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暗下來宋家人的情況就有了明顯的好轉,大部分人都清醒過來。宋坤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看族人好了很多詢問了幾句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
都說著一些相關的話:“你還好嗎”?
“還行吧,估計勉強能趕路”。
“不好,好像要睡死過去了”。
“還那樣”。
“我還行,但是靈力還是沒恢復,你呢”?
“也沒有”。
駱知語本來在門口的一邊守著,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站在門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剛轉身胳膊被一只手拽住。好在這回他沒有反手就揮劍過去,因為氣息已經很熟悉了。駱知語回頭看到果然是月蕪:“事情處理好了?受傷沒有”?
月蕪笑著點頭又搖搖頭沒有說話,又往只剩三面墻的屋里看看,沖駱知語挑眉。
駱知語:“他們也是修士,就是駱嚴要找的宋家人,這只是小部分,因為中途他們分路走了,大部分駱嚴去找了”。
月蕪點頭,可是看著那些人情況好像都不太好!中毒的特征很明顯。又看向駱知語。
駱知語看月蕪一直不說話:“你嗓子怎么了”?
月蕪清了清嗓,只是聲音還有些?。骸皼]事兒啊”!往里面瞟了一眼:“中毒了”?
駱知語看看月蕪,“嗯”。
宋坤看見駱知語在和人說話起來走過去問:“駱公子和這位姑娘認識?姑娘是那家修士”?
月蕪笑著說:“談不上什么家族,只是和駱家有些淵源,跟著他出來看看的。屋里的人是兄弟族人”?
宋坤覺得月蕪說話還挺不像一般姑娘的,直接稱呼兄弟?!笆?,說來也慚愧,族人中毒了,還要勞煩駱公子幫忙”。
屋里的人見宋坤在門口和人交談就也打了聲招呼,沖著月蕪抱了個拳,是同輩中人打招呼的禮節(jié)。月蕪點頭笑了一下。
月蕪:“我看大家都是精神不振,行動乏力,靈力出問題了嗎”?
駱知語在宋坤之前回答月蕪:“是一種毒,毒發(fā)之后他們就不能再運轉靈力,白天的時候精神疲憊者可致昏迷,太陽落山之后才緩和一些。之前倒是抓到了下毒方的幾個人,不過他說沒有解藥,人也已經自殺了”。
月蕪理解了大致的情況:“哦”。
一旁聽著的宋坤感覺自己有史以來聽見駱知語說過這么多話,往常都是駱知語和駱嚴一同外出歷練辦事,說話的一直都是駱嚴,駱知語基本上不會說幾個字。
月蕪又問:“你來時他們就在這兒?這毒是怎么下的”?
駱知語:“是,他們也不清楚,不過打斗時那些人向我撒過一種灰色的粉末,我一直防備著也沒被碰到”。
月蕪:“那粉末掉哪兒了”?
駱知語看著月蕪沒回答。
月蕪:“我不會輕易碰的”。
然后駱知語帶著月蕪走進屋子,到他蹭掉劍上毒粉的地方。
月蕪看著地上的裂痕問:“毒粉沾到你劍上了?清干凈沒”?
駱知語:“嗯”。
月蕪的靈力滲進縫隙里取了一點混著毒粉的土出來。
宋坤一直跟著他們兩個也沒有機會插上話,看月蕪的行為不像一般的修士那樣對這種毒避之不及,于是問:“姑娘可是有辦法”?
月蕪:“我試試吧,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宋坤看著月蕪挺年輕的,應該不是學各種藥毒已經有所成的老醫(yī)師,應該就是擅長控制靈力這方面的修士,又問:“姑娘是向家的人”?
月蕪回頭看著宋坤:“向家?我不是。放心,只是看看而已,如果不能治好我不會亂動手的”。
駱知語:“她不是向家的人,只是同樣善于控制靈力”。
月蕪走到看著最瘦弱的一個宋家姑娘跟前,向她伸出手:“別害怕啊,把手給我,反正現(xiàn)在也不會更糟了。對不”?
