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間靈術(shù)在爆炸中苦苦支撐,菟絲鎖的藍色絲鎖出現(xiàn)在駱家主等維持鎖間的修士附近。輕輕碰到他們。
駱家主擰眉,快速做出判斷:“解術(shù)”。
其他駱家修士先后撤下靈力,朝暮陣眼的暮眼駱家主撤下靈力后,最后朝眼的駱知語才撤下靈力。
駱知語始終不安,既然月蕪在雪山為何自己一直都沒感應到她,追蹤術(shù)怎么會消失?
撤去鎖間靈術(shù)后駱知語等人出現(xiàn)在雪山之中,滿是繁星的夜幕消失真正的夜幕來臨,白影脫離禁錮身影凝實了許多。
出來時輪到駱家人蒙了,一道高大冰墻橫貫南北,幾乎將戰(zhàn)場隔成兩半。不用想一定是駱嚴身邊的含笑干的,含笑不輕易動手,有此行為應該是駱嚴授意。
不止有從封印來的大戰(zhàn),修士之間好似也發(fā)生了內(nèi)亂。除了應對往來攻擊的白影間隙時一家族修士隔著冰墻怒目而視與一手持紅色流光軟劍的女修怒目而視,應該就是駱嚴讓含笑布冰墻的原由了。
四處都有黑氣極其瘋狂的自爆,炸散白影,炸傷修士。
最讓菟絲鎖槐冠傘和駱家修士奇怪的是:善戰(zhàn)勇猛的遺溪族人居然停手了!修為最高帶頭的彩墨結(jié)了個結(jié)界把族人和一些重傷的修士罩在里頭,也有向家醫(yī)修在為傷者醫(yī)治。
遺溪是一支主力,如今這般修士漸弱。
菟絲鎖過去詢問彩墨只是搖頭不說話,也不動手出去幫忙。
一位遺溪年長的老者看著趕過來的駱家主點點頭:“你們曾說月蕪她化作邪祟回來了,可知道如今在雪山自爆的黑氣就是她”?
駱家主當時驚奇了:“竟如此”?
駱知語更沒想到,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什么”?
彩墨看著駱知語,說話好似一點不著急,十分緩慢,每一句話出口似是都在等待回答:“半月玉琴還在,剛才有人拘靈,拘來了。駱公子,你說怎么辦呢?看這情形我們不知道長老的意思”。
哐一聲冰墻直接炸碎,駱嚴御劍非常順手攬住含笑的腰帶著含笑往上飛。
低空爆炸頻繁許多修士只好壓低靈力冒著危險御劍往上飛。白影在天上依舊靈活,但修士御劍時能用來攻擊的靈力就有限。
有修士被白影打傷從上空掉落。
菟絲鎖看這情形又急又氣:“我先去幫忙了”。便和槐冠傘一起調(diào)節(jié)雪山范圍的靈氣去了。
不巧的是菟絲鎖和槐冠傘越壓制黑氣越是暴躁,本就無處不在,從上空到低空同時炸裂。
駱知語趕向?qū)m殿,彩墨看著駱知語的身影又看向遠處爆炸的黑氣。果然還是沒有牽絆好,麻煩。
駱家主:“你們能確定那些黑氣是月蕪嗎?可有辦法安撫”。
老者搖頭:“確定自然容易,安撫的辦法卻沒有,要是有我們也不至于在這干杵著了”。
很快一聲刺耳的琴鳴聲響了一下戛然而止,宮殿廢墟中飛躍出一人,正是駱知語。
駱知語見黑氣還在瘋狂的自爆,顧不上攻擊的白影便來回躲避著。
無奈之下將佩劍收回靈府,兩手掐訣施展鎖間靈術(shù)。
駱家主開口叫駱知語就是沒來得及,竟然想少年人一般抱怨:“我怎么就生不逢時!趕上這么多麻煩事!當初為什么要讓我當家主!老子不想干了”!
高空的菟絲鎖扭頭看他:不想干了???現(xiàn)在的家主真是一代比一代孩子心性了,這話也在這么多人的地方這么大聲說。
駱寒不太明白家主是怎么了,不就一個鎖間靈術(shù)嗎?
突然間駱知語和周圍的黑氣都在消失。駱寒也急了:“回來!單人施術(shù)者不能進鎖間”!
鳳卿莞起先見駱知語毀了半月玉琴挺感激的,現(xiàn)在是一陣無語,因為那家族強行拘靈姐姐生了這么大的氣,他這樣把姐姐拽進鎖間力沒差多少,但也沒有其他辦法。
鎖間中聚集了許多黑氣,但仿佛只是黑氣,沒有一點反應。
十九一陣眩暈,腥熱的雪噴到白色雪地上,一口血進嗓子嗆得慌:“咳——咳咳。壓不住灰霧了,看幾個器靈的情形怎么也要再撐一個時辰,才不愧先生之名”。
駱知語在鎖間里喊也沒得到黑氣的回應:“你出來,出來”!
月蕪說過不想提月蕪這個名字。
可惜,不知原名。
駱知語:“月蕪!月蕪!邪祟散盡靈氣煙消云散,你應我一聲!半月玉琴已毀,你不愿我便不再找靈器,你應一聲!強拘靈氣過來情非得已,雪山修士眾多無法說明。月蕪”!
