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惜字如金話多傷身
蔣管事此時的心情只能用‘生無可戀’四個字來形容。
看到蔣管事落得如此下場，宋老和審判官心里都嚇得直打鼓。
“哎呦。”不知道什么時候牧簫悄悄走到二人身后，宋老發(fā)現(xiàn)他時又被嚇一跳。
“宋老，”牧簫笑著對宋老說道，“這人偶可比野獸表演得精彩??？”
“精彩，”宋老陪著笑臉點頭應(yīng)道，“精彩?！?p> “既然宋老都這么覺得，那不如往后就別再獵捕野獸了，直接培養(yǎng)點像蔣管事這么優(yōu)秀的雜技師不也挺好嗎?！?p> “不捕了，不捕了?！?p> “不過宋老好像對訓(xùn)人沒什么經(jīng)驗，不會又像馴獸那樣采用什么極端手段吧？”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p> 牧簫聽他說完對他笑了笑。
“戲看得差不多了，”牧簫雙手分別抱著宋老和審判官的肩膀?qū)λ麄冋f道，“現(xiàn)在該履行你們的諾言了?！?p> 牧簫說完對著舞臺打了個響指。
舞臺上戴面具的小男孩收到牧簫指令后，又把蔣管事關(guān)進(jìn)籠子并拉起帷幕。
宋老被逼無奈走上臺對臺下觀眾說道：“感謝大家來我雜戲館捧場。
不過宋某愧對大家的擁戴，私下干了不少違紀(jì)犯科的事。
如今宋某已幡然醒悟，自愿接受官方制裁。
明日午時審判官會親自帶人關(guān)押宋某游街示眾，希望大家到時都來監(jiān)督譴責(zé)宋某?！?p> “怎么回事兒啊……”
“不知道啊……”
“宋老可是我們這最受人尊敬的匠人，怎么會做出違紀(jì)犯科的事……”
宋老話音未落，臺下就已開始議論紛紛。
此時審判官走上舞臺對著人群說道：“肅靜、肅靜，大家聽我說。
宋…宋壽山本是我華城最德隆望尊的工匠，他為城內(nèi)百姓也做出過不少貢獻(xiàn)。
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宋壽山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大家對他太過信賴，才導(dǎo)致大家忽略他那些劣跡拙行。
不過念及他自己誠心悔悟，還希望大家再給他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望大家也引以為戒，今后繼續(xù)努力保持華城淳樸民風(fēng)。”
聽完審判官這番話，牧簫都忍不住想給他鼓掌。
審判官說完，目光轉(zhuǎn)向牧簫意在等他發(fā)表意見。
牧簫滿意地對審判官點了下頭。
審判官得到指令后繼續(xù)對小聲議論地人群說道：“現(xiàn)在演出也結(jié)束了，大家都散了吧。
明日午時，我會親自押送宋壽山游街示眾?！?p> 人群帶著無數(shù)疑問散去，審判官連忙走到牧簫身旁問道：“公子，您看本官這樣處理可還算妥當(dāng)？”
“嗯，”牧簫看著他平靜地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光游街示眾我覺得還是處罰的輕了點?！?p> “那您看……”
“我看不如這樣……”
牧簫附在審判官耳邊，為他出了一個懲治宋老的特殊方法。
宋老守在一旁看著他們，心里又打起鼓。
聽牧簫說完后，審判官對他連連點頭。
“二哥，”古樂等人群散凈后跑到牧簫身邊問道，“那個蔣管事我們是留他活口還是直接給…”
牧簫看著古樂說道：“還是留他一命吧，他現(xiàn)在活著比死了好過不哪去?！?p> “嗯，知道了?！?p> 牧簫帶著古樂和他小伙伴一起回到旅館等待明日看宋老受刑。
店里小二再次看到牧簫后立即殷勤地跑上前來說道：“牧公子，您回來啦？”
牧簫看著他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牧公子為人低調(diào)，不過您的名諱早就傳遍大江南北?！?p> 溜須拍馬也算服務(wù)員一個特長，平日牧簫雖厭惡這類人，不過考慮他也只是為討點生計便沒和他多做計較。
“現(xiàn)在可還有空余客房？”
“有有有，”店員笑著對牧簫說道，“您要多少都有，您要嫌店吵我現(xiàn)在就可把這些人全安排到別處?！?p> “那倒不用，給我收拾出兩間大客房來就行?！?p> 牧簫看了看那三個小男孩，又繼續(xù)對店員說道：“待會兒讓后廚給我做出九大盤熏肉送到他們的房間?！?p> “好賴?！?p> 店員看了看古樂小伙伴，又小聲對牧簫問道：“牧公子要不要我?guī)н@兩位小客官去泡個熱水澡？
我們店后面有專門為客人準(zhǔn)備的大澡堂。”
牧簫看了看他們說道：“嗯，讓他們?nèi)齻€一起去吧。”
“得嘞，”柜臺店員說著便把另一個店員招呼來說道，“你帶這三位小客官去后澡堂泡個熱水澡。
他們都是貴客小心伺候著。”
囑咐完那個店員，柜臺店員又看著牧簫說道：“牧公子，您拿好房門鑰匙，還是您上次住的那間?！?p> 牧簫回自己房間后，立馬仰面朝天地躺到床榻上。
