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是看守,還是死神?
可怕的東西?何罪自嘲一般笑了笑。在來之前何罪對這里充滿了憧憬。不過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再說了,再可怕,有死亡可怕么?
他不想死,他想活著,活著回家。
但張芭拉臉上那淡淡的恐懼,卻是真實(shí)的。
就好像如果這里關(guān)押著一群惡貫滿盈的人,而更加恐怖的獄卒卻還沒有出場。
而過了幾秒鐘后,何罪才有些苦澀的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猜測,還居然是對的。
“這里面住著十八個看守呢...很可怕的那種,他們...”
張芭拉又吞口水,仿佛是她只有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他們很可怕的,可以隨便打我們,欺負(fù)我們,只要違反了這里所謂的規(guī)則...還有人...還有被他們直接殺掉的?!?p> 說完張芭拉就沉默了下來,蹲在地上耍起了手指。不管這里是一個什么樣該死的地方,但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只有十幾歲大的小女孩啊...
而這時候,在張芭拉的腳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綠色的電話,電話的樣式非常古老,看起來是上個世紀(jì)五六十年代的產(chǎn)物。最為特別的是,撥號的居然是一個可以轉(zhuǎn)的轉(zhuǎn)盤。
何罪和沈柳依正感到驚奇,明明沒有連著線的電話卻已經(jīng)發(fā)出一陣陣尖銳的鈴聲。
“哎呀真煩,又是他!”
張芭拉轉(zhuǎn)身沖那穿沙灘褲紫西裝的男子做了個鬼臉,又對何罪沈柳依道:“他呀,叫喬恪。是一個神經(jīng)病,要是沒什么事的話,你們不要去惹他喲!”
神經(jīng)病?何罪和沈柳依有些茫然的對視了一眼,這里難道還真有神經(jīng)病?
身旁的電話依舊在不停響著,不厭其煩的張芭拉無奈還是拿起了聽筒。但是聽筒在被張芭拉拿起的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喇叭。
“咳咳,芭拉,芭拉!我是喬恪啊。你都和那兩個新人說了什么?”
張芭拉有些懊惱的將這喇叭給扔到地上,叫道:“說什么要你管啊,就不跟你說你能拿我怎么辦?”
但是,喬恪的聲音依舊透過地上的喇叭傳了出來。
“身為你的喬恪哥哥,我可要提醒你。在往生可不是什么話都能亂說的。一般的事情只是介紹介紹就得了,別越界!不然...”
沒想到那喇叭又忽然變成了一個何罪在電影中才看到過的黑色的球形炸彈,引線上,正不停冒著青煙。
但即便如此,喬恪的聲音卻還是格外清楚從黑色炸彈傳了出來:“這...就是后果。”
何罪下意識就想要拉著張芭拉和沈柳依逃跑,但是他們逃跑的速度怎么可能會比得上炸彈爆炸的速度?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三人頓時就被卷入了爆炸范圍之內(nèi)!
等到硝煙散去,三個人已經(jīng)變成了三具殘缺的軀體!
“喬??!你是個神經(jīng)病,我討厭你啊!”
在這三具殘缺的軀體中,一個較為瘦小的身影先爬了起來。雖然看起來觸目驚心,但詭異的是,她身上的損傷正在一步步慢慢復(fù)原!
隨后另外兩個軀體也是掙扎著站了起來。而他們身上,也開始逐漸恢復(fù)成正常的樣子。
僅僅過去了幾分鐘,三人就徹底恢復(fù)正常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已經(jīng)是慢慢走到了何罪面前。
剛開始,何罪很驚慌。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像是之前那樣慢慢恢復(fù)之后,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了。
喬恪不懷好意從上到下打量著何罪,看到那何罪針鋒相對的目光時,他只是哈哈大笑,并且十分“善意”將何罪額頭上的一點(diǎn)灰燼給彈開。
見何罪的拳頭已經(jīng)迸發(fā)出青筋,喬恪又瀟灑后退一步,將手高舉起來嘿嘿笑道:“新人,這一點(diǎn)那丫頭沒有教你吧。在往生里,你能召喚出任何沒有生命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是殺不死你們的?!?p> 說著說著,喬恪又忽然從何罪的眼前消失了!但聲音卻依舊還在?!昂?,總之你們不去招惹那一群看守,那么不管你們受再嚴(yán)重的傷,也會馬上復(fù)原?!?p> 仔細(xì)一看,原來喬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弄出來了一張沙灘椅,此時正十分愜意躺在何罪的面前。
“所以,只要不得罪看守,像是我們這群病人在這里邊不管怎么鬧,都是不會死的。嘿,新人。我們能夠?yàn)槟銈兘榻B的東西已經(jīng)足夠豐富了。你們要是能活下去,不要忘了感謝我們?”
