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給我說說看,和徐赫冉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嗎?”喬廉珞忽然道,“徐赫冉被席琳帶出去了。其實……我和朱沐你沒有什么接觸,所以剛才我沒敢當著小孩面問,怕鬧騰?!?p> 此時清晨的陽光正盛,兩人間的病房只有一張床,朱沐轉過頭來,沒有再關注電視上面播放著的蒼白無力的情景喜劇。
他心里還是挺認可喬廉珞說的“小孩”這個詞匯的,因此也樂呵了一下,“這么關心我們的事,經紀人你是真的對他沒興趣嗎?”
喬廉珞笑了笑,“昔日有徐赫冉說不喜歡比他大的,也有我說不喜歡比自己小的?!?p> “噗,”朱沐說,“你還挺有趣的?!?p> “你不是想聽我們的故事嘛?”朱沐說,“我告訴你。我們在最風頭正盛的時候,他退了團。我討厭他。事情就是這樣?!?p> 喬廉珞說:“這個事兒我知道。但是我找當事人,不止想要聽到這些?!?p> 朱沐搖搖頭抬起眼睛看著喬廉珞說:“那你大可以去找徐赫冉問。他也是當事人?!?p> “朱先生,朱沐,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來調解你們關系的。我知道,你們兩個人都關心著彼此,但是就是沒個臺階下,處處給對方使個絆子。”
喬廉珞冷笑一聲說:“說起來,你把席琳叫去吃殺青宴,不只是所謂看弟妹那么簡單吧?說起來,你該給他們兩個道歉,如果不是你身體出狀況的話,你也想著要看看徐赫冉究竟在整個劇組面前是怎樣的表情吧?”
“我就是很好奇,你們之間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喬廉珞站起身子來走到窗臺邊,“徐赫冉是很沖動幼稚這沒得跑,你呢?”
朱沐看著喬廉珞凌厲地目光對著自己,心中最后一分不服的情緒終于散了,他解除了平時很冰冷的武裝,忽然好像很疲憊一樣,像是日暮中暮年的老人。
“昨天是我們NO.1,出道十年的紀念日?!彼猿暗匦α诵Γ按_實,我昨天不應該這么做,沒說清楚,讓那個女生來。我本來以為如果我在現場能控制住局面的,沒想到小孩們自己是掛了一身彩打敗仗回來了?!?p> 朱沐的說法讓喬廉珞覺得有些不舒服,她皺著眉頭,不過沒有打斷他的話。
“出道那一天,我們承諾過,如果彼此脫單,一定要把女朋友給兄弟們過過目?!?p> “本來我是不敢確定的,但是自從我看到在藍華大樓里那個女孩看徐赫冉的那個眼神,我就知道傳言說你不是徐赫冉真正的女朋友的事情是真的。徐赫冉的性格,關于女朋友方面我知道,很難找?!?p> “眼看,高存遠的女朋友變成了老婆,是我們彼此見證過的事情。如今我單身,徐赫冉卻脫單了,我就想,怎么樣也應該看看?!敝煦逭f:“原本我還約了高存遠,不過我沒告訴他是十周年的見面……但是我身體不行之后他也沒來了,說要照顧老婆孩子?!?p> “我們當時的那個NO.1,可能只有我一個人把一切都記得那么清清楚楚了。大概如果我不翻日歷,都不會記得都已經過了十年了。我覺得對于他們來說……可能就算知道昨天是十周年也不重要了吧?團都散了,幾周年還有什么呢?”
朱沐的話音里滿是悲涼,平時很少見他能說這么多話,如今一說起來,沒想到他心底里還能有這么多話。
“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喬廉珞說,“為什么會解散?我要聽你說的版本。”
朱沐說:“是因為有一個我們的代言產品賣了假貨,被發(fā)現之后我們作為代言人也需要賠款??墒悄隳芟氲絾??我們當時即使炙手可熱,也依舊是沒有什么錢,更沒有能力去償還這筆款項?!?p> 喬廉珞知道這時候問為什么要簽約假貨商品是很沒有用的事情,她繼續(xù)做故事劇情的推動者:“是有人挖你們墻角?是嗎?”
朱沐點頭,“不錯,當時那些公司的簽約資金很高,加上積蓄,勉強是可以償還那筆賠款??墒菃栴}是,很多公司都想要挖我們走,卻只肯簽一個人,不肯把我們三個都帶走。”
“我作為年紀最大的兄長,當然應該站出來。當然,我們進行了決策投出誰應該單飛?!?p> “沒選到你?”喬廉珞說。
朱沐微微一笑。
朱沐似乎看到了那個在耀眼新星之后又暗淡下來的三個少年,在只開了一盞燈的練舞室里,三個人坐著。
朱沐看著高存遠的臉,不由想起剛才吃晚飯的時候,高存遠一直在暗示自己,待會手心手背決定誰單飛的時候,出手背就可以把高存遠投出去了。朱沐猜想高存遠應該也去找了徐赫冉說這番話。
練舞室里,高存遠首先站出來,說:“來吧,我們還是做決定吧?!?p> 徐赫冉的肩膀上搭上了朱沐的手,朱沐看了他一眼,然后用手在他面前揮舞一下,手心!
“手心——手背!”
高存遠看著朱沐唯一的手背,滿眼的不可置信。朱沐臉上有著欣慰的笑容。
“投了你出來?”喬廉珞對這個結果覺得有些驚訝,但是接著問,“后來呢?”
朱沐苦笑著說:“我被徐赫冉騙了。他幫我贏了手心手背,卻根本沒有打算遵守這個游戲規(guī)則?!彼穆曇粝袷且е腊l(fā)出來的一樣。
“就在我當天晚上在篩選到底要去哪家公司、高存遠還在暗自神傷的時候,徐赫冉說想出去散散步,卻已經去了你們藍華的大樓?!敝煦逭f到這里,開始咳嗽,有些喘不過氣來。
喬廉珞看著他滿臉染上了潮紅,開始慌亂了,“你,你怎么了?哮喘發(fā)了?”她想要拍拍朱沐的背,也許這樣會讓他覺得好受一些,但是又怕這樣做不對,會引發(fā)病情加重。
“我?guī)湍憬嗅t(yī)生吧?”喬廉珞說。手卻被朱沐拍了一下,“不用……咳咳。”
過了好一會兒,朱沐平復了下來,又恢復了原來那種高嶺之花的感覺。
喬廉珞坐在一邊,默默地沉思,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