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木找到了一根三米長的木棍,舉著木棍小心翼翼地靠近鱷魚。
鱷魚趴在泥沼里,雖然沒有動彈,但是豎瞳已然注意到了他們。不得不說,鱷魚和蜥蜴這樣的冷血動物,眼睛真的是帥。
以前在電視上和動物園里看到的時候就這么覺得,但是直面鱷魚,又是另一番感受。
藤木很小心,木棍吊著套繩慢慢接近鱷魚。
鱷魚張開嘴,發(fā)出咕嚕咕嚕的的聲音,并不低沉,反而顯得有些尖銳,利用在威脅著他們。
五期星緊張地握著長矛,膝蓋微微彎曲,壓低了頭顱,矛尖對著鱷魚,蓄勢待發(fā)。
面對這樣體型的鱷魚,五期星也十分警惕。
“別緊張?!?p> 藤木盡量用比較輕松的語氣對五期星說道,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身體的危機本能在告訴他需要撤退,但是他依舊步步向前,人類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克服本能。
藤木的手很酸,就算是用雙臂抱著,就算木頭很細,他之前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帥氣大學(xué)生,沒有五期星這樣的體格。
不過具體操作方式只有他懂,所以必須他來。
套繩緩緩接近鱷魚上顎,鱷魚也張著嘴巴,隨時準備進攻。
當套繩圈已經(jīng)圈住鱷魚上顎的時候,鱷魚還沒有發(fā)動攻擊,它還沒有感覺到威脅。
別小看野生動物,也別用人類的思維去看待野生動物,沒有到進攻距離或者受到威脅,鱷魚是不會輕易發(fā)動攻擊的,它是一個冷血殺手,不是狂戰(zhàn)士。
就在這時候,藤木猛地一拉,繩子收緊。
原本劍拔弩張的局勢瞬間爆發(fā),受到威脅的鱷魚立馬張嘴,開始了死亡翻滾。
水花四濺,幾百斤的龐然大物在泥漿翻滾,藤木竟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自己炸蝦的時候裹米糠的場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危機時刻冒出這種不符合氛圍的詭異想法。
不過他依舊緊緊抱著木棍,沒有松手,也沒有用力拉扯。
他老爸喜歡釣魚,告訴他在魚剛上鉤的時候,不能奮力拉桿,只要始終保持著一定的拉扯力,慢慢吊著對方,消耗對方的體力,不能讓魚全力掙扎,也不能讓它不掙扎。
藤木老爸要是知道他這套理論被他用來吊鱷魚,不知道作何感想。
鱷魚的死亡翻滾還在繼續(xù),不過它卻是在一圈圈把自己嘴巴捆緊了。
藤木始終握著木棍,興奮促進他腎上腺激素分泌,反而讓他忽略了肌肉的疲憊。
鱷魚每次要停止翻滾的時候,藤木就輕輕拉扯一下,讓鱷魚保持翻滾。
不過,鱷魚很久就不翻滾了,而是瘋狂甩頭,藤木的繩子不夠長,木棍也被迫跟著移動。
然而,鱷魚威脅最大的嘴,已經(jīng)被繩子圈住了,根本張不開,它嘴巴的張力弱得可憐。
進攻失敗鱷魚又開始打算往水里撤退了,藤木不敢用力往后扯,套繩沒有那么緊,很容易扯出來。
“五期星,給你!往上拉,輕輕的?!?p> 藤木立馬把木頭交給五期星,一邊和鱷魚對抗周璇,一邊指導(dǎo)五期星動作,讓五期星接手。
鱷魚已經(jīng)過了死亡翻滾階段了,現(xiàn)在試圖后撤,不過沒有特別拼命,似乎還有點進攻意圖。
藤木正面接近鱷魚,鱷魚最恐怖的武器是嘴巴,其次是它的尾巴,他不能給鱷魚機會,鱷魚一尾巴抽中他,他基本也涼涼了。被控制住嘴的鱷魚,正面反而是最安全的。
藤木看五期星的樣子不像是和鱷魚有過交戰(zhàn)經(jīng)驗,所以只能他來上。
五期星按照藤木的指揮,并沒有太用力吊著鱷魚,而是盡量把鱷魚嘴巴吊住,在它打算后退的時候拉扯一下。
藤木開始接近后,鱷魚則盯緊了藤木,還是有進攻意圖,即使嘴巴被綁住了也是如此。
藤木心跳加速,但是腦袋卻異常的冷靜,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越是緊張的情況越能冷靜思考。
他謹慎地觀察著鱷魚的狀態(tài),慢慢接近,手里緊緊握著折疊刀。
