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聽到了薄涼的呼喚,蓓歡也沒有回一下頭。
她是叫他去賣花的,不是叫他去沾花惹草的,每天都去招惹一群小姑娘,叫他帶帷帽他也不聽,真的是。
回到酒館,蓓歡竟然看到那被她一把火燒掉的青樓,今日竟開始有人進(jìn)出了。
“唐震,你把對面盤下來了?”蓓歡對著正在記賬的唐震問道。
唐震搖了搖頭,“老大,這青樓讓解語樓給盤下來了,咱們要開鏢局,怕是要另尋地址了?!?p> “你確定?”蓓歡拿扇墜敲擊的桌面,聲音里有著些許的失望。
“確定,”唐震說道“下午您剛走的時候,我就看到王鵬公子帶著一幫人去了青樓?!?p> 看來,他并不接受自己的善意啊,這往后的日子,怕是又不得安寧了。
蓓歡放下折扇,抽出了腰間的寒煙桿,不停的轉(zhuǎn)弄,一副要搶地盤的架勢。
“老大,不至于的,我們在附近找個地方也行,反正開鏢局,它不挑地兒的?!蹦鹃壬螺須g一沖動,再放一把火。
“好好剝你的花生米吧,別的事都別管?!陛須g扔了一把花生米給木槿,而后對著唐震說道“我去對面看看,你們看好這里?!?p> “好的,老大?!?p> “牌子掛歪了,你給我往左點,在往左點,你是聽不懂嗎,往左?。 ?p> 蓓歡一進(jìn)來,就看到王鵬摟著一個男子,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诘首由?,指揮著人在掛牌子。
蓓歡拿著寒煙敲了敲王鵬面前的桌子,“聊聊?”
“你和我有什么好聊的?”王鵬摟著那小生的腰肢,散漫的說道。
看著不拿正眼瞧自己的王鵬,蓓歡嘟著嘴巴抱怨道“難道愛情還能讓我算卦的準(zhǔn)度下降嗎?從卦象上看你明明是被女子傷了情,怎么現(xiàn)在看來,你是因為突然有了龍陽之好,所以才會和我產(chǎn)生矛盾的呢?”
“咳咳,”王鵬差點沒被自己的吐沫嗆到,“蓓歡,你是不是有病,這你都算一卦?”
蓓歡不以為意“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突然間疏離,我又不知道原因,自然是要算上一卦了?!?p> 王鵬聽的心里又燙又涼,燙的是蓓歡真的在意自己,涼的是,蓓歡原來只把自己當(dāng)做朋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見王鵬不回話,蓓歡忍不住的撇嘴“我說,就算是你好這口,你也不至于和我疏遠(yuǎn)起來吧?!?p> 王鵬將那小生摟的更緊了,他嗅著小生的發(fā)絲,眼神飄忽不定“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
見王鵬已然沒了耐心,蓓歡也不再繞彎子,她蹙著眉問道“為什么要盤下這家鋪子?”
“我為什么盤下這里,你該是已經(jīng)算到了吧。不然,你為什么要送我一個孽丸呢?”
王鵬那聲冷笑,叫蓓歡甚是心涼,想她蓓歡做事從來都是快刀斬亂麻,絕不會將自己陷入到麻煩中,唯獨這次,面對著多面的好朋友,她讓步了,但王鵬卻這般揣著明白裝糊涂。
真的是讓她有些心累又心寒。
“所以,問柳身后的主子就是你,”蓓歡索性也不繞彎子了,畢竟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打太極也著實沒什么意思。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你,我自當(dāng)勸解為上,后再武力,若不是你,呵。”
蓓歡只一聲冷哼,就叫躲在樓上的問柳忍不住的發(fā)抖,蓓歡的手段,真的是叫人回想起來,就汗毛林立。
蓓歡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一般,她的那雙狐貍眸子中充滿了危險,她看著二樓,笑著道“王鵬,我只想問一句,你可曾拿我當(dāng)過朋友?”
“從未。”
我一直都拿你當(dāng)我的心上人罷了。
“呵呵,難怪?!?p> 蓓歡的眸子里滿是傷情。難怪你能下死手暗殺我,還要殘害我的兄弟。
看著蓓歡那模樣,王鵬就知道她會錯了意。
他忍不住的解釋道“歡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你好...”
“歡兒,你怎么跑這來了,可叫我好找?!蓖貔i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薄涼打斷了。
薄涼慢步走到蓓歡身旁,霸道的攬過蓓歡的腰肢,像是在宣誓主權(quán)。
“九爺是把這青樓給盤下來了嗎?”
王鵬一臉防備的看著薄涼,“這里已經(jīng)不是青樓了,而是解語樓。”
“九叔,你是不是因為我搶了你未來的九皇妃,所以誠心給我添堵,就在對面開酒樓,方便日后歡兒來偷腥啊?”看著對自己戒備異常被王鵬,薄涼打趣道。
王鵬看了眼蓓歡,便知道,她一早就知道他是九王爺了。索性,他也不忌諱了,“臭小子,就你知道的多,天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我這還要趕緊收拾呢,你知道的,解語樓一日不開,就一日不能賺錢?!?p> “現(xiàn)在確實不是來串門的時候,是歡兒不懂事了,我這就帶回去好好調(diào)教?!北鑫⑽⑶飞?,然后便攜著蓓歡往外走去。
看著蓓歡那婀娜的背影,王鵬忍不住的提醒道“歡兒,你自己要當(dāng)心你身邊之人啊?!?p> 尤其是現(xiàn)在在你身邊的這個!
蓓歡身子一頓,而后冷笑這回眸道“多謝提醒,不過我最該當(dāng)心的,該是要我命的那個人吧。”
那雙狐貍眸中有失望,有惱怒,有憤慨,有決絕,但卻再也沒有了真誠與笑意,王鵬強(qiáng)壓著心痛之感,扭過身去,從這一刻起,他們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蓓歡和薄涼前腳剛踏出解語樓,王鵬便再也撐不住了,只見他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爺,您沒事吧,快,快去叫郎中來!”
聽著身后的嘈雜之音,蓓歡下意識的想要回頭查看,但卻被薄涼強(qiáng)硬的將頭掰了回來,“那頭有什么好看的,看我不好嗎?”
蓓歡這才注意到,薄涼一直都在摟著自己。聞著薄涼身上混合的脂粉味,蓓歡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直接狠推了一把,直接將薄涼推開了自己的身側(cè)。
“薄公子,既然有那么多女人在等你,你就別跟我在這耗費時間了吧?!?p> “那么多人,但終究不是你啊?!?p> “不是我,不也能讓你一直陪那么久嗎?”蓓歡壓著怒火,直視薄涼“我不在,你和她們就更自在了吧,不然也不會弄得渾身都是脂粉味。”
薄涼有些頭疼的說道“不是你說的,這輩子每次都能將花賣完的話,下輩子就一定能投成美人?!?p> “原來你更在意的是自己下輩子是否還能是花孔雀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