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飛幾人見陸堂似乎已經(jīng)出神,正要開口呼喚陸堂的時候,一件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伍家五士從小就被伍家收養(yǎng),作為保護家中嫡系子弟的死士培養(yǎng),近幾年在江湖上也闖出了不小的名氣。然而就在陸堂出神的時候,從一開始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兩人,突然抽出了身側(cè)的馬刀,直接插進了身前毫無防備的謝暉和女子體內(nèi)。正要開口呼喚陸堂的伍飛見狀,一下子似乎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竟是愣在了當(dāng)場。陸堂從二人抽刀的瞬間就已經(jīng)回神,見二人殺掉謝暉二人之后便立刻向自己撲殺而來,陸堂沒有猶豫,立刻抓住身前的伍飛,向茅屋飛退而去。刺客二人則是在陸堂身后緊追不舍,只是剎那一瞬,四人便已經(jīng)來到了陸堂的茅屋門口,陸堂空著的手,以兩指并指為劍,直點在二人的刀背上,將二人的馬刀撥到一邊,借著這一瞬間的喘息機會,把伍飛扔到了一邊,然后轉(zhuǎn)守為攻,向著兩個刺客攻去。
兩個刺客見狀,知道陸堂的不好惹,心下凝重,轉(zhuǎn)攻為守,兩把馬刀狂舞,在身邊布下了周密的防御刀網(wǎng)。然而陸堂雖然手中無劍,但一招一式之間,仍是劍氣凜然。
一邊的伍飛終于消化了這短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起身就向著戰(zhàn)場沖去,似乎是要相助陸堂,但卻見陸堂的攻勢越來越快,兩名刺客此時已經(jīng)是僅僅只有招架之力了,伍飛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陸堂,其實早就已經(jīng)有機會結(jié)束二人的性命,但心里存了要留個活口,逼問出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兩個刺客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了陸堂的打算。兩人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突然改變了招式節(jié)奏,手中的馬刀一刀快過一刀,陸堂不得已也隨著加快了招式的速度。
但是突然,兩人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陸堂雖然已經(jīng)反應(yīng)很快,想要手下留情,但仍是一指點在了一名刺客的眉心。
一邊的伍飛只見一股血流從刺客的后腦噴濺而出,撒了遍地。才知道原來陸堂這一指竟威力如斯。陸堂驚訝竟然二人的動作,手下稍稍慢了片刻,另一刺客手中的馬刀就已經(jīng)劃過了自己的脖頸。瞬間兩名刺客就已然是都變成了尸體。
陸堂看著二人的尸體,沉默不語。一旁的伍飛,見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四人竟于這短短時間內(nèi)都已經(jīng)離自己而去。心里不免升起了一絲悲涼。
陸堂轉(zhuǎn)過身看向伍飛,道:“你可知這二人為何要刺殺我們?”
伍飛聞言,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我們五人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都是孤兒,我本以為對我們來說,彼此就是最親近的家人,哪曾想今日竟然自相殘殺?!?p> 說罷,伍飛便搖頭沉默。
陸堂看了看哀若心死的伍飛,想了想,說:“你們本來找我,是為了調(diào)查你家小姐的蹤跡是吧?”
伍飛只是點了點頭,陸堂見伍飛仍然盯著幾人的尸體,嘆氣道:“對你來說,現(xiàn)在可不是悲傷的時候,你家小姐還等著你去解救呢?!?p> 伍飛聞言,渾身一激靈,回過神來,想到了從小栽培自己的家主,又想到了自家的小姐,知道自己此時最不應(yīng)該做的就是沉浸于悲傷之中,自己所耽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讓自家小姐更加危險。伍飛在臉上抹了抹之后對陸堂說道:“先生說得是,此時在下最不該的就是在這里耽誤時間,請先生跟我來,具體情況,請讓在下在路上詳細給先生說明?!?p> 陸堂點頭道:“好,且等我收拾一下,然后就上路?!闭f著,回身向茅屋走去,似乎是準(zhǔn)備去收拾行李的樣子。
就在陸堂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伍飛的馬刀就已出鞘,幾乎是下一瞬間,就要砍在陸堂的脖子上。然而讓伍飛驚訝的是,陸堂似乎是早有預(yù)料,竟然就在馬刀臨身的瞬間一低頭,躲過了這必殺一擊。伍飛心知以自己的身手,要是讓陸堂緩過神來,要再有機會殺掉陸堂,就無異于癡人說夢了。于是一刀不中,立刻揮出下一刀,直取陸堂下盤。
然而,出乎伍飛預(yù)料的是,一道銀光閃過,手中的馬刀就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
下一瞬間,伍飛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腕此刻已經(jīng)是血流如注。原來陸堂不知何時從何地抽出了一把劍,并瞬間斬斷了伍飛握刀的手腕。伍飛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慘然一笑道:“想不到你竟然這么強……我們低估你了?!?p> 陸堂道:“你們不是伍家人吧,你們究竟是誰?”
伍飛道:“哈哈,我們確實不是伍家人,先死的兩個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早在幾年之前,身邊的三人就已經(jīng)不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了吧,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至極?!闭f著,伍飛大笑不已。
然而陸堂分明見到,一縷晶瑩從伍飛的眼角滑落,潤濕了伍飛笑起來皺褶了的下巴。
陸堂默然看著大笑的伍飛,過了一會兒,伍飛停止了笑聲,但臉上已是布滿淚痕。
伍飛看明白了陸堂眼中的憐憫,但陸堂的這種憐憫卻是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
“陸先生,我們只是組織里最底層的殺手,我們的命運自己完全無法做主,但是我們知道的是,組織對你深有忌憚,這才讓我們來刺殺你,而且組織肯定也不指望我們會成功,我們只是來刺探你深淺的炮灰而已,下一次來的刺客,肯定不會像我們這么容易打發(fā)了。陸先生,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請求你,但是我還是有一個心愿,希望你可以毀掉我們的組織,讓他們血債血償?!?p> 說罷,也不聽陸堂是否答應(yīng),伍飛仰望上天,怒喝道:“賊老天,你不公,你不公??!”
三聲話落,氣息已絕。
陸堂看著伍飛的身體慢慢癱軟在地,默默點了點頭,道:“你的委托,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