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數(shù)
先前辛憲英遞過來的情報，便是太尉霍光煽動朝臣，欲擁立公子嬰為王的消息。
櫟陽之戰(zhàn)大勝，朝中卻依舊有如此變故，究竟為何？
一個霍光嬴墨軒倒是不在意，只是甄宓還在咸陽，擔(dān)心霍光以此要挾。
“有許褚在，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嬴墨軒自我安慰道。
“王上，不良帥到了?！毙翍椨⑼▓蟮?。
來的這么快？
嬴墨軒用手撐著頭，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少傾后，方才淡漠的說了聲“宣”。
先前不良帥曾說過，解了櫟陽之危，或可有救治甄宓之法，今日，嬴墨軒倒要看看，不良帥的方法，會是什么方法。
“臣袁天罡，參見殿下?！痹祛高M(jìn)殿跪拜道。
“大帥請起。”嬴墨軒虛扶一下，淡漠道。
“殿下召見時，臣正有事求見殿下，沒想到君臣間還能有如此默契?！?p> 沒想到不良帥也有說這話的時候，這可不像他高冷的性格。
“哦？不知大帥此來，所為何事？”
“臣心存疑慮，特來求殿下一解?！痹祛傅穆曇?，始終沒帶有感情。
“哦？這天下，還有大帥不知道的事？本王還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竟連大帥也不知曉？”
“殿下之志。”袁天罡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嬴墨軒之前已經(jīng)表明過有吞四海，收天下之心，此刻卻又再問？
“大帥此言，又是何意？”嬴墨軒的眉頭，已微微皺起。
“殿下此番親來櫟陽，是何原因無需本帥言明。值此大秦危若累卵之時，臣還請殿下以興復(fù)大秦為己任?！痹祛冈僖话莸馈?p> 嬴墨軒是為了找救甄宓的方法才來的櫟陽，這些，袁天罡又豈會看不出來。
只是，此時的嬴墨軒，似乎在裝傻。
“本王為何來了櫟陽，本王自己倒還真不清楚，不如大帥教我？”
“殿下難道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大秦百年來的基業(yè)嗎？嬴氏祖宗百年基業(yè)，難道重不過一介女子？”
“放肆！”
“臣知罪?！?p> “袁天罡，本王為何親來櫟陽，不是你該過問的。不良人的職責(zé)，不是監(jiān)君，而是督臣。不良帥既有管閑事的功夫，倒不如想想如何讓長城十萬將士聽命?！?p> 長城軍團(tuán)在與項羽的戰(zhàn)爭中，已耗去二十萬，而這，也是他們不愿聽令的另一個原因。
不良人創(chuàng)立的初衷，本就是搜集天下情報，同時也監(jiān)督陳工，以防有不臣之心。
“看來，殿下終究還是不了解不良人。”袁天罡的聲音透露著些許滄桑。
“不良人的使命，不在于君君臣臣，而在于天下。明君也好，奸臣也罷，終究逃不出天下，而不良人的使命，便是確保這天下，還是大秦的天下。”
“若君王有匡扶社稷之心而權(quán)臣當(dāng)?shù)?，則不良人當(dāng)為殿下鏟除權(quán)臣，給殿下匡扶天下的機(jī)會?！?p> “若是君王沒有明君之相，則……”
“則如何？”嬴墨軒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仿佛袁天罡說的，跟他毫無關(guān)聯(lián)。
“則暫時蟄伏，以待明君。”袁天罡聲音鏗鏘有力，再無先前滄桑之感。
蟄伏以待明君，倒也不錯。只是，不良人，真的只是蟄伏以待明君嗎？
“那胡亥之死呢？難道這其中，沒有不良人的身影？”嬴墨軒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一樣。
前世的時候，（動漫中的）不良人可以借安史之亂除掉楊玉環(huán)，難保這次不會借項羽劉邦之手，逼趙高除掉二世。
“二世自掘墳?zāi)梗c不良人無干?！痹祛傅穆曇簦琅f平靜。
“大帥此話當(dāng)真？”
“不良人還沒有算計君王的膽子?！?p> 沒這個膽子，那有沒有這份心呢？
嬴墨軒與袁天罡對視良久，良久之后方才緩緩道：“希望大帥所言當(dāng)真吧?！?p> “殿下無需多疑，不良人，始終是大秦的不良人，始終忠君?！?p> “此事就此作罷?！辟帞[擺手，道：“如今有一事請教大帥。”
袁天罡雖然猜到了嬴墨軒的心思，但還是說道：“殿下請說，臣必定知無不言?！?p> 嬴墨軒嘴角微微一笑，道：“那日在甄家，大帥曾言解了櫟陽之危或可有救宓兒之法，如今櫟陽危機(jī)已解，這法子……”
“臣自當(dāng)告知，有著藥尊圣手之稱的藥塵，或可為殿下解憂?！?p> 袁天罡的回答，竟與系統(tǒng)回答的一般無二？
“那大帥可知藥塵現(xiàn)在何處？”嬴墨軒沒能從系統(tǒng)那兒得到答案，說不定可以從不良帥的口中獲知藥塵所在地。
“天眼”功能雖然已經(jīng)開啟，但嬴墨軒心中的任務(wù)點(diǎn)可還不足以換取藥塵的信息。
“藥塵成名之時，便以‘藥塵’為名，是何寓意無人知曉。如今隱世不出，怕是只有他的至交好友風(fēng)閑方能知曉了?！?p> “那風(fēng)閑所在何方？”
“些許江湖閑人，不在不良人探知范圍之內(nèi)，因此本帥也不知道?！?p> “大帥能算天卜地，難道不愿起一卦？”嬴墨軒望向袁天罡的眸子中充斥著一抹熱切。
若是不良帥起卦，能找到藥塵的隱居之所嗎？
“殿下也相信天道？”袁天罡的聲音中似有些許驚訝，隨后低聲慢語道，“若論天道，甄家甄宓，唯有死路一條，生路，斷不會有。”
“殿下可還愿意信天道，遵天意？”
嬴墨軒語塞了，他還能說什么呢？
若說不相信，又何必管不良帥要卦象，若是相信，天道顯示甄宓必死，他難道要逆天而為？
“本王相信，天道并非一成不變。這其中變化，本王想不良帥應(yīng)該懂得?！辟幓貞?yīng)道。
袁天罡所說的甄宓的天數(shù)屬實(shí)與否姑且不說，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樣？
天道難道就不會變？天道若是一成不變，又何來人定勝天一說？既然人定勝天，那為什么就不能改變甄宓的天數(shù)？
“臣這就去派人尋找藥塵的隱居之所，一有結(jié)果，臣立馬派人快馬送至咸陽?！痹祛副ＷC道。
“此事有勞大帥了。”嬴墨軒欣慰一笑，道。
有不良人出手，事情就會簡單許多，不然光靠嬴墨軒去查，恐怕再給個幾年也未必能夠找到藥塵的蹤跡。
“若無其他事，臣便告退了?！痹祛敢娰帗]手，拜了一拜，便出了嬴墨軒的寢殿。
“該去找太白喝酒了，已經(jīng)許久，沒和他一起痛飲了……”剛要踏出步子，嬴墨軒卻忽然有種想法：不良帥此來，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似乎什么都沒知曉，亦或者是已經(jīng)問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只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