望著天花板他心里開始犯起嘀咕：第二顆神石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我找到，不過我該怎么開口問古樂那神石的事？
那神石到底是不是真的？
為何古樂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
牧簫閉上眼回憶起自己第一次拿到神石的場景。
雨夜、被血染紅的棉花地、黑蜂隊，一片片零星畫面像電影一樣劃過牧簫腦海。
牧簫突然想起自己胸前多出的印記，他睜開眼立即從床榻上坐起來。
“店員。”
牧簫走出客房攔住一個正要去給其他客人送熱水的店員。
“怎么了客官？”
“你們澡堂子在哪，快帶我去。”
“哦，客官您跟我來，”店員笑著對牧簫說道，“我也正要去那呢?！?p> 澡堂在旅店后院，構(gòu)造精巧設(shè)施齊全。男女浴堂一左一右，男浴堂中也分若干單人間。
牧簫走到浴堂門口對店員問道：“今天跟我一起來的那幾個小男孩在哪間浴房？”
“哦，他們?nèi)说脑√镁o挨著，在走廊盡頭。
要不我?guī)?？?p>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p> 牧簫依照店員所指，迅速找到他們所在的浴堂。
三間浴堂大小相同，門口處都僅由一塊素布遮擋。
牧簫慢慢在三浴堂之外來回踱步。
三個小男孩上半身形投照在素布上，牧簫仔細(xì)打量一番確定好古樂所在浴堂。
他慢慢走到古樂浴堂門前，看到古樂轉(zhuǎn)身正面朝向自己時迅速掀起他門前素布。
古樂看到牧簫后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時才連忙拿起毛巾遮擋到自己身前。
“二哥，”古樂慌張地對牧簫問道，“你怎么來了？”
牧簫緊盯著古樂胸口，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綁有神石的項鏈，古樂依舊帶在脖子上，就連洗澡他都沒有拿下來。
牧簫看到古樂那緊張的小表情，連忙對他解釋道：“我來看看你們洗好沒有?！?p> “馬上，”古樂邊緊張地擦拭身體邊對牧簫說道，“馬上就好了。”
“不急，你慢慢洗，我再去吩咐后廚給你們做點好吃的?！?p> 牧簫說完立即放下古樂門前素布，他心想：不對啊，怎么他身上什么都沒有。難道這印記跟神石沒有關(guān)聯(lián)？
古樂洗完澡和小伙伴一起回到客房，牧簫早就在客房為他們準(zhǔn)備好一桌子美味佳肴。
美餐一頓后，三個小男孩早早躺到床榻上休息。
古樂趁他們睡著后一個人悄悄來到牧簫房間。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牧簫躺在床榻上正翹著二郎腿沉思，聽到敲門聲后他連忙起身走到門口。
“古樂？”
牧簫看著古樂問道：“你怎么還沒睡覺？”
古樂抿了下嘴，看著牧簫說道：“今天在澡堂，我覺得你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我猜你肯定是有事要問我吧？”
牧簫左右探望了下，又看著古樂說道：“先進(jìn)來?！?p> 古樂進(jìn)屋后牧簫立即關(guān)緊門口。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牧簫坐在古樂對面看著他問道，“我就是好奇你脖子前那塊石頭到底是什么寶貝，怎么你連洗澡都要帶著它？”
古樂慢慢從衣服中拿出那個項鏈，他緊攥著那神石對牧簫說道：“你是說這個？”
“嗯?！蹦梁崒λc了下頭。
古樂抿了下嘴繼續(xù)對牧簫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不過它對我來說特別重要。
從我記事起，它就一直戴在我身上?！?p> “那你戴著它，有沒有感到自身發(fā)生過什么變化？”
古樂想了想對牧簫搖搖頭說道：“沒有?！?p> “沒有……”
看牧簫愣神，古樂好奇地問道：“怎么了二哥？”
“沒事，”牧簫回過神來微笑著對古樂說道，“你那兩個小伙伴都和你一樣是孤兒嗎？”
古樂搖搖頭說道：“不，他們都有家人?！?p> “這樣啊…”牧簫想了想又繼續(xù)問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辦，要和他們一起回家嗎？”
古樂又搖搖頭，小聲對牧簫說道：“他們的家人都不喜歡我。”
“為什么？”
古樂思索再三才鼓起勇氣對牧簫說出自己幼時那些不幸遭遇。
原來古樂和他小伙伴都是沙緬部落的黎族人。他們向來都居住在深山樹林里，過著原始的群居生活。
每一個原始部落中都有一個會占卜吉兇的巫師，沙緬部落也不例外。
自從古樂出生后，沙緬部落就連連遭遇自然災(zāi)害。
因此巫師斷言，古樂便是那個不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