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月霜霜抬頭眨眼也沒有將眼淚控回去:“太矯情了,我一個設(shè)計圈套的人還掉眼淚”……
這么說著眼淚還是往下掉,手腕擦過淚珠下來的倒快,月霜霜從靈府取了一疊帕子往眼睛上一按,卻無可奈何。不能這樣出去:“太丟人了”。
青霖把自己的靈力藏起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月霜霜還有事要完成。
青霖:“世界不能回饋給每個人需要的溫柔,你又何必不滿意自己”?
月霜霜多少明白,不是委屈,不是傷心、怨恨誰而哭。只是像青霖說的‘不滿意自己’,這矛盾累積的太久,加上一點點就關(guān)不住了。
月霜霜收斂情緒很快,面無表情:“它曾給過我許多溫柔,有的被人所毀,有的則是我親手葬送”。胳膊上的黑色紅紋花朵好似在響應月霜霜的話,紅色回文微微亮了亮。
月霜霜深吸一口氣快速呼出:“罷了,眼淚也好熱血也好今天都會流干”。
青霖看月霜霜擦干眼淚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心中思索月霜霜是怎么想的,不想報仇了?不忍心殺了相處那么久的人?可她的話又不是這個意思。
事實很快給了青霖答案。
各色靈力都有的陣法浮出地面,直接將青霖與月霜霜隔擋開。
月霜霜就位于陣法中心,陣法自動抽取了她的一些血和靈力,隨后陣法變色,變成純正的白色。
青霖了然,月霜霜回來不是沒事閑待著,有些陣法的銜接與轉(zhuǎn)變需要時間,她只是在等陣法。從剛才的位置來看她對自己也是有防備的,畢竟自己還是晉家的血脈,晉松的孿生兄弟。萬一突然反水偷襲她不是會功虧一簣!
青霖笑了笑,月霜霜就是月霜霜,能分給幾分信任的人從來只有目的一致的那些合作者吧。
陣法又回到地下,快速變化之余已經(jīng)蔓延到了整個孟家地下。
月霜霜回來就是為了啟動陣法,也不用管青霖,他是合作伙伴,更是個不簡單的人。想什么時候離開自然能全身而退。畢竟這結(jié)界只是仿制廣源結(jié)界,暫時的牢不可破,等自己和其他創(chuàng)建結(jié)界的人死了結(jié)界就會消散。
月霜霜一把推開門出去,看著黑色花藤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像小孩兒一樣指著太陽:“姐姐你看,是太陽,是陽光!是不是很暖和”?之后右手撫著已經(jīng)攀長到左肩的黑色花藤走去。
青霖沒有說話,但是他想看著月霜霜,哪怕算是見證。
月霜霜出門的那一刻起宴會會場許多處地面都有黑色的滕蔓植物破土而出,只有莖枝無葉也無花。
酒菜里下藥容易被發(fā)現(xiàn),向家醫(yī)修也在不是?
動亂一開始就有不少人往空氣中撒藥粉,下藥的人先服了解藥,趁著他們解毒的空隙先殺了一波。
那些破土而出的黑色植物快速生長攀爬覆蓋,最后長出葉和花。
很快有人發(fā)現(xiàn),每個作亂者都有明確的襲擊目標,解毒之后場上較開場時添了許多尸首。
藥粉的毒解了還沒來得及反攻這些與他們相比為數(shù)不多的作亂者,參會的人又覺得多少有些頭暈乏力,不是無力,準確來說是疲憊,來自內(nèi)心的疲憊。僵持之下兩方勢力暫時持平,各站兩邊。
鳳遠囂扶著身邊的苗清雅,連帶旁邊的幾個人都罩在一個陣盤里,看著意志還很堅定,好像沒受太大影響。應該是因為陣盤的原因。
晉松帶著幾個晉家人和向家較近:“都還好嗎”?
“沒事兒,剛才雖然亂但是沒人來攻擊我們”。
“嗯”。
“沒事兒”。
寒枝看著滿地的黑色花藤不由疑惑,還是問旁邊的向家醫(yī)修:“毒可能解”?
醫(yī)修搖頭:“可能是那些植物,但是我們能判斷,這只是暫時的效果,不會致命”。
月霜霜來時花藤已經(jīng)長到她的右肩,如今的形勢她來得太顯眼,見她站到了作亂者的最前面在場修士沒有一個不吃驚的,尤其是孟家主和孟家那一幫人。
鳳遠囂看見那黑色嵌著月霜霜手臂生長出來的花心里就覺不好,和月蕪花太像……
晉松看見月霜霜過去時那些作亂者十分認可她自己腦中一片空白,最先開口:“霜霜,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孟家主更是氣氛:“月霜霜!我孟家待你不?。】粗啬阕屇銇聿俎k冬宴你倒是給了我們這么大一個驚喜”!
晉松看不見月霜霜臉上有平常一樣的笑臉,只覺得眼前人陌生。
月霜霜疲憊的眨了眨眼:“能啊!解釋是應該的,誰放著安穩(wěn)日子不過想找死呢?
你們聽聽我身后這些人的遭遇,想想有死傷親友的都做過什么”
月霜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鳳遠囂手握長劍義正言辭問:“那我們這些無辜者活該糟此橫禍么”?
月霜霜的目光在他和苗清雅之間游移,地上的黑色花藤生長更快,月霜霜的臉色更白:“鳳家主,你和我一樣,表面上裝的端方清雅,帶人有禮,可你的心,手上的血,那一樣不比我可恨?你心里不清楚嗎”?
