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來示威的人,現(xiàn)在成了這種場面,一時間竟然有些許的尷尬,但谷雪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到了這種境地竟然還不走。
她快速起身看著鐘弋溪,也來不及處理裙子上沾到的東西,臉上盡是委屈,道:“弋溪哥,我們在英國的時候你明明不是這樣的?!?p> “那我是怎么樣的?”鐘弋溪一雙眼睛冷漠地看著她,沒有絲毫感情。
谷雪一頓,看了一眼月嬈,像是說一個不愿意和她一起分享的秘密一樣,支支吾吾地不想說。
月嬈實在沒心情和她耗,轉身就走,鐘弋溪也不耐煩了,任由她在原地站著,自己跟著月嬈一起離開了。
谷雪一愣,想要跟著追上去,但兩人的腳程都很快,又是在這人多的一地方,自然是找不見了,她咬著牙一跺腳,心里不甘極了。
鐘弋溪跟在月嬈身后,月嬈沒理他,鐘弋溪以為她生氣了,快走兩步到她旁邊,有些心虛道:“生氣了?”
月嬈睨他一眼,無所謂道:“我生什么氣?”
鐘弋溪一頓,見她臉上確實沒有生氣的跡象,一時間竟然莫名有些心酸,但他還是向她解釋道:“我和她不熟,只是校友而已,在留學生會認識她的...”
“我并不想知道你們是如何相處的?!痹聥拼驍嗨_上的速度逐漸加快。
鐘弋溪被甩在后面幾面,又連忙趕上她,有些委屈道:“我真的和她不熟?!?p> 月嬈猛地停下,看向他,“是不熟,不熟到能親密地叫你弋溪哥呢?!?p> “我沒有允許她這樣叫!”鐘弋溪趕緊反駁。
“行吧,反正我是叫不出來弋溪哥?!痹聥频氖挚哿丝凼掷锬玫陌系幕y。
鐘弋溪心慌地不行,生怕她生氣,腦海里有個想法開始隱隱浮現(xiàn),他心里有幾分竊喜,正想開口問,一顆心卻被月嬈的話沖得稀碎。
“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大可以直接告訴我,我隨時可以給她讓位。”月嬈說這話時,臉上盡是冷漠,一絲表情也無。
鐘弋溪剛剛生出的竊喜瞬間沒了,轉而又聽她輕聲道:“反正你也是為了幫我忘掉蔣燁霖才答應我的,不是嗎?”最后三個字消散在風里,小聲到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鐘弋溪心里驀地生出一股濃烈的煩躁,但這股煩躁卻像被關在籠子里的困獸一樣,除了在籠子里嘶吼咆哮,一點都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而這個籠子,是他自己造的。
是他自己答應要幫她忘掉蔣燁霖的,甚至本來他們都忘了,昨天卻又被他提起,所以這段關系從一開始目的就不是為了單純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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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嬈回到家,許父許母都已經(jīng)下班了,兩人正在廚房里做飯,見她回來打了聲招呼,道:“回來啦,今天怎么這么晚呀?”
月嬈換上拖鞋,把手里的包往沙發(fā)上一扔,整個人攤在沙發(fā)上,把頭埋進沙發(fā)里,悶悶道:“今天遇到個智障?!?p> “誰啊?”許母原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忽然想起蔣燁霖,于是試探道:“是蔣燁霖嗎?”
月嬈的動作一頓,嗯了一聲。
許母嘆了口氣,走到月嬈旁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輕柔道:“沒關系,我們月嬈這么優(yōu)秀,這么漂亮,一定能遇到更好的?!?p> 月嬈心頭一堵,悶聲道:“沒有更好的,都是智障?!闭f完她便迅速爬起來,抓起包包和許母說了一聲就上樓會了房間。
許母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仔細一想月嬈的話,有幾分不確定地問許父道:“月嬈剛剛的意思,是又有了喜歡的人?”
許父聳聳肩,表示不明白。
月嬈悶在房間里,陽臺的落地窗死死地關著,窗簾也拉得密不透風,絲毫看不見對面的情況,整個人悶在床上一言不發(fā)。
這樣的情況少見極了,至少1929沒見過,它好奇地根據(jù)自己的數(shù)據(jù)庫分析了一番,問她;【你吃醋了?】
“屁。”
1929:【......】人類真難懂。
【忘了告訴你,最近聽說世界中心開始研發(fā)道具了,說不定等我們下個世界就能研發(fā)好,到時候...】
“行了我知道了,你別說話。”月嬈悶在被子里的聲音傳出來,里面是顯而易見的煩躁。
1929選擇閉嘴。
月嬈閉著眼睛回想剛剛的事,她其實沒吃醋的,在鐘弋溪來之前,畢竟綠茶婊和白蓮花這種生物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生氣。
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在鐘弋溪來的那一刻,她幾乎是同時,就不自覺地會想起他在英國生活的那幾年,這個女人是不是也像這樣整日纏在他身邊,是不是也用這種姿態(tài)對他的愛慕者這樣說話,讓她們以為他有主的?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無比煩躁,但更煩躁的卻是對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想法而煩躁。
擔心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一向都不是她的風格。
原本她以為自己意識到這個問題后會稍微冷靜下來的,但她發(fā)現(xiàn)根本沒用,心里的火氣越來越旺盛,最后燒到了鐘弋溪頭上。
那句看似大方的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嫉妒這種情緒說來就來,誰也控制不住,即使后悔,那句酸溜溜又不自信的話還是脫口而出。
她不否認有昨天那件事的原因,但正是兩件事加在一起,才讓她的煩躁上升到了頂點,這種脫控的感覺是她從十八歲后便再也不曾有過的感覺,陌生,又讓她感到不安。
月嬈:......
煩死了,不想了,談戀愛不如做任務!
月嬈一個起身,打開了手機,里面是孔菲菲給她的江冉冉的電話。
她點進去,給她發(fā)了張照片,照片的主人公就是蔣燁霖,他正半跪著,牽著一只女孩的手,手上有一個小小的戒指,臉上滿是深情。
這張照片是蔣燁霖向許月嬈求婚的時候拍的,他的求婚并不隆重,只有兩三個朋友在旁邊,求婚的戒指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銀質的環(huán),還有一捧玫瑰花。
但許月嬈并沒有覺得不開心,反而高興極了,高興到月嬈甚至能想起蔣燁霖對她說的話。
他說他現(xiàn)在沒有能力,不能給她很好的生活,但他會一直愛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力去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