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蓉知牧簫不好惹,聽他分析完后連大氣也不敢喘。
“我沒說常美人是你害的,”牧簫不耐煩地說道,“我是問你,她出事前你在哪?”
“常美人每日亥時都要沐浴,”侍女抽著鼻涕說道,“她出事時我正去為她準備沐浴需要的東西。”
“不是有人專門侍候她沐浴嗎,”赫連赟好奇地審問道,“還需要你為她準備什么?”
“常美人說陛下喜歡鮮花的味道,”侍女哆嗦著說道,“所以她每次沐浴都會命我去后花園現(xiàn)采摘鮮花花瓣?!?p> 聽到她這么說,赫連赟表情略顯尷尬。
“那你呢,”牧簫忙替赫連