月霜霜退后讓身后的作亂者出來講自己襲擊的是何人,有何種冤仇,何時何地是和原委結(jié)下的。
這些修士也很配合,不是他們想聽,而是在拖延時間等救援的人來,方才他們已經(jīng)見過駱寒在結(jié)界外挽的劍花,駱家的支援應該就快到了。
雖說這結(jié)界看起來和廣源一疫時的結(jié)界十分相像,但那時駱家都能救百姓出結(jié)界現(xiàn)在這個范圍不大的一定也可以。到時候就能把這些人殺個片甲不留。
一個滿臉胡茬好像是伙夫的修士指著孟家主旁邊的中年修士大喊:“孟仁!你配得上這名字嗎?廣源一疫我你們抗災抓無關(guān)的修士當人質(zhì),我兒子女兒沒有戰(zhàn)死沙場直接死于你們劍下,我妻子心病成疾不出一年就死了。
我今天不殺了你都對不起他們仨”!
……
不到半個時辰作亂者的故事大致講完了,無外乎都是生死大仇,這些人大多也是孤家寡人了,被月霜霜聚在一起合作了這場報復。
月霜霜好似是氣的,又有其他情緒,眼圈里掛了一層眼淚。
晉松的心也跟著揪起來,只是不知如今地步能如何更改,若是不行,不妨一戰(zhàn)。名聲毀了又如何?一定要帶月霜霜離開!
月霜霜開口說話時和了血眼淚還是掉落,沒有落在塵土中,一滴血淚滴在黑色花瓣的紅色回紋上。
月霜霜的話既有憤恨也有委屈,更有疑惑:“月鳳一脈”
鳳遠囂聽見這兩個字心里詫異的不行??伤麤]說話,月霜霜也沒說完。
月霜霜:“少主”
月霜霜說完一句話好像需要力氣和勇氣,她每說兩個字鳳遠囂都在吃驚。
鳳遠囂:少主,她不僅知道我是月鳳支的還知道我曾經(jīng)是少主?她是什么人?
月霜霜:“堂兄”。
一聲堂兄鳳遠囂就想起一個人,但還是沒說話。
全場嘩然!月霜霜竟然和鳳遠囂是親族?!
苗清雅皺起眉頭,好像想起了什么。
晉松更懵!
月霜霜說完這句話松了一口氣,壓在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下了:“我是該叫你堂兄,我們有血緣關(guān)系。說來可笑,你是我最后一個親人,也是我唯一一個痛恨的親人!你還記得我名字嗎?我叫鳳卿莞!鳳家月鳳支人!
是月鳳支供奉你的家族!苗家屠了我們月支整支人。你當時在干嘛?和苗家家主女兒談情說愛”。月霜霜都氣笑了。
全場再次嘩然!議論紛紛。
“鳳遠囂不是陽鳳支家主么”
“誰知道”
“看他模樣也是真有事”
“剛才的陣法看見沒?鳳家人擅長陣法陣盤,剛才會場上出現(xiàn)的陣法和鳳家主用的挺像,不就是月霜霜干的”……
鳳遠囂想說些什么月霜霜話太快,沒給他機會。
月霜霜:“就算你之前是被騙的,那后來你又干了什么?我流落一個遠離鳳家的村落兩年后遇見重傷的你,讓救我的花妖姐姐救你,可轉(zhuǎn)頭你養(yǎng)好了傷就教唆村民聯(lián)手用鳳家的陣法要搶我姐姐的內(nèi)丹!恩將仇報!
內(nèi)丹沒搶到,你們就分了她自爆的晶石殘骸,做成兵器的有,靠其尸發(fā)家的更有。
我和一個同伴給姐姐報信,她當場喪命,要不是姐姐拼了最后一口氣我也死了!
之后你搶了日鳳一支的勢力當了日鳳家主,和滅族仇人的女兒成婚了!鳳遠囂,你好厲害呀!你至我們于何地?至你父親于何地”?
事實是真的,但鳳遠囂和苗清雅卻不能不反駁。
鳳遠囂:“她是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苗清雅:“老一輩的恩怨又于我們何干,成百上千年哪個家族沒結(jié)過仇怨?難道其后輩都要互相殺之而后快?天下豈能太平”?
月霜霜:“說的再好聽把自己撇的再干凈事實都擺著,你們這張嘴倒真是好。
我姐姐只救人不害人!滅族之仇說不算就不算?才過了幾年”?
月霜霜只能在心里說,月蕪忍不住想家時告訴過月霜霜她的過往,月霜霜這幾年也查了月蕪的所有事:姐姐曾經(jīng)也是人!救了許多人!
場上的議論紛紛晉松不管,他想堵一次,堵自己猜的對:“霜霜,你們說了這么多,不是為了要一個公平嗎?大錯還未鑄成,現(xiàn)在悔改”
地面再次浮現(xiàn)陣法,只不過是黑色。月霜霜看見陣法笑了,抬頭對晉松說:“晉松,我們身上背著好多條人命,一彎腰那些人就掉了”。
月莞指著一同設(shè)計的人:“他們也背著親友的命,放棄了,誰還能給我們一個公平公正的答復!誰都不能,也不會。
還有拖延時間只是為了等陣法轉(zhuǎn)換完,有了先死的一些魂魄做引子,今天死的人,身死魂消,成鬼成邪祟的可能都沒有。
你還是不了解我,我會看著你們拖延白給你們講故事嗎?我們可是把命搭進去才有最后一搏的機會。
大家動手把,事辦完了”。
嗑糖反手刀
白發(fā)紅顏化芯燃,直教血淚不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