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蕪一路走著只盯著駱知語的背影出神,回過神來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畢竟我還是人,已經(jīng)記不清多少天沒睡過覺了,或許應(yīng)該休息一下。
跟著左拐右拐走了好一陣心情也平復(fù)了,看看四周環(huán)境正好也停下了。進了兩層院子就看見一個黑頭發(fā)還算多的老頭:駱家的駱林長老,被夕月帶到駱家時見過。
菟絲鎖指著駱林:“姐姐這就是帶我們來的駱家長老,還有我,我叫菟絲鎖,你叫我絲絲就行”!
駱知語:“長老”。
駱林看著駱知語來了,還看見菟絲鎖帶著一個陌生人來了,菟絲鎖還稱呼她姐姐。
駱林點頭又看向月蕪:“嗯,這位是誰呀”?
駱知語往一旁移了一步,給兩人說話的空間。
月蕪也不想麻煩,說得直截了當:“秋水鎮(zhèn)作亂的月蕪花妖,因為仇怨,占理的是我。水月城的心煞陣是以我的本體為依托,但不是我布的陣,我也試過解不開。我沒名字,你愛怎么稱呼怎么稱呼。你現(xiàn)在有辦法除了這陣法嗎”?
駱林頭一回見說話這么直接清楚的,一時之間還沒太反應(yīng)過來,但回答同樣言簡意賅:“沒有”。
月蕪點點頭:得,等著吧!再等一個月,等月圓。
然后屋里便沉默了,好像沒有什么好說的。
駱林三天一直沒找到陣法具體是設(shè)在哪兒的,聽月蕪說既然她試過應(yīng)該是知道陣法設(shè)在哪兒。
駱林直接省去了稱呼:“那你可是知道陣法設(shè)在何處”?
月蕪:“知道,你想直接毀了它”?
駱林就是這么想的,直接破壞陣法最為簡單:“對,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月蕪看向菟絲鎖,想問駱林修為大概什么程度來著,話沒問出口便作罷了:菟絲鎖既然有了自己的靈體就好控制,槐冠傘是與菟絲鎖同一時期的應(yīng)該也生出了靈智只是還沒成靈體。家族中功法各項全修……
月蕪:“我試過把碎塊收回,沒用。之前也有一個姑娘試過來硬的,沒成。以它們現(xiàn)在的進度要是一擊不成會生出難以掌控的麻煩,但是我可以現(xiàn)在帶你們?nèi)タ纯矗f不定到時候你們能想出家族有什么相克的陣法”。
……
水月城自從平白病死好幾個人之后,城中白天黑日來往的人就少了。駱林身為一個有些年歲的人在屋頂上飛躍才不覺得太過尷尬!
想起月蕪說:在街道中分不清楚方向也不愿御劍走真是無可奈何!
菟絲鎖也隨他們過來,都跟著月蕪落進一戶人家院中。
駱林看這院落不大放著農(nóng)具像是平常人家,在院中還種了點菜,也沒察覺到有特別的靈力,應(yīng)該就是普通百姓居住的。有些不自在:“陣法在院中”?
月蕪直奔偏室就往過走:“不在,離得遠呢”。
駱林叫住月蕪:“等等,即不在院中,平白進入旁人家院總要告知一聲”。
月蕪一腳踹開屋門倚著門框?qū)︸樍终f:“這家主人已經(jīng)被我挫骨揚灰魂都沒剩下,如今整間院落空無一人”。
駱知語覺得事情不簡單,他認為月蕪不會無緣無故殺人,更何況挫骨揚灰?李懷緒和趙濤尚不至于如此。
駱林心里更凝重了,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無論是秋水鎮(zhèn)還是這殺人手法都過于狠毒,但凡事都應(yīng)該問清楚:“為何”?
月蕪轉(zhuǎn)身走到屋里:“報仇唄。還有害你們水月城的陣法,還是他找的人布下的呢,厲害嗎”?
幾人跟著月蕪進到屋里菟絲鎖的好奇心就又冒出來了。
菟絲鎖拽了拽月蕪衣袖:“哎!姐姐,什么仇???你和我說說唄”?
月蕪正站在桌子上手挨著墻邊上的房梁,聽著菟絲鎖的話也不想搭理她。
駱知語為了緩解氣氛插話問:“可是密道”?
