呢?!贝笮l(wèi)的心情似乎不錯,吹著小曲,器宇軒昂。
劉秀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盯著大衛(wèi)的眼睛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這是什么地方?”
大衛(wèi)被盯得有點緊張,皮笑肉不笑的道:“這里是喬哥的家呀,昨晚我們連夜轉(zhuǎn)移過來的。這地方可以不一般,四周都有防御,易守難攻,可以說是一個讓人高枕無憂的安全堡壘。”
“是嗎?”
劉秀下意識的向窗戶跟前走去,發(fā)現(xiàn)整座城市盡收眼底,不禁驚嘆道:“這可是山頂?shù)暮勒枚嘤绣X??!”
說別人有錢,大衛(wèi)倒是毫不謙虛:“那是,你沒聽說他以前是搞組織的嗎?我老姐那時好像就是他的手下?!?p> 劉秀記得他在酒吧里說過這話。
“不過他說他已經(jīng)退出了,現(xiàn)在干替天行道的買賣……看來這種買賣也很來錢?!?p> “你想多了,我覺得喬哥的身份可不止是白閻羅。我已經(jīng)看過他的勛章:他是聯(lián)合國反恐精英;還是三鹿市的和平大使;他擁有這座山頭的永久使用權(quán)?!?p> 劉秀越發(fā)感到震驚:“你是說,這座山都是他的?包括山上所有的房子?”
“必須的,并且在豪宅的下面還另有玄機!”大衛(wèi)的吹噓直接給這座山頭掛上了神秘色彩。
如果在平時,劉秀一定不相信他,但現(xiàn)在……
“那你說說,下面的玄機是什么?”
面對這個問題,大衛(wèi)竟然賣起了關子:“嘿嘿,你先去洗臉刷牙,我們先吃飯,回頭再說?!?p> 劉秀忍不住損了他一句:“哼,看你小子一副洋洋自得的熊樣,八成已經(jīng)把白閻羅當成自己的親姐夫了!”
“那可不,誰讓他這么有錢,就算是變異人又如何,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他隨便給我?guī)讉€億,我不介意將來的外甥是小花皮。”
“見錢眼開,你就是賤人。”劉秀沖他撂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走進了室內(nèi)洗手間。
大衛(wèi)追到洗手間門口大聲道:“老子寧愿做個有錢的賤人,也不要當一輩子的屌絲?!?p> “嘟……”劉秀用一串長長的屁回應了他。
“哎呦我丟?!贝笮l(wèi)急忙捏著鼻子走開了。
……
“大衛(wèi),其他人呢?”
寬廣明亮的餐廳里,劉秀望著橢圓形的巨大旋轉(zhuǎn)餐桌上豐盛的食物,并且還有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站在廚房的門口候著,他心里有點不確定,這一餐到底有多少人來吃?
大衛(wèi)早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頭望了他一眼:“愣著干什么?坐下啊。其他人你不用管,應該都吃過了。”
“原來這餐就我們倆啊?!眲⑿氵@才在大衛(wèi)旁邊選了個位置坐下。
餐點是自助的,集合了東西南北的風味,想吃什么拿什么。
對于從小吃慣了包子油條煎餅豆腐腦的劉秀來說,第一次發(fā)現(xiàn)吃個早餐竟然也是個選擇性難題。
花樣實在太多了。
但是他的胃口實在不佳。
因為他想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
他想起了被杏子電昏前那一幕。
想起了玫瑰說‘白閻羅感覺到了什么,讓大家趕緊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p> 原來這里就是白閻羅所說的安全的地方。
“大衛(wèi),Dora呢?杏子把我電暈后,她就再也沒出現(xiàn)嗎?”
大衛(wèi)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趁機對劉秀道歉:“對不起哥們,我知道你的脾氣,有時候比驢還倔強,我如果不讓杏子那樣做,你肯定不會跟我們離開那里的?!?p> 怕劉秀信不過,他又補充了一句:“想必你也知道,我大衛(wèi)是不會丟下兄弟不管的?!?p> 劉秀點點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安全著想,我不怪你。也怪我不好,當時沒考慮那么多?!?p> 說著,他的眼睛透過玻璃墻向山下望去,嘴里喃喃的道:“Dora這丫頭的性格也有點古怪,一言不合,說走就走?!?p> “現(xiàn)在,我只希望她不要出事。”
大衛(wèi)急忙恭維:“以她那么好的身手,肯定沒事。”
“對了,你到底是怎么認識她的?難道真是像你說的那樣,三天前你去酒吧上班的路上出了事,然后她救了你,之后你們就……”
劉秀覺得沒必要再對大衛(wèi)隱瞞什么:“真是這樣,不過那三天我都在昏迷中,是Dora一直在照顧我。”
大衛(wèi)回憶道:“難怪那天我去你家找你,開門的是她,她說你正在睡覺,還叫我不要打擾你?!?p>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嘆息起來:“兄弟,你可真有福氣啊,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像這么會關心人的女孩,現(xiàn)在可不多了。尤其是我們學校里的那些個姑奶奶,一個個就跟帶刺兒似的。哎,我咋就沒這個命呢?”
一個大老爺們在這里自嘆自憐,真讓人忍俊不禁。
“你可拉到吧。你身邊的美女還不夠多嗎?小杏子那么聽你的話,恐怕你讓她殺人她都干?!眲⑿愠脵C諷刺他。
要說吹牛和比臉皮厚,大衛(wèi)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那是,我說一,她不敢說二,我說手涼要暖手,她立刻就會解衣開懷讓我把手伸……”
還沒等他把手伸進去,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咳嗽聲:“咳咳!”
兩人急忙扭頭回看,才發(fā)現(xiàn)杏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進來,此刻的她臉若寒冰,眼睛里的寒光直逼大衛(wèi)心頭。
“我丟,她什么時候來的呀……”大衛(wèi)吐著舌頭,比見了他姐還害怕。
劉秀也覺得很可怕,這是一個走路沒有聲的女人。
不過他自認并沒有背地里說她壞話,剛才不過是個小小的玩笑,他急忙笑了笑,鎮(zhèn)定的道:“杏子,你有事嗎?”
在他的注視下,杏子信步走來,她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不過雙手依然背在身后。
劉秀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她不會是因為一句玩笑就要對我下手了吧?
聯(lián)想到她用狗腿飛刀削掉變異人腦袋的畫面,劉秀的額頭已經(jīng)開始冒冷汗。
……
“之前把你電暈,對不起!”
杏子說著,忽然對她低下頭做了一個日式的道歉動作。
劉秀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沒關系,我真沒有怪你,主謀是大衛(wèi),這小子都告訴我了?!?p> 杏子釋然的點點頭,又道:“麗莎姐讓你們倆到下面去?!?p> 到下面?
大衛(wèi)所說的另有玄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