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修抱著個人,探他的脈搏已經(jīng)停了,十分傷悲緩緩放下抱著的人,指著趕來的月蕪悲憤交加的怒吼:“你看看這遍地狼藉,你滿意了嗎?好好說話不行嗎?連說話的機(jī)會都不給別人!他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你何必下這樣的殺手”!
駱嚴(yán)白了那女修一眼,心想你們成群結(jié)隊來殺人家還不讓人家還手了?近年的小修士果真是太平日子過長了心眼不好使。就是修士門派之間也沒說仇怨不還手的。
駱嚴(yán)想說幾句被月蕪搶先了:“滿目狼藉?何苦來哉!怨我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有豺蟲鼠蟻咬你你們不還手?又是刀劈劍砍又是用火燒的,這些人沒能全殺了是我的失??!跟我講這些,我是邪靈,你好意思說”?
一通說下來月蕪覺得自己沒發(fā)揮好,要不是有人攔著也許會簡單的多,是不是人能如何,修士之間既然起了殺心就該像以前一樣了結(jié)干凈??墒堑降子羞@么多死者就也沒繼續(xù)無意義的爭吵。
邪靈不會有疲憊的感覺,但邪靈會有很失落無奈的感覺,死者已經(jīng)無法辨別是哪一點灰燼,四處聚集過來的修士和不少在哭泣的普通人都讓人心焦。
月蕪泛出黑氣稍做變化,束了發(fā)換了衣。
含笑眼尖的分辨出多出來那只耳墜變顏色了,在一點一點變黑,離開駱嚴(yán)身邊到月蕪跟前。
月蕪看著含笑過來指指她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抬手摸了一下耳墜,變黑了?自己的靈氣在浸染耳墜,靈器這么容易被浸染嗎?耳墜完全變黑會怎么樣?想把它拽下來現(xiàn)在又需要保持理智,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動它。
有些之前來的‘家屬’來的過程中就走了,可能只是駱知語臨時找來的拖那到到如今的地步,性命仇怨已經(jīng)結(jié)下,三言兩語肯定是不能釋懷。月蕪也沒想著了結(jié)賠償什么,都是奔著殺死對方去的你死我活很正常。
但問題總要找出來,回身和駱知語說:“幫我造幾個鎖間吧,我和他們談一談,再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就不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了”。
鬧得這樣僵的時候確實少有,像兩個家族之間廝殺,將來報仇雪恨,確實不好處理。駱知語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點頭:“嗯,你多小心,有事便叫我”。
一旁的駱嚴(yán)看著狀況也過來:“我和知語一起,含笑可以幫我們看著。能煽動起這么多人短時間過來,駱家也沒有發(fā)覺對方應(yīng)該謀劃了許久。我仔細(xì)看過熟面孔很少,不是平常來往的大家族門派,都是一些小家族和散修,散修甚至占了五六成,不知道都是受了誰的蠱惑過來,蠱惑他們的人又是什么目的,這些總要問個清楚”。
月蕪糟心的不想說話,就是后悔。后悔如果一開始就不出現(xiàn)在人的視線里也許就沒這么多事了。找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自己待自己的,看花游湖盤旋在天上多好。現(xiàn)在每天都不知道下一刻要怎么過,會有點兒什么麻煩。可在安生地方呆著又不放心外面這些人,有多管閑事的牽掛,卻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性。
駱知語和駱嚴(yán)先是以靈力結(jié)出很多道透明可讓眾人看見的墻,豎向圍進(jìn)去很多人,墻壁快速消失。
被圍進(jìn)去的人來不及躲閃,也沒來得及質(zhì)問這幾位聲望頗高的修士“為什么與邪靈同流合污”的心中所想,等鎖間成形后跟著鎖間都消失在剩下人的視線中。
月蕪也變化成許多份黑氣氛散入困著人的鎖間之中,鎖間中的黑氣變成人形。這些修士不在一起,看不到旁人,獨自面對月蕪不少人顯得十分恐懼。
月蕪抱著手臂飄浮在鎖間里,每個分身說的都是同樣的話:“駱知語帶來的那幫老人妻子孩子我一個都沒動,雖然不一定有你的家人,但是如果有,就一定還好好活著。豎向抓進(jìn)來的人比較全,心里怎樣想的都有??茨銈冞@些人都不知道我是誰,就拉幫結(jié)伙的來殺我,自在這里成形以來沒仇沒怨的人我沒殺過,有仇的也沒殺過幾個,你們這好幾千人也不至于是來尋仇的。千萬別跟我說只因為我是可能會害人的邪靈,比我修為低殺人多的妖和邪祟多了去了,就找上我了?
豎向抓人有站在人前別有用心起帶頭作用或者什么都不怕的,有站在中間想渾水摸魚的,有站在末尾準(zhǔn)備隨時想跑的。鎖間里這么多人,你知道自己不說來的原由肯定也有別人說,但我畢竟是邪靈,會不會發(fā)兇性,會不會不顧外面的修士動手你說不好,連我自己都猜不準(zhǔn)。鎖間靈術(shù)是隔絕出來的新空間,你們也知道,外面的人聽不見也看不見這里都發(fā)生了什么”。
真就有人說了來的原因和目的,死犟不知聲的人月蕪也不想再耗著。
一句話說的底氣不足:“我們來也是為了幫助大戰(zhàn),為了救世間生靈”。
月蕪表情都要扭曲了:“大戰(zhàn)我也幫過忙,今天殺我就是為了助益大戰(zhàn)了”?心想我就不算生靈了?什么道理?
“古時有傳下來的記載,墨木的芯可以做出辟邪困靈的法陣,若能將北方的墨木都砍下來建成一個巨大的法陣大戰(zhàn)定會取勝!所以我們才結(jié)伴來砍伐墨木取木芯”。
月蕪皺起來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不張嘴直接用邪祟的方式喊話:“誰說的”!
那修士嚇的一哆嗦:“不知道我也是聽說的,大家都這么說,我就跟著來了。我們想著既然之前的大戰(zhàn)自己沒出力,現(xiàn)在就出一份力。沒想到有這么多人也打不過你,變成這樣,我就是跟著來的,我真的都不知道啊。還有,對,我想起來,說取到的墨木芯要送到長崎山去,長崎山的暗市,那聚集了陣法師會把這些墨木用到該用的地方,我真的就知道這些了”。
月蕪沒聽過早前有其它邪靈和自己一樣,把靈氣儲存在樹木中?,F(xiàn)今也沒發(fā)現(xiàn)還有其它能達(dá)到自己這般修為的邪靈,墨木芯能做辟邪困靈法陣的混話是誰說的!關(guān)鍵是編個沒頭沒尾的故事還真就有人信以為真!賭上命來?,F(xiàn)在幾乎大半的靈氣都儲存在墨木中,要毀去所有墨木根本就是要自己徹底消失。這幫人真面對大戰(zhàn)不敢去,這些真假不定的事倒是敢參與。
四溢的黑色靈氣把紅色耳墜完全染黑,靈氣匯聚成一團(tuán)從鎖間中出來,月蕪跳落在駱知語旁邊。
看外面形勢劍拔弩張,空中懸浮著成千上百的冰凌,指著執(zhí)劍或準(zhǔn)備靈術(shù)的修士,這些修士也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再搏一搏。
駱知語和駱嚴(yán)見月蕪出來收回鎖間。含笑控制的冰凌在緩慢下落,這些修士見狀也一同緩和下來,畢竟光月蕪一個他們就打不過,如今的局面能好好說話還是好好比較有利。
月蕪:“砍墨木取樹芯,做辟邪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