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琳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想要一條不喜歡的新聞出現,應該怎么做?”
席琳并沒有這種和喬廉珞上課的心情,她說:“我不知道?!?p> “一般人覺得是控評、鎮(zhèn)壓,”喬廉珞說,“可是我們公司boss的教育是,堵不如疏。如果一條娛樂新聞你并不想看到它出現,堵塞不是最好的辦法,讓它自己疏通,讓它自己平息?!?p> “當然,讓它自己平息這未免速度太慢了。所以我們通常會用一個更重磅的消息,來壓下這一條新聞?!眴塘笳f,黑暗中,席琳看不清喬廉珞的臉,但是聽她聲音幾乎沒什么太大的波瀾,似乎是已經看淡風云變幻。
“今天晚上你的出現,必然會導致徐赫冉被罵渣男。因為他在昨天才為了營銷純情人設和我在微博上互相發(fā)了曖昧話語,”喬廉珞說,“事到如今你我當然知道徐赫冉從始自終都沒有和我談過戀愛,但是別人會對你這么突然冒出來怎么想?”
“我知道,你固然不是自己有意地要出現在今天晚上的晚宴上,”喬廉珞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可是拜托了,你知道這件事情會造成多不好的影響?你看看之前那些被爆出軌的明星,有什么好下場沒有?”
席琳好像忽然懂她說的話的意思了,她有些呆滯地看了一眼徐赫冉,再回過神,說:“你的意思是,徐赫冉是為了壓下出軌這條新聞所以才喝的酒……”
喬廉珞嘆了一口氣,“沒這么高姿態(tài),我來告訴你明天在社交媒體上會怎么樣吧:首當其沖的當然是徐赫冉出軌,接著是徐赫冉被曝殺青宴后身體不適昏迷。在微博上當然會有很多人罵他渣男……緊接著還會有很多粉絲說他都這么可憐了就不要罵他了。”
席琳聽到這里已經震撼了,她完全不知道竟然會引發(fā)這么多的事情。原本她和喬廉珞的談話,她還能回答一番的,可是現在,她真的只想抽自己。
明明朱沐都已經叫自己別去了,為什么還要回來看這么一眼?為什么還要非得在眾人面前非得滿足自己那一點所謂的少女情調呢?
她一剎那只覺得自己特別自私,她不知道她做的一切會讓徐赫冉陷身于如此不義之地——而,自己還天天喊著讓徐赫冉退出娛樂圈。
喬廉珞看著席琳不敢說話,問,“怎么,你不想說說看你的看法嗎?”她說完這句話覺得更是氣急,甚至根本沒有留時間讓席琳來回復,“你知道徐赫冉這個叫什么嗎?難聽點,叫賣慘!”
“其實挺對不住粉絲的,莫名奇妙地挑動他們這根神經。本來偶像戀愛這件事情就是很敏感的,你們不僅做了,而且后期兩個人堅持不了了以后還替身談戀愛,我也是活久見了?!?p> “你說說看為什么今天他要喝這么多酒?因為他在你這里逞了英雄,他自己清楚是要付出多少代價的呀。殺青會上什么人都有,他就高興了那一會兒等勁兒過去了還是得為自己未來考慮,那怎么做?賣慘削減事情熱度啊?!?p> “啊,為什么你們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會被別人當做劈腿?那不就是因為你們自己出游出游不謹慎被拍到了,而你們當天還分了嗎?”
“小妹妹,我說你,你自己鬧情緒說散就散說來就來,身后的爛攤子哪個不是留給他給你擦屁股?”喬廉珞冷笑一聲,說,“虧你每天這樣自由自在的配著音上著學,怨著我和他。”
她話說完,翹起二郎腿,環(huán)抱著腰就坐在窗邊看著。
席琳震撼地聽著喬廉珞說這番話,她原本心里也有很多話想要和喬廉珞說,也有很多話想要問她。甚至曾經悄悄地在今天徐赫冉讓喬廉珞走的時候竊喜過未來對待喬廉珞要向“正宮”對待“側室”一樣。
可是如今看來她的想法究竟有多單純可笑那是對比無比強烈的了。
過去她不理解這個娛樂圈,不理解這個世界。所以她只能看到光亮的一面,看不見黑暗的一面。她以為所有的光鮮亮麗是明面上的那些輕易可得的,卻不知道黑暗的觸手侵蝕下的光鮮亮麗亮極有限。
喬廉珞說的話每一句都是正確的,每一句都在刮她的肉,最后她發(fā)現自己什么都不剩了。
徐赫冉,他一直都在堅持著,為自己負重前行,她做得一切都好像是在他身上給他加重砝碼。
她想起了在霓虹國的晚上,她告訴徐赫冉她父親是誰那時候他的眼神。
她真的很后悔,為什么自己要這么做呢?以一種近乎賭氣的方式,就是為了讓他退出娛樂圈?
可是,可是自己有什么資格要求他退出娛樂圈呢?他自己拼搏了這么多年,為此奮斗了這么久才站在了今天的高位上,能有這么多的粉絲支撐他,能有那么多人揮舞著熒光棒給他吶喊助威。
他付出了這么多的努力,就是想要站在一個他所希冀的演員的位置上,他現在已經做到了,而且正在完成轉型。
可是她卻絲毫不懂得演員和偶像之間在他心里的差別,不懂得珍惜和維護他心里的想法,甚至鮮少去關心他。
她將自己覺得“不喜歡”的東西強行圈定起來,讓他為了自己去遵守。
徐赫冉為了能做一個演員,終于在火了這么久之后能冒著風險,去拍一部電視劇,他快要實現了。
于他而言他這么喜歡的熱愛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放棄的東西,怎么可以讓他就這么割舍掉?
自私自私自私自私!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席琳喉嚨有些抽不上來氣兒,她坐在座位上,忽然調轉過頭去,往后看著躺在那兒的徐赫冉:他已經已經完全是醉倒了,像一團軟泥一樣,蜷縮在車座的位置,整個人就那樣在車座上不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過敏的原因,讓他感覺到有些難受了,因此他就那樣在那兒躺著不動了,嘴微微張著,皺著眉頭,似乎很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