遺憾,不得回音。
駱知語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很乏力,好在駱嚴和含笑就在駱知語之前消失的地方。擋住白影攻擊。
駱嚴一把將駱知語拽起來:“有事沒事兒”?
含笑向來習慣說打擊人的實話:“整片雪山都有她的思緒,但是已經(jīng)十分陌生,不知道是誰我都認不出是她了,執(zhí)著的人也許早換了芯子,你這樣兩個人都累”。
駱知語晃手佩劍便在手中,好像恢復了一般:“無念而活心何在”。
含笑反應了一下,腦電波里呈現(xiàn)駱嚴的一舉一動,好像還能理解駱知語說的話。點頭轉(zhuǎn)身看駱嚴去了。
駱知語并沒有恢復,只是片刻的喘息之后他必需再戰(zhàn),唯有能戰(zhàn)斗他才能做些什么,讓雪山先安靜下來也許月蕪也可以安靜下來,為月蕪出一份力。
漸迎天明,光撒下來時看著地面好像以往下的都是紅雪,如今再凍上紅色深淺不一的冰和雪看起來不知人心里什么滋味。
白影被殺死很多,剩下的退回封印里,修士一邊也沒有繼續(xù)追,因為傷亡慘重沒辦法再追!哪怕是封印里的東西再籌謀些什么修士也沒有殊死一搏的能力。
兩邊都需要時間。
黑氣在這時候不知是累了還是在蓄力,也安靜下來。
十九一直在戰(zhàn)場邊緣游離,面對的白影少,鳳卿莞在旁護著她。
修士修養(yǎng)療傷的時候幾位器靈情況還好些,墜星菟絲鎖等終于有時間注意到十九。
菟絲鎖想到十九的表現(xiàn)問十九:“不知你名諱道號”?
十九修為沒那么高不能以修為御寒,現(xiàn)在披著一件狐裘還是冷,支著自己的劍站起來:“前輩又見面了,晚輩在廣源一戰(zhàn)見過您。這雪山便是我家,小號十九先生,您叫我十九就行”。
墜星向來性子高傲直來直去,說話也是十分硬:“那些灰霧是什么?有什么用?你還能壓制多久”。
說完還看了鳳卿莞一眼,鳳卿莞墜星可真是熟!從前見了自己畢恭畢敬一口一個前輩敬稱,方才看了自己一眼跟沒看見一樣。
她問了十九就答:“灰霧是什么時候來的不知道,自我們先輩于雪山繁衍生息時它便在,雪山各處都有,也不是邪祟。但它會吃人精血。每年大概幾段時間都要吃許多人。我還能”
墜星打斷十九的話,它有疑惑,甚至懷疑十九的真實性:“這雪山中的人多是普通人,就你還被村民稱一聲先生修為也不太高,看你如今的樣子壓制它已經(jīng)重傷。就算你上頭還有十八個哥哥姐姐族人,這般耗法死光了也不夠。你們村落也不大,要是如此早該死絕了”。
菟絲鎖白了墜星一眼:“你說話真是難聽”。
十九一笑也不生氣:“前輩對我們村子很了解啊”。
墜星也瞪了菟絲鎖一眼。
十九接著看向使拘靈法陣那家族的人:“能否請前輩只會他們一聲把拘靈陣法停了,半月玉琴已毀,這樣沒有益處”。
菟絲鎖:“不用,駱知語剛才已經(jīng)讓拘靈陣法停了”。
十九一笑:“那便好,她最后總算落個清凈。之前說了灰霧殺人,我們村落偏遠,求不得修士庇護,自家散修修為又不夠看。就要想別的辦法,雪山離修士遠,但是天生邪祟多。我們供奉邪祟,邪祟偶爾庇護我們,總算活到了現(xiàn)在”。
墜星還是不信:“你們這樣的村落能有什么供奉?人命嗎”?
十九還是笑,輕輕搖頭:“總是我們能給得起的東西,不需要付出生命,配合一點小靈術(shù)加上香火而已。它們要的我們給得起,我們索取的也不多。對兩方都好”。
十九指向地面又指向天上:“今天那些自爆的黑氣就是我們最近供奉的邪祟,她其實很好,有時候找的她煩了,真生氣也不會拿人出氣,都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踢雪砸石頭。然后去辦我們找她的事”。
墜星:“你們找邪祟辦什么事?看今天表現(xiàn)她可不像那么好說話的”。
菟絲鎖就好奇墜星哪來的那些個問題,你家族又不庇護人家,人家什么事都得跟你說?
鳳卿莞也覺得墜星啰嗦。
十九:“雪山里的邪祟不是一般的多,有好有壞,灰霧又會移動。它們的地盤我們都不敢輕易涉足,若是有村民進了或者下落不明我們都會找她。她也會盡力找,只要人活著,便是從其他邪祟手里,灰霧之中搶也會把人給我們帶回來。若不是強行拘她過來她何至于如此。
好了,說當前的問題吧。我壓制不住灰霧多久了,最多再有兩個時辰,還——沒事”。還要拼進這條命。
駱嚴看著駱知語嘴都白了,小聲問駱知語:“出事兒了”?
駱知語后知后覺:“終究束縛了你”。
駱嚴一臉懵,就一直在這你干嘛了?
駱知語:“我以魂為印,隨行月蕪。她不會散了”。
駱嚴不想說話了,月蕪和駱知語的糟心事駱嚴不想說什么,駱嚴想看看含笑,讓心情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