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吳菱鳶
“前面躺著的是個人嗎?”蔣粒??粗厣贤蛊鸬暮谟埃惶_定的問道。
“去看看!”黎正快步跑到那人身邊。
將人扶起靠在他懷里,是個臉色蒼白羸弱的女人。
蔣粒粒蹲在旁邊,屏住呼吸顫巍地伸出手探她的鼻息。
“還活著!還活著!”她吐出幾口濁氣,頗有幾分劫后余生的意味。
“她只是昏迷了”黎正正擰眉,看她一臉蠢樣,吐槽“行了!把她扶到我背上,送去醫(yī)院吧!”
“好好好!”兩人合力將人送到醫(yī)院。
診斷結果嘛,毛病挺多:飲食不規(guī)律,積勞成疾,精神壓力大,身體虧損嚴重。
掛了點滴,人仍是昏迷不醒。
“黎正,你說姐姐什么時候醒?”蔣粒粒坐在床邊雙手支著腦袋看著床上的女子。
“不知”黎正坐在沙發(fā)上捧著本書,冒著熱氣的咖啡濃香沖淡了病房特有的藥味“大概睡飽了便醒了”。
“好吧!”蔣粒粒盯著女人修長透明的手指,忍不住戳了戳“那我們今晚就不回去了?”
“嗯”黎正給她倒了杯“好人做到底,再者,你也走不了!”
是了!自己帶過來的病人自己領出去,這嚴苛的人文主義情懷啊!
蔣粒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床邊,半闔著眼簾。
事出匆忙,選了個單間,今晚怕是回不得家!只能在這寸縷之間休息一宿了。
蔣粒粒思緒紛繁,漸沒了動靜。
清晨,園中低垂的矮樹下傳來此起彼伏的鳥鳴,新鮮空氣擠進屋中帶著晨間的清涼。
吳菱鳶朦朧中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離她很近,她聽的真切。
“黎正正,姐姐怎么還沒醒!”女聲嘴里含著東西,她甚至能聽見清晰的吞咽聲。
“不知!”男聲清朗中透著一絲慵懶,有些無精打采。
“那我們要不要在讓醫(yī)生來看看啊”。
“護士等會兒來了,再問問情況吧!”伴隨著一陣蛋殼撞擊桌子的碎裂聲,男聲說道。
“好吧!”
之后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不時傳來兩人咀嚼的聲響。
她從實驗室搬出來后,居住在一間偏僻素簡的小公寓中。
等待離開的一天,生活平靜安然,卻并不能舒緩她內(nèi)心的瘡痍。
她陷入瘋狂的回憶當中,白天黑夜,夢里夢外,每時每刻,每一聲仇恨痛苦的呻吟,時時響在她耳邊,心之向暗的人,看不見光明,即使身處繁華人間,心與魂卻永遠受到地獄烈火的焚燒,永遠觸不得光。
昨日暈倒的瞬間她以為時間到了,沒想到只是普通的暈倒。
“咳咳”坐在桌前的兩人聽到瞬間丟到手中的食物,快速跑到床邊。
“姐姐,你醒了!”蔣粒粒將女人扶起,黎正默契十足的拉下靠枕。
等吳菱鳶坐好后,蔣粒粒才有時間觀察她,睜開的雙眸將她周身的柔弱蒼白擊退,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冰冷無望。
她沉默的看了眼兩人,沒有說話,長期黑暗壓抑的生活環(huán)境,也漸漸侵蝕了她基本社交的能力。
“姐姐,你喝水嗎?”蔣粒粒倒了杯熱水遞給她,開始發(fā)揮小太陽的光玉熱“姐姐,我叫蔣粒粒,你可以叫我粒粒。”
蔣粒??此酥雍攘丝谒?,還是不說話,就繼續(xù)“他呢,”蔣粒粒指著站在另一邊的黎正“叫黎正,我們是兄妹!”
“姐姐睡了一整夜,醫(yī)生說姐姐是因為身子虛才會暈倒的,沒有其他疾病,姐姐莫要擔心?!笔Y粒粒看她又喝了口水盯著她的眼睛,關心道“姐姐,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
吳菱鳶搖頭。
“哦!那就好!”蔣粒粒摸摸臉蛋,腦袋轉個不停“姐姐餓嗎?黎正剛買回來的粥?!?p> 說著,轉身端了碗粥回來,想喂她。
“我自己來吧!”吳菱鳶終于開口,喉嚨間摩挲感令她嗓音沙啞。
“哦!”蔣粒粒將碗,勺子遞給她,“好!”,看她喝。
“姐姐,怎么樣?好喝嗎?”蔣粒粒跑到桌前,拿起一個雞蛋“姐姐,我再給剝個雞蛋吧!醫(yī)生說你身子太過虛弱,要好好補充營養(yǎng)”。
“謝謝”吳菱鳶拿著光滑嫩白的雞蛋,道謝。
“哈哈哈!沒事!”蔣粒粒笑著擺手“姐姐喜歡就好!”
“你們也快點吃吧!”吳菱鳶看著桌上還剩一半的食物,說道。
“好!”蔣粒粒又坐回去,撿起自己油條啃,還不忘繼續(xù)吧嗒吧嗒“姐姐,你還想吃什么要跟我說哦!”
“嗯!”
“姐姐叫什么名字啊?”蔣粒粒覺得這位看起來比她大很多的姐姐似乎沒有那么冷冰冰的了。
“吳菱鳶,你們叫我鳶姐就行!”
“好!”當即叫了聲“鳶姐?!?p> 幾人用完早餐,護士小姐檢查一番后告訴他們可以出院。
“姐姐,沒有人來接你嗎?”蔣粒粒看著她換好衣服就要離開,忙問道。
“嗯!”吳菱鳶朝他們鞠躬“多謝兩位照拂,如此,便就此別過吧!”吳菱鳶表現(xiàn)的十分冷漠,道完謝便直接走了,顯得不近人情。
“鳶姐!你等等!”蔣粒粒說著追上她,牽住她的胳膊“鳶姐,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吳菱鳶揮開她“二位好意,吳菱鳶甚是感謝,但不需要!”說完腳步虛浮地離開了,不給兩人再開口的機會。
蔣粒粒欲要再追,被黎正攔下了“人家即是不想深交,你就莫要勉強了人”。
蔣粒粒委屈“我這不是擔心鳶姐嘛!你看她那幅弱柳扶風的模樣,別回去的路上又暈倒了!”
黎正敲她額頭,頑笑道“你不放心?人醫(yī)生都說了她并無大礙,你別瞎操心!”
“你說鳶姐是干什么的?怎么這么冷淡”蔣粒粒理理頭發(fā),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會算命推理!”黎正走在前面悠揚。
“額,我覺的她可能是個法官,坐在法庭上……”
兩人走后,藏在綠色建筑物拐角后,本該離開的女子顯出身影,她指甲緊扣著墻體,無聲說了句“謝謝!”
之后便轉身離開了。
“黎正正,你覺得呢?”蔣粒粒猜測了吳菱鳶可能從事的所有職業(yè),詢問黎正意見。
“不知道”黎正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哈欠,“你不困嗎?這么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