但緊接著喬恪又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你們要是死了,好處撈不到了的話,那我現(xiàn)在就好好補(bǔ)補(bǔ)?!?p> 說完躺在沙灘椅上的喬恪右手一攤,一杯飲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班?,好喝。我最喜歡酸檸檬了?!?p> 何罪聽完后陷入了沉默,但沈柳依卻跟著試了試。她也伸出了右手,出現(xiàn)的東西卻是一把鋒利的短刀。
“你干什么?”何罪一驚,但還沒有等到他做出什么反應(yīng),沈柳依卻已經(jīng)用刀在自己的左手上一劃,頓時鮮血直流!
不過僅僅幾秒鐘,那深入骨肉的猙獰傷疤卻已經(jīng)痊愈了!
沈柳依的臉抽搐了幾下,看起來有些發(fā)抖。“沒...沒事。這算不了什么,我,一定要回家...”
喬恪已經(jīng)從沙灘椅上站了起來,一瞬間沙灘也變成了老板椅。他再次坐下,張著嘴夸張道:“喔?女人,沒想到你還夠狠的?!?p> 沈柳依沒有說什么。顯然之前的舉動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雖然傷口恢復(fù)了,但是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修復(fù)的。
忽然!那一口巨大的銅鐘,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催動之下,發(fā)出了一聲低沉渾厚的鐘鳴聲!
這一聲,頓時就讓斷靈司內(nèi)的一些人驚慌失措,人們抱頭鼠竄,看起來像是在躲避什么。
“響了,又響了!”
一個瘦小的男人癱坐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指著那一口銅鐘。他目光呆滯,嘴角已經(jīng)是淌出了口水?!肮?,它它它...它又響了??!”
緊接著,伴隨一陣刺耳厚重的聲音響起,那一道之前讓張芭拉噤若寒蟬的門居然緩緩打開了!張芭拉嚇得一下就撲到了沈柳依的懷里,而喬恪卻是咧著嘴,笑著。
“出來了...果然出來了!嘿,看看這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到底都有誰吧!”
何罪沒有理會喬恪那夸張的聲音,而是全神貫注看著那一道門,卻看到兩排身穿一身黑袍,手持黑色巨鐮的怪人排成了兩排從門內(nèi)慢慢走了出來!
他們分別站在門的兩側(cè),每一側(cè)都有九個。看起來這就是張芭拉說的看守了!
而一晃眼,何罪卻發(fā)現(xiàn)原本站著的十八個看守卻有兩個在一瞬間消失了!
何罪,完全摸不清楚他們的移動軌跡!
“嘿,沒想到是我啊...哈哈哈哈,那可是太刺激了!”
何罪回頭一看,卻看到一個看守正站在喬恪的身后!他的老板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而他,也像是一只小雞一樣被看守拎著。
何罪又看了一眼那個看守,頓時臉色大變,心也差一點(diǎn)停止跳動!
僅僅咫尺之遙的看守,一身黑色的長袍將他從頭到尾都籠罩在其中!
不,不...何罪甚至不知道行刑人的性別到底是男是女!因?yàn)楫?dāng)何罪看著他的頭部時,卻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而這黑暗,是和他之前在噩夢當(dāng)中的黑色空間是多么相似??!哪怕是外面的光線再亮,也沒辦法穿透那黑暗!
而那一雙慘白的手,是除了一片黑暗之外的唯一顏色。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