月蕪:“嗯”回答之后就沒有別的話。
菟絲鎖看看月蕪好像心情不太好就沒繼續(xù)追問。
石磚的挪動聲引起了幾人的注意,一條黝黑的密道出現(xiàn)在桌子挨著的墻面上。
月蕪?fù)锟纯矗骸皼]什么變化”。
駱林多少有些信不過月蕪,菟絲鎖也有些猶豫。
駱知語率先走進了通道,在下面回應(yīng):“并無不妥”。
三個人都下去了月蕪松開手趁著靈力還殘留在機關(guān)上趕緊跳入通道。
月蕪看得清周圍是什么樣的,但入口一關(guān)上四周無光還有兩個正常人呢!他們看不見吶:“你們看得見路嗎?看不見用少許靈力照個路不耽誤什么”。
菟絲鎖聞言放出了許多條絲線一般的靈力漂浮在密道中:“好了”。
密道的全貌都清楚起來,密道不寬只能容兩人并肩通過,周圍也只是臨時加固,十分粗糙。能保留的時間不長,可見挖密道的人只為了隱蔽,沒想日后再管。
往前走時月蕪上前與駱知語并肩,駱知語便問:“前輩既然接觸過布陣的人,是否問過解陣的方法?或者解陣的方法并不容易達成”。
月蕪:“嗯。方法我試過,行不通”。
月蕪:“一共有四條密道,四個方位,這條是最近的路”。
言語間走出了很遠,月蕪點燃了原本就在四面角落的油燈。
駱知語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寬約有兩個成年人高的圓形法陣,數(shù)塊大小不一的黑色物體放在略大一些的小坑中,坑里一半坑外一半。
駱知語能分辨出這些碎塊和秋水鎮(zhèn)的三個碎塊都是一樣的東西,碎塊的中間是空地,空地上畫著怪異的黑色的圖案。陣法上空和周圍的游魂飄蕩著不少,一會便能鉆進碎塊中許多,再過一會兒又從四面八方聚集來更多。
駱林從未見過此番景象:“如此下去拖延得時間越久這禍患便越不容易除去,必需趁早毀去”。
月蕪也是不想摻和,畢竟就算勸人家也不一定聽:“行,你試吧!加上絲絲”。眼神溜了駱知語一下:“他就用不著了,年紀還小魂魄不夠強,陣法反噬扛不住”。
駱林:“你我加上菟絲鎖連手未必不能毀去陣法”
駱林還沒說完月蕪就插話道:“你們要試就試,我不能再動手了,我有我的原因”。
駱林已經(jīng)成為長老多年,和人交談不順也不想再談什么:只是幾塊有些修為的遺骸而已,菟絲鎖也是歷經(jīng)數(shù)百年的靈器,兩人加起來應(yīng)該也足夠了。
駱知語其實是想一同幫忙的,但自己的修為和長老與菟絲鎖相差確實太大,一起動手怕是只會成為拖累。
駱林和菟絲鎖的靈術(shù)一起打到陣法最中間的圖案上,陣中靈力暴起月蕪迅速攬住駱知語,一手護住了他的腦袋。運起黑色的靈力圍成結(jié)界。
駱知語想掙開月蕪的力氣太大卻未成功,被人這樣抱著讓他十分難為情。
暴亂的靈力襲向駱林和菟絲鎖背后頭頂,幸虧菟絲鎖反應(yīng)快才撈過駱林運靈力反擊抵擋。任何方向都有可能被攻擊,只能運氣靈力把全身都護住被暴亂的靈力逼的四處躲閃,最后只能緩一緩結(jié)成結(jié)界,然后躲在結(jié)界里。
結(jié)界一直被暴亂的靈力破壞,菟絲鎖和駱林還得一直維持結(jié)界。
菟絲鎖還不忘抗議:“花妖姐姐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們會這樣呢?這是要命啊”!
月蕪也不知道具體方向,就含糊回答一聲:“你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記憶多么深刻!不過我動手的時候沒這么大反應(yīng)”。
月蕪把駱知語松開他才看清周圍,黑色的靈力瘋狂流竄到處沖撞,駱林長老和菟絲鎖前輩的結(jié)界好像隨時會破碎。
一道金色的靈力從頭頂?shù)耐翆訚B下來,菟絲鎖馬上揮動絲線一般的靈力,兩道靈力在駱林和菟絲鎖的結(jié)界外形成一層靈障,滯留住那些暴亂的靈力,他倆可算松了口氣。
菟絲鎖:“多虧了阿槐,阿槐太謝謝了,看來我們兩個還是合作比較厲害”。
月蕪一手攬著駱知語肩膀,差不多算是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指著前面的陣法:“你看,記得我和你說過寒枝他們嗎?那些失敗沒有成為妖能化形的就是這樣的下場”。
駱知語十分震驚,那會有多少個這樣的危險埋伏在鮮為人知處!又有多少的妖會為此付出性命?
月蕪輕輕的嘆息著:“碎塊帶著之前留存的記憶,吞噬那些游魂產(chǎn)生了自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