那姑娘和看著的不大一樣,笑著點頭把手遞過來回答月蕪:“不害怕,對”。
月蕪的靈力順著她的手腕潛進去,用靈力感應她體內的情況,片刻的時間月蕪愣了一下,好像想說話,但張了一下嘴又什么都沒說。
那姑娘看著能比月蕪大幾歲:“沒事兒,治不了也正常,下毒的人都說沒有解藥”。
月蕪笑了一下,起身走向駱知語。
駱知語:“無妨,我們不能一直在這里等著,可是御劍飛行我?guī)Р涣诉@么多人,駱嚴的情況也不會好多少,宋家的族人更多,有夕月他的靈力也支撐不了那么多人御劍飛行。只能先到附近的村鎮(zhèn)讓他們休息,再找其他人來幫忙”。
宋坤在一旁也不太好意思,畢竟雖然同為修士,修士之間相互幫助很正常。但宋家向來隱世與其他修士交流的很少。因為與駱家有姻親關系才交往的多一些,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確實麻煩人家。
月蕪拉著駱知語的手腕門口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停下,駱知語就看著月蕪也沒有說話。
宋坤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眼睛是睜的老大,自己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女修士都這么不拘小節(jié)嗎?
月蕪攥了一下駱知語的手腕,然后松開手,轉回來說:“他們的毒我解不了,但是能夠讓他們正常運轉靈力”。
駱知語也沒有注意到,月蕪每次接觸他的時候都在運轉靈力。更別指望旁邊的人能發(fā)現(xiàn)這種細微的靈力活動。
駱知語聽了月蕪的話倒是想的明白,在遺溪溶洞的時候就聽人說過月蕪脈的術法。
可是宋坤不理解??!“既然毒解不了,那怎么運行靈力”?
月蕪:“它和我砍你一刀殺了你肯定不一樣啊,手起刀落,那多直接!不能運行靈力只是中毒在你體內發(fā)生改變導致的現(xiàn)象,我能把這種現(xiàn)象抵消,但是這種毒還會停留在你們的身體里”。
宋坤覺得月蕪委實不像個姑娘,聽著她說話總感覺哪兒有些不對,可現(xiàn)在這不是最重要的,還是親族的安危重要:“那對他們可會有影響”?
月蕪回答的很快:“不知道,我也不熟悉它,至于這毒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什么時候又會起作用誰也不清楚,我只能讓你們正常運行靈力,其它的沒有辦法保證”。
宋坤皺眉看向自己的親族,等他們的回答。
之前和月蕪說話的那個女修士回答:“有沒有其他影響以后再說,現(xiàn)在要是每天都這樣我就快活不下去了,還請姑娘幫忙”。白日里毒發(fā)便渾渾噩噩,想醒來卻不得清醒,靈力也不能正常運轉,連個普通人都不如。若是遇到危險哪能指望時時身邊都有人幫忙?而且萬一這毒真的沒有辦法可解呢?
宋家人的性子好像都比較直,八個人都不愿意再等以后找解毒的藥。
星辰已經出現(xiàn)在天上。月蕪讓幾個人都挪到院子里去盤腿坐下,在屋子里待著空間太小,靈氣散不開。月蕪周圍環(huán)繞著層層紅色的靈力,再向外一些靈力散成靈氣,然后把宋家人坐著的空間籠罩。
月蕪:“放心,我的術法不會對你們造成影響的”。
駱知語一直站在月蕪身后兩步遠的地方,在月蕪的示意下往后退了幾步,去留意周圍環(huán)境的動向。
月蕪控制靈氣在他們的經脈里游走,帶動因為中毒停滯在經脈里的靈力,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把這些靈氣收回:“都試試能不能正常運行自己的靈力”。
宋家人感覺自己精神了不少,嘗試運行靈力:燒起一團火,或是憑空變出許多水珠。相互看看都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看不出中毒的模樣了,紛紛從地上站起來。
“我可是躺夠了也坐夠了”。
“我也是”。
“好了,好了”。
“真的”。
“哎!你看著也不像個吊死鬼了,哈哈”……
月蕪站的有些累,于是蹲下來,她的聲音非常不合時宜的響起:“毒還在的各位”。
她這一句話成功的澆滅了部分人的欣喜之情。
駱知語突然御劍飛離,月蕪雖然是唯一一個背對著駱知語的,卻是最先反應過來他離開的?;仡^看駱知語飛離的方向:“不會還有突發(fā)情況吧”?
