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閭兩只手的手腕被麻繩狠狠的纏繞了幾圈后背在身后,萊姆壓著將閭和莫仇往草原深處走去。
將閭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袁黑臉的尸體,尸體邊上的寶劍巋然不動的屹立著,而它的主人卻無法再站立來拿著寶劍殺敵。
漸行漸遠,就快要看不到的時候,一朵晶瑩的雪花融化在將閭的鼻尖上。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睂㈤偪粗г谔爝叺那剀娺z體方向,深深地感嘆了一句。
......
“報~~~~~~上將軍,東北大營北面不遠處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百余將士尸體?!?p> “什么尸體?查.......”
“報~~~~~~上將軍,那百余將士的尸體正是袁將軍等人的?!币粋€小卒緊急地跑進將軍帳打斷了蒙恬的話。
“什么?袁華的尸體,那將閭公子呢?尸體里面里面有沒有將閭公子?”蒙恬心里已經涼了半截,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有公子將閭的尸體。
“報~~~~~~上將軍,查清楚了,百余具尸體里面沒有公子將閭以及公子的貼身侍衛(wèi)莫仇,而袁將軍等人全部是和匈奴人作戰(zhàn)死的,每一個將士死得及其慘烈,身上都不止一處傷口,袁將軍更是有十余處的傷口。公子將閭應該是被匈奴人抓住了,袁將軍率兵救公子,不過匈奴人人數(shù)比我們多,最后袁將軍他們全軍覆沒了......”
蒙恬一拳錘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匈奴人!命令下去,讓前軍給我進攻,給足匈奴人壓力,我要讓匈奴人付出代價!袁將軍等將士的尸體好生安葬,將士的軍功都給我記好了?!?p> “諾?!?p> 蒙恬安排完,坐在桌前,拿起毛筆,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提筆寫道:“啟稟陛下,臣蒙恬......”
......
五日后,咸陽宮。
秦始皇嬴政看著五百里加急從前線送回來的文書,怒火中燒,把桌子上的酒鼎,奏章一股腦兒地推到地上,墨水灑了一地,旁邊侍奉皇帝的小太監(jiān)嚇得跪在了地上,把頭埋在最下面,打算當一個鴕鳥。
嬴政旁邊的趙高偷偷瞥了一眼蒙恬發(fā)來的文書,心中已有一番算計,對嬴政道:“陛下,息怒,龍體要緊?!?p> “哼!這匈奴人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把朕的將閭給抓走了,這蒙恬怎么能把將閭帶到軍營里去?這下好了,朕的兒子丟了?!?p> “陛下,這匈奴人真是無法無天,不僅威脅我大秦基業(yè),還敢抓我大秦的公子,臣覺得應該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趙高試探著說到。
“那趙愛卿說說看,你有什么對策?”
“臣覺得應該把咸陽的匈奴人全部抓起來,然后讓上將軍出長城,渡陰山,攻入匈奴人的腹地,迫使他們交出公子?!?p> 嬴政想到‘大秦,亡于胡’五個字,如今又抓了公子將閭,實在忍不了了,遂說到:“嗯,愛卿說的不錯,我大秦戰(zhàn)無不勝,豈能被匈奴人牽著鼻子走,擬旨,即日起把咸陽城的匈奴人全部抓起來關進大牢,等上將軍凱旋回來再一起砍了。另命上將軍即刻出兵,以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價攻入草原,救出吾兒。”
......
就在咸陽和蒙恬軍中收到將閭被俘的消息相繼作出反應的時候,將閭和莫仇已經被押解到了一個陰山腳下的小部落,分別關在兩個不同的房間里,房間里留有一扇小小的,只有頭大小的窗戶,每日的飯菜都會從這里遞進來。房間里沒有多余的光源,除了窗戶能透過的些許光線,一到晚上,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靜得令人發(fā)慌,地上沒有床,也沒有桌子,只有一堆干枯的長草,角落里還有一個方便用的桶。
將閭躺在草堆上,眼睛睜的大大的,但看不到一絲光亮,最后索性閉上了眼睛。
‘我該怎么辦?能逃出去嗎?來的時候被蒙上了眼睛,完全不知道此處在哪兒,離云中郡有多遠,不過能夠確定的是還在陰山的南面,那就還好,至少不在草原的腹地,還有機會逃跑。不知莫仇被關在哪兒了,有沒有收到折磨,有沒有辦法跟他聯(lián)系......’將閭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咚咚咚~~~咚咚咚~~~~”一大早將閭就被匈奴士兵重重地敲門聲給弄醒了,“起來了,起來了,這是你的飯食,吃完上路了。”
“啊,上路?”將閭第一反應是要被砍頭了,“哇,不是吧,喂,你們怎們能就這樣殺了我?”
“哦?難道你還有用處?”一個穿戴及其華麗的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這人三十來歲,臉上還有一道刀疤,橫眉豎眼,整個臉看起來及其猙獰,身后還跟著幾個魁梧高大的侍衛(wèi),這應該就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了。
“你就是這里首領吧?”將閭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
“沒錯,我就是這哈薩部落的首領圖靈,偉大的圖靈。”圖靈說著就舉起雙手仰著頭,仿佛在告訴上天,神情及其的傲慢。
“圖靈,完全沒聽過,你們匈奴不是有什么單于嘛?讓他來見我,你還不夠資格?!睂㈤偛桓适救?,仰著頭用鼻孔看著匈奴首領,將閭在賭,賭這個小部落的首領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沒有膽子處置自己,然后拖延時間,找機會逃跑。
“你真是狂妄自大,單于是我們所有部落最尊貴的王,怎么會來見你這個毛頭小子。哼,來人吶,不用問他話了,直接把他砍了喂狼。”圖靈暴怒,指著將閭吼道。
‘臥槽,大哥你不按套路出牌啊,怎么一怒之下就砍人,這也能當首領?’將閭絕望地低下了頭。
匈奴士兵聽到首領的吩咐,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刀,走到將閭面前,舉起手就要砍下來。
“住手!住手!”就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將閭的耳朵。
將閭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抬頭看著門外跑進來一個熟悉的面孔。
“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