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吃了一嘴狗糧的無憂直接背過身去,這倆人湊在一起,真的是沒眼看了。
才三日未來,這無憂酒館竟有了窮山惡水之相,看樣子,屋里的人的境遇怕是不太妙啊。
蓓歡直接推開了無憂酒館的大門,濃重的血腥氣叫她忍不住的皺眉,這血氣混著腐爛的味道,饒是無憂都覺得有些惡心了。
樓下一如既往的干凈,味道該是從樓上傳下來的。怕是武佰的尸體依舊還在樓上吧,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和武芽芽他們兩個怎么樣了。
想到這蓓歡忍不住的三步并做兩步,快速朝著樓上沖去。走在蓓歡身邊的無憂卻是緊緊的拽著蓓歡“不要走這么快?!?p> “若是上面有什么埋伏的話,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怕是會直接中招,走到我身后來吧?!?p> 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已經(jīng)很虛弱,蓓歡也不急著沖在前面,她讓步讓無憂走在了自己的前面,但她依舊有些擔(dān)心,“等會無論看到什么,你都別慌,穩(wěn)住心神,護住心脈。”
要知道,無憂的孽障之氣還和她的不同,所以他才只能常年吃齋念佛,壓制著體內(nèi)的孽障之氣。
而這種血腥又怨氣重的地方是最能擾亂無憂心智的地方,再加上武芽芽之前與無憂的種種糾葛,怕只怕是這次他們想要設(shè)計的人,一開始就不是自己,而是無憂!
看著滿臉擔(dān)憂的蓓歡,無憂微微一笑“蓓施主,小僧雖說是半道出家,但也是有幾年道行的,對付這種場面足夠了。”
蓓歡點點頭沒再說話,夠不夠,怕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過無憂若是能挨過這次,那他日后想要證道便會容易的多。
蓓歡的手藏在衣袖內(nèi)悄悄的推演了一番,確定沒什么大問題之后,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她的左手依舊死死地握住寒煙桿,生怕會徒生出些許不可控的變故。
才上到二樓,蓓歡和無憂便看到武芽芽側(cè)趴在地上,整個人如死了一般。無憂忍不住的要俯身去一探究竟。
蓓歡拽住了無憂的手,“還是我來吧,我在醫(yī)術(shù)上的造詣到底比你高些?!?p> 無憂也沒堅持,他退到一邊“一切小心。”
“放心吧。”
蓓歡先是將手放到了武芽芽的鼻息處,確定了她還有氣之后,這才算是松了口氣。只要還有口氣,事情就不算是太糟糕。
蓓歡握住武芽芽的脈搏,細診了會之后松了口氣道“人沒啥大事,就是短暫的昏迷?!?p> 蓓歡和無憂將武芽芽扶到一旁讓她靠坐好了之后,這才繼續(xù)朝著前面走去,那里面才是這個屋子最危險的地方。
還未靠近武佰的房間,無憂的手便忍不住的開始顫抖,似是在抑制著些什么,見著蓓歡側(cè)身,她趕忙扼制住了自己的手腕。
“你在這等我吧,我進去看看。”蓓歡轉(zhuǎn)身對著無憂說道。
“我沒事,”無憂看著蓓歡道“到底是,身子骨還沒恢復(fù)呢,這里面你就別去了,我過去看看好了?!?p> 蓓歡不語,直接出掌拍在無憂身上,無憂身子一軟差點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
“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怕是還不如我這個病人呢。怕只怕是這次的人根本就是沖你來的,不然也不會弄出這么多屠戮的氣息來?!?p> 蓓歡挖了一大把寒煙,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把花生米塞進嘴里,把自己的嘴巴弄得跟松鼠似的,鼓鼓的。
隨后她又掏出幾個遞給無憂“含著,屏氣凝神,這樣你會好受些。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p> 說話間,無憂已經(jīng)癱倒在了地上,蓓歡趕忙又塞了些花生米給無憂。無憂撐起精神拽著蓓歡的衣袖說道“一切小心!”
“嗯。”
蓓歡輕手輕腳的來到武佰的房間門口,血氣的源頭就是從這里傳出去的。也不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個光景。
蓓歡將隨身攜帶的手絹系在自己的口鼻處,點燃了寒煙,做足了準備之后,便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饒是經(jīng)歷過了大風(fēng)大浪的蓓歡,也著實被屋子里的場景給嚇了一跳。只見屋內(nèi)擺滿了頭顱,或是怒目,或是驚恐,而武佰和之前被他吸食的那個小孩則是被吊在了中間,看樣子已經(jīng)沒氣挺久了。
這些頭顱和尸體,剛好組成了大兇的陣法,身上背負的人命越多的人,便越容易被這陣法扼制的無力,而后慢慢被絞殺掉,從而成為這無頭大兇陣中的一員。
還好進來的蓓歡,若是無憂的話,怕是會當(dāng)場斃命吧,畢竟他的身上背了無數(shù)條人命。
好險,蓓歡忍不住的冒了一身的冷汗。幸好,她沒有叫無憂進來,否則后果真的是不堪設(shè)想。
蓓歡穩(wěn)了穩(wěn)心神,而后從懷里掏出了一粒白色的藥丸,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泛著烏青之色,她喃呢道“師尊,你徒兒才剛遇到喜歡的人,您可一定要保佑你徒兒能夠安然度過此劫啊?!?p> 蓓歡看著白色的藥丸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這次可千萬別再是變了質(zhì)的藥丸,不然我怕是要交代在這了?!?p> 碎碎念了半天之后,蓓歡兩眼一閉,直接將藥丸吞咽了下去。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蓓歡就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好似置身于仙境一般。
她剛要開心的嘚瑟幾句,但是下一秒,她就感覺身子又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這老家伙,真的是,臨到了了,竟然還拿半成品來糊弄她。
這種危險關(guān)頭,她真的是腦袋秀逗了,才會去靠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師尊。蓓歡真的是要被自己蠢哭了。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也不知道這個藥的副作用是什么,她還是趁著現(xiàn)在,趕緊將這個陣法破了再說!
蓓歡強忍著心中的惡心,仔細的觀察著每一顆頭顱以及他們的形態(tài)。半個時辰之后,她終于在西南角找到了陣眼的所在。
蓓歡從懷里取出一?;ㄉ祝翘幰粡?,碰的一聲,地上的所有頭顱全部化作了一攤血水,而蓓歡也直接暈了過去。
陣法破開了第一時間無憂就感應(yīng)到了,因為一直激起他的狂躁的氣息沒了。眼見著蓓歡沒有出來,無憂趕忙沖進了屋子。
看著滿屋子的血水,無憂雖然覺得惡心,但卻依舊能撐得住。他踩著血水,看著倒在一旁的蓓歡,嚇得大驚失色的喊道“蓓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