之前的那個女修士抽出自己的佩劍說:“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的佩劍收起來了?我直接帶你過去吧,省得麻煩了”。
月蕪搖頭:“不去,人都在這兒他一會兒肯定會回來的,跟過去太累了”。
沒多一會兒,駱知語果然帶著一個人回來了,是個普通人。
駱知語:“這山上也不太安全,剛才這位老伯就遇見了控石,他們鎮(zhèn)子附近也有這些東西”。
宋坤是有什么就問什么:“那您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待著呢,這么大的年紀出來多危險”。
老人搖頭:“誰沒事往深山里頭走,我是打算去隔壁鎮(zhèn)子的。半路遇到一伙看著不怎么樣的人,想著干脆避過去。就躲到林子邊兒上了,沒成想等他們過去了又看見一群控石怪物,離著老遠兒我就跑了,要不能這么倒霉?是沒被那群東西看著,到這山里碰見別的了”!
最后宋家人和駱知語跟著老人到了鎮(zhèn)子上幫忙驅趕剿除妖獸和控石,他們也在鎮(zhèn)上的客棧找了個暫時落腳的地方。
駱知語剛準備歇下就聽見有人敲門:“誰”。
話音剛落就聽見月蕪的聲音:“你出來下,我有事和你說”。
毫無疑問這確實是月蕪,就她和駱知語說話一個稱呼也沒有,直接就是‘你’。
駱知語開門出來:“怎么了”?
月蕪拽著他手腕就往客棧外走,出了客棧才說:“御劍到沒有人家的地方,我在找你的路上撿到了一件東西,在人多的地方拿出來影響太大”。
駱知語沒有懷疑,往遠離人煙的地方御劍飛行,剛落地就被月蕪控制住靈力。
駱知語:“月蕪”?
月蕪走到駱知語面前十分認真看著駱知語,不再像這段時間那樣玩鬧的樣子:“放心,我不會害你,你可是在灰山之亂帶著我逃了兩天救我的人”。
駱知語多少猜到了月蕪還記得灰山之亂,暗中運轉靈力想沖開月蕪控制自己的靈力,不過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也不說話,就看著月蕪。好像在問她這是干什么。
月蕪:“灰山之亂里你受創(chuàng)太嚴重,已經影響到后來修行時結金丹了,現(xiàn)在金丹靠著結界維持穩(wěn)定,是吧”。
駱知語:“你如何知曉?你問過駱嚴”?
月蕪一笑:“沒有,其實在遺溪溶洞的我就開始準備了,后來一起遇到妖獸和控石我不是在周圍布置了不少靈氣,有些呼吸的時候隨著空氣進到你體內,當然,都是我有意控制的。那時候結界就有了裂縫,應該是因為靈力波動過強就震壞了,這樣的金丹一個致命的隱患,萬一哪天世道真的亂起來,戰(zhàn)場之上怎么辦”?
月蕪抬起一只手,數(shù)十條一面紅一面白筋的絲從手腕鉆出,豎著環(huán)繞月蕪和駱知語依次散開像百年老樹密布的樹根一樣?!凹凶⒁饬?,最基礎的調動靈力運轉,我?guī)湍惴€(wěn)固金丹,以后就省得有那麻煩的結界了,影響修行”。
駱知語皺了皺眉:“我知道了,你先把控制我的靈力撤回去,這樣我沒有辦法正常運行靈力”。
月蕪笑了一聲:“你剛才不是已經運轉靈力想擺脫控制了嗎?可以正常運行靈力的,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也沒有在駱家的時候就對駱家的長老族長說就是這個原因。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由數(shù)個長老才能維持起來結界穩(wěn)定金丹的傷,誰會放心一個剛二十的姑娘來治”?從頭到尾的語氣似是和駱知語閑聊一般。
月蕪又說:“小時候你能信我,現(xiàn)在就也能信我,而且我已經不是那個遇到強大一些的妖獸和控石就需要逃跑的孩子了,放心”。
可能是駱知語平時說的話太少,現(xiàn)在竟然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月蕪將緋紅色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進筋絲的紅色面,剎那間筋絲發(fā)出的光將黑色的空間點亮,靈力通過筋絲轉換,從筋絲的白色面出來的就是和駱知語一樣的靈力。靈力從筋絲出來在駱知語心臟旁邊的金丹周圍盤旋,圍住金丹外的結界,靈力逐漸寖入結界,然后同化結界,最后使結界消失,靈力才進到金丹里。在金丹里運轉,有一部分順著旁邊的經脈流向其他經脈,修復幼時落下藥石無法醫(yī)治的舊傷。
駱知語詫異月蕪轉換的靈力竟然和自己的靈力絲毫不差,靈力之間沒有排斥反應,又擔心月蕪這樣會損害她的修為,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了,靈力也完全被月蕪控制著。只能看著月蕪。
朏鐮直接駱家的椅子上起來,看著之前被夕月帶過來的筋絲兩個族人問:“出去了”?
