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上策
敵軍不知是計,一擁追來,才追出數(shù)里,早已埋伏在道路兩旁的程咬金、秦叔寶等領(lǐng)著玄甲軍突然殺出,此時李世民等四人也回頭上前奮擊。
突然而來的變化和襲擊令敵軍猝不及防,而且他們面對是驍勇善戰(zhàn)的玄甲軍,以及秦叔寶、程咬金等天下聞名的猛將,瞬間陣腳大亂,潰敗而逃。
唐軍奮起追殺,斬殺敵軍三百余人,擒獲敵將兩人,其余竄逃而去。李世民這才收兵回營。
此次大勝,給了竇建德一個下馬威。
李世民轉(zhuǎn)即給竇建德寫了書信一封,警告竇建德,道:“趙魏之地,歷來為我朝所有,今被足下所侵奪。只因當日足下對淮安王以禮相待,又送回了同安公主,因此我唐朝與你夏國相互坦懷釋怨。王世充最近與足下修好,但此人是反復(fù)小人,如今王世充危在旦夕,才用花言巧語引誘你,足下便率領(lǐng)三軍之眾,來聽從他人調(diào)遣,成千上萬的軍費、糧餉白白為外人耗費,實在不是上策。今日我軍與你的前哨軍相遇,他們實在是不堪一擊,一戰(zhàn)擊潰。你與王世充軍尚未通氣,即遭此敗,心中能不愧疚嗎?我之所以挫你銳氣,是希望你能擇善而行,聽從本王善意的勸告。你若是固執(zhí)己見,堅持不聽,將來恐怕是追悔莫及?!?p> 竇建德收到書信,看了之后默而不答,也不回復(fù)。
自此兩軍進入相持階段,屢有戰(zhàn)事,竇建德沒有占到絲毫便宜,反而失去了不少人馬。
這期間傳來了突厥頡利可汗領(lǐng)兵攻雁門,讓唐朝有些焦頭爛額,好在被守城將領(lǐng)擊退。
虎牢關(guān)不得進,相持一個多月,又屢吃敗仗,竇建德部眾人心思歸。偏偏又在這時,秦王李世民派遣尉遲恭率領(lǐng)千余輕騎,抄劫其糧運,還大破運糧軍隊,俘獲一名押運糧餉的大將軍,給了夏國將士不小的打擊。
這一下竇建德心里也有些懼了,祭酒凌敬見如此拖下去不是個事,向竇建德建議道:“唐軍現(xiàn)在占據(jù)虎牢關(guān),我軍勢難前進。臣覺得不如統(tǒng)兵渡河,攻取懷州、河陽,派重兵把守,然后張鼓明旗,聲勢浩大地跨越太行山,入上黨,過汾晉,直奔蒲津,如此可以占據(jù)河?xùn)|以窺關(guān)西,最為上策?!?p> 竇建德覺得有一點道理,但仍是擔心道:“我若率大軍直奔河?xùn)|,王世充的洛陽不就守不住了?”
凌敬道:“大王不必擔心,此乃一箭三雕之妙計,唐軍俱在洛陽,我軍乘虛殺向河?xùn)|,如入無人之境,可說是完全之策,這是第一大利好;奔赴河?xùn)|,我軍可以取得更多領(lǐng)土,得到更多的兵力補充,兵力越發(fā)強大,這是第二大利好;我軍既然殺入唐境,取得河?xùn)|,關(guān)中必然震駭,李淵定會命唐軍回救關(guān)中,那洛陽之圍自然就解了,這便是第三大利好。若是錯失此機會,只怕我軍作戰(zhàn)會曠日持久,洛陽必然陷落,屆時我軍也將會陷入困頓無力的困境?!?p> 這確實是一個上策,可見竇建德身邊能人還是有不少。若行此計,唐軍必然疲于奔命,兩頭難顧。
竇建德沉吟良久,道:“卿所言甚是,就依此行動?!?p> 可是此話方傳出去,一直留在營中的鄭國使者代王王琬和長孫安世立即來到竇建德帳前,拜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請求竇建德速速出兵前去洛陽。
這兩人擔心竇建德依了凌敬之言,不派兵去解洛陽之圍,便從早到晚來到竇建德帳前涕泣,始終不肯讓竇建德大軍去河?xùn)|,而是催促前往洛陽。
兩人又暗中以金玉財帛賄賂竇建德的大將給他們當說客,擾亂竇建德心智,避免他亂起謀斷。
諸將果然都對竇建德說:“凌敬不過是一介書生,哪里曉得什么戰(zhàn)事,其所言又怎么能用?大王應(yīng)急速進兵,毋庸遲疑!”
竇建德雖然頗有仁德,但見事不明,耳根子軟,缺少帝王那股決斷殺伐之氣。在眾人的不斷游說下,他決定命令進攻虎牢。
凌敬一聽,大驚,急忙闖入竇建德營帳,勸諫:“大王為何不用臣所言”
竇建德謝絕凌敬的建言,道:“如今眾人同心,兵鋒甚銳,實乃天助我也。憑此與唐軍決戰(zhàn),必能大勝?!?p> 凌敬大驚,預(yù)料決戰(zhàn)必然會敗,拼著性命勸諫竇建德萬萬進軍洛陽。結(jié)果把竇建德惹怒了,命左右把他拉出去。
竇建德妻子曹氏也隨軍到了此地,日常起居均在板渚臨時搭建的行宮,見竇建德回來,面帶慍色,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問是怎么回事。
竇建德略微敘述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道:“凌敬這個家伙太不知好歹了!”
不料曹氏反而勸道:“祭酒所言甚善,大王今若依祭酒之言,乘唐國之虛,自滏口入河?xùn)|,連營漸進,不愁拿不下河?xùn)|。聽聞突厥正在攻打并州,若是再連結(jié)突厥,西抄關(guān)中,唐軍必然還師自救,洛陽之圍何愁不解?如今唐軍占據(jù)虎牢關(guān),阻我軍援救洛陽,若是我軍繼續(xù)在此屯留,勞師費財,想要取得戰(zhàn)績,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日去了?還望大王詳察!”
曹氏雖是糟糠之妻,但竇建德對他始終如一,即便是稱了“夏王”,也沒有弄什么三宮六院。
但他沒把曹氏的這番智慧之語當回事,道:“戰(zhàn)事不是婦人所能明白的,我為救鄭而來,現(xiàn)在鄭國倒懸,危在旦夕,我若舍棄它而乘虛去攻打河?xùn)|,豈非失信于人?而且眾將士也會懷疑我害怕唐軍,找借口脫逃,導(dǎo)致將士不信服于我,將來又如何領(lǐng)軍?”
作為一個與人爭天下的君王,卻用約束底層和普通百姓的仁義禮智信來約束自己,又沒有樹立帝王一般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竇建德果然難成為真正的王者。
這是一個女子闖入,后面還跟著一個護衛(wèi),也是女的。兩人一身軍裝,英姿颯爽。只不過率先闖入的女子更有一股彪悍之氣,眉粗眼大,大大咧咧,一看就是一個女漢子。后面的女護衛(wèi)反而長得標志,英氣中透出靚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