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dāng)空,空氣似乎都在高溫下變了形,腳下踩著黃沙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挪動,橡膠的鞋底都被燙出了難聞的氣味。
盛夏停了下來,扯開包著頭的頭巾,從背包里取出一瓶水,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她帶的水有限,還是得少喝點,不然恐怕還沒找到綠洲自己就渴死了。
今天是她進入沙漠的第一天,她必須盡可能的朝沙漠里邊走,才不會被后邊的人追到。
稍作修整,她便再次踏上了征途。
再次停下來是一個小時之后,她體能不錯,走這一小時按說也沒到休息的時候,她停下來只是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男人,還是個很強壯的男人,帶著牛仔帽和墨鏡,穿著墨綠的防曬服,背著個小包,慢悠悠的走著,時不時的還四處看看風(fēng)景。
那種閑庭信步的感覺,就好似這讓人懷疑人生的四十多度的高溫都是假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引起了盛夏的注意。
夏日的沙漠白天幾乎是沒有人趕路的,消耗體能和水分都很多,在高溫的炙烤下,很容易中暑,當(dāng)?shù)厝藥缀醵际且归g趕路,白天扎營休息。
而來這里旅行的人則都更習(xí)慣跟著駝隊,有當(dāng)?shù)厝酥敢?,他們才不會在這漫漫黃沙中迷失了方向。
盛夏若不是因為身后有人追殺,也不會大白天的想不開在這沙漠上體會一下鹽煎肉的感覺。
這人看著也是旅客的打扮,但卻是孤身一人,而且也是白天趕路,不知到底是事出有因,還是因為無知。
那人也看到了盛夏,畢竟這漫漫黃沙當(dāng)中出現(xiàn)一個人還是挺顯眼的。
他停下腳步換了個方向朝著盛夏走了過來,盛夏沒有避開,也抬腳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如果他真的是打算一個人穿越沙漠,那么至少說明他在沙漠生存方面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和他結(jié)伴同行,對她來說更有利;若他只是因為無知來挑戰(zhàn)這幾百公里的無人區(qū),那她就全當(dāng)日行一善,用她僅有的知識試試看能不能將這個男人帶出去。
路上有人搭伙遇上沙漠孤狼等危險的時候,也算是多一點保障。
她眸子一沉,在心中嘆了口氣,若是她這次能活著出去,她一定要將那姓柳的母女二人拔兩層皮不可!
俗話說的好,望山跑死馬,這話在沙漠上也同樣適用,雖說他們二人彼此之間都能看到對方,但秦湛和盛夏兩人卻面對面走了有足足半個小時。
兩人都包裹的十分嚴(yán)實,面對面也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遠遠的就覺得這男人高,走近一看,更覺得他高了。
盛夏是北方人,卻沒有長多高,只有一米六二,但她此時的她才剛到這男人胸前,根據(jù)她估算,面前這男人至少有一米八五。
秦湛本來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這次卻不一樣,沙漠上一個人徒步,還是一個嬌小的女人,這事關(guān)人命,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他還沒說話,就聽對面的女人問道,“你怎么一個人?不要命了?”
語氣不怎么好,語調(diào)結(jié)尾處微微上揚,能看出來平時當(dāng)領(lǐng)導(dǎo)者當(dāng)習(xí)慣了,普通話很純正,沒有任何口音,應(yīng)當(dāng)是中部的人。
他雙手抱臂,低頭看著女人頭巾上翠綠的仙人掌,閑閑的反問道,“你不也是?”
盛夏頭巾下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我能走出去,行了,你就跟著我吧,我會帶你出去的?!?p> 秦湛認(rèn)為她在說大話,塔克拉瑪干沙漠是世界第三大沙漠,流沙面積居世界第一,這里充滿了未知,即使經(jīng)驗豐富的向?qū)Ф疾桓艺f自己能百分之百能走出去,更何況這么一個才到自己咯吱窩的嬌小的女人?
“朋友,你知道塔克拉瑪干的另一個名字叫什么嗎?”
盛夏伸手抹了一把流到眼角的汗水,想了想,答道,“死亡之海?”
秦湛笑了一聲,“原來你也知道?!?p> 盛夏聽出了他的意思,她這是又被人小看了……
“行了,搭個伴吧,我看你帶的東西不多,這么點東西是走不出沙漠的。”盛夏語氣很冷靜,只是在客觀的闡述一個事實。
她查過資料,即便是最熟練的向?qū)В瑥乃死敻缮衬娜肟诘较乱粋€補給的綠洲也至少需要十二天,他那個小包……怎么看也不像是足夠裝下他十二天生存必需品的東西。
“你是來找死的嗎?”盛夏問出了聲,一個人要自大成什么樣,才能不查攻略不跟團隊,一個人就想著穿越無人區(qū)?除了找死,她還真想不出別的什么好聽的詞匯。
秦湛在心中笑了笑,可不就是。
他也沒有因為她的態(tài)度就拒絕她的邀請,這個世界不值得他留戀,但至少在別人眼中,它還是美好的。
這個嬌小女人背著與她身形不符的巨大的背包,可見她是想活著的,雖然他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獨自一個人來這里。
“也好,那就搭個伴吧?!?p> “秦湛?!鼻卣繄罅嗣?。
“盛夏。”盛夏也僅僅只是說了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沒說,這一路他們是驢友,離開這里他們就是陌生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兩人又走了一個小時,期間除了盛夏拿出自己的指南針辨別了兩次方向,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停留過。
按說他們想要走出去,最好是朝北走,會更容易穿越,可盛夏卻按著指南針一路向西朝著KS的方向走去。
秦湛沒有指南針,準(zhǔn)確的說他什么都沒帶,他壓根就沒想著要回去。
但是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依舊準(zhǔn)確的辨別了方向,“朋友,我覺得我們走錯了方向?!?p> 盛夏停下腳步,從背包取出一瓶水丟給他,又給自己拿了瓶水出來,抿了一口,感覺嗓子里的火降下去一些,才干啞著嗓子說道,“沒有錯,我要去KS?!?p> 秦湛接住了她丟過來的水,道了聲謝,心里卻更不明白了,“去KS的旅游線那么多,你隨便跟個團就行了,為什么要自己冒險?”
傾國色
【有些人看著活潑開朗,可他們的心里卻是一片荒蕪。 新書開了,還是接著寫現(xiàn)言吧,謝謝各位支持我的小可愛~又是愛你們的一天~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