兩人都點頭。
彩墨說:“長老還說如果沒有人來接,就讓我們一定要等她回來再一起回去”。
折石點頭:“對”。
駱家的幾位長老正在接待連夜趕到的朏鐮一行人,就感覺一起設在駱知語身上維持金丹穩(wěn)定的結界被毀了。
黑頭發(fā)最多的那個長老也騰地站了起來:“怎么回事”?
最年長的長老說:“駱峰,你先確定知語現(xiàn)在的方向,我去稟告族長一聲”。
其他幾個長老也紛紛點頭。
駱秋長老剛想對朏鐮說出了急事要離開,就見朏鐮的靈力從體內震出,眼睛有一瞬間變成了金色,朏鐮的臉色也變得極差。
遺溪的眾人看到朏鐮的情況,離她最近的問:“映心”?
朏鐮:“月蕪出事了”!
駱家的長老真是心累,覺得今年的壞事特別多,遺溪月蕪脈的長老被族里的前輩帶到自己家族,離開沒幾天竟然出事了?
駱秋長老問:“具體在什么方向?我讓族中子弟帶你們馬上趕過去”。
朏鐮:“北方”。
駱峰長老剛確定駱知語的方向:“知語也在北方”。
月蕪這邊靈力源源不斷地匯入筋絲,轉換。駱知語能感覺到金丹的改變,月蕪轉換過來的靈力遠高過自己,甚至到了可以重鑄一顆金丹的程度。
駱知語的暗傷修復,金丹穩(wěn)固之后月蕪開始轉過身收回筋絲,但是將筋絲從中間破開分成兩半,只收回紅色的一半。
月蕪現(xiàn)在的表情都是扭曲的,筋絲是身體里的經脈煉化來的,隨著修行不斷強韌,直到可以離開身體穿山碎石。
月蕪的控制逐漸消失駱知語才能動,金丹穩(wěn)固加強了,幼時的傷也都被修復,靈力修為都有了很大提高。
看著留在原地的一半筋絲駱知語問月蕪:“這些金絲是怎么回事”?
月蕪:“這些筋絲是為了轉換靈力的,我已經改變了它的性質,所以不能再收回來了”。
駱知語就猜到月蕪這樣會有損修為:“金絲是你們的靈器,劈去一半你的修為也會受損”!
外界向來不知道筋絲脈的筋絲具體是什么,都以為大多是金色的才叫金絲。月蕪也不想說實話,平復好表情說:“再修一段時間就回來了,這能損多少”!
然后拉著駱知語快步往開走,駱知語感覺月蕪的手涼的不像話,走了能有十步就躲在駱知語身后:“結界,感緊結一個結界”。
駱知語照做,結界剛成形沒一會兒就見那些白色筋絲瞬間炸開,像削鐵如泥的利刃一樣砍斷近處的石塊和草木,然后慢慢的化成飛灰。
月蕪出了一口氣:“哈……好了,問題解決,回去休息”。
駱知語看著月蕪:“你耗費了太多靈力,真的不要緊嗎?手也很涼”。
月蕪像沒事人一樣:“月蕪脈修的本來就是這樣的靈術,儲存靈力和放出靈力。不過轉換靈力我倒是開了個先河,真是天才,就是有些累”。
駱知語有些不確信月蕪的話。
月蕪說:“我真的不想費靈力回客棧了,你倒是御劍順道把帶我回去”。
說是這么說,月蕪回到客棧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了房門差點載到地上,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到床邊便跪倒地上了,一手扶著床沿,一手捂著小腹,黑色的靈力四溢,讓月蕪都有些意識不清醒。
妖精的內丹在丹田,修士的金丹在心臟旁邊,遺溪的人一般都是修的丹元,不一定在哪里,都看自己愿意把丹元放在哪兒。
月蕪有的卻是內丹,三年前還毀的差不多了,今天動用的靈力太多導致兩種靈力不平衡,舊傷格外的難受。
“醫(yī)者不自醫(yī)說的還真是沒錯!要么是有傷病時自己動彈不得沒法治,要么是傷病已經到了醫(yī)治不好的地步”……
嗑糖反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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