在靠近鱷魚后,他忽然猛地向前一撲,一轉(zhuǎn)跨,騎在了鱷魚身上。
與此同時,藤木毫不猶豫地就是一刀從鱷魚的頭頂捅進去。
現(xiàn)代工藝制作的折疊刀,即便只是某寶的百元刀,也比石矛鋒利不知道多少倍。
別以為古代的刀劍有多強,那只是部分尖貨強大而已,大部分刀劍都比現(xiàn)在的工業(yè)刀差很多。至于石矛,就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是,這只鱷魚不是那種小體型的鱷魚,面對死亡威脅,它還是會掙扎的。
普通的凱門鱷,只要被人類騎上身,控制住嘴巴,基本就沒有掙扎余地了。
但是藤木他們對付的,是咸水鱷,體型巨大的怪物。
藤木的刀還沒有完全刺入,就被鱷魚甩下來了。
不過他被甩得不狠,立馬爬起來,后退幾步謹慎觀察。匕首只插入了五厘米左右,對鱷魚的體型來說似乎不算什么,但是在腦門這個關(guān)鍵位置,五厘米也是挺要命的。
鱷魚掙扎不止,不過藤木發(fā)現(xiàn),繩子似乎是松的,五期星沒有抓著木頭。
就在這時候,五期星忽然大聲呼喊他。
藤木一回頭,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的草叢里忽然串出一個身影。
他一驚,不過還是瞬間就看清了,這是一個披著獸皮的女人。
又不是武俠小說,百米飛人博爾特都不能快到別人看不清,更別說一個女人了。
不過這個女人的速度確實很快,快到藤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快到扔了木頭的五期星還沒來得及撿起他的長矛。
女人從藤木身邊飛奔而過,藤木聞到一陣芳………芳臭,原始人哪有香的!
女人手持石斧,用斧背精準砸在藤木的折疊刀上,折疊刀連刀柄整根沒入鱷魚體內(nèi)。
而女人還不罷休,翻轉(zhuǎn)石斧,一斧頭砍在鱷魚腦袋和脖子的銜接處,姑且算這塊地方是脖子吧。
一斧頭不夠,她還連續(xù)砍了幾斧頭,知道鱷魚徹底死亡為止。
血水讓淤泥更渾濁,石斧頭上新鮮的血液和干涸的血色混雜在一起,女人一頭鳥窩似地長發(fā)隨風(fēng)舞動,帶著一絲絲飛舞的頭皮屑。
“哇啦啦!”
五期星一聲怒吼,持矛警惕地看著女人。怒斥對方,不過這個‘哇啦啦’在藤木聽來,實在有點可愛。
女人轉(zhuǎn)過頭來,眼神兇惡地看著他們,齜牙咧嘴,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嘴里發(fā)出低吼聲,不過藤木卻是眼前一亮。
好一個野性美女!
女人的臉雖然臟兮兮,頭發(fā)也跟鳥窩一樣,但是眼睛卻格外閃亮,眉如柳葉,臟兮兮的臉卻依舊透著一股精致的感覺。
女人雖然身穿獸皮裙,但是手腳還是露出了部分。不似都市女人的纖細白皙,是很健康的小麥色,還有著柔和的肌肉線條。
“五期星,別緊張?!?p> 藤木輕輕對五期星說道,不過卻沒讓他放下長矛。
他看了女人和她的血跡斑斑的石斧一眼,用他不算流利的原始語問道:
“要不要一起吃肉,我還有很多好吃的?!?p> 藤木自信微笑,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很陽光的笑容。
“呸!”
女人用了一個能跨越時空的宇宙通用動作表達了她的不屑。
藤木冷笑,忽然開始高歌,還配合著夸張的舞蹈動作。
“妹妹你坐船頭喲~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五期星一臉懵逼地看著藤木,而女人則十分警惕,緊握著石斧,觀察著藤木的舉動,隨時準備出擊。
藤木演足了前戲后,忽然掏出手機,打開了拍攝,認真調(diào)整好角度,開啟人像模式,七級美顏。
咔嚓!
藤木的手機里留下了一張十分有感覺的照片。
一個原始女人手持滴血石斧緊盯著畫面,目光警惕,肌肉緊繃。而她背后是一只流血的鱷魚,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出了蠻荒之美。
藤木將手機屏幕對準女人,冷笑道:“你的靈魂,是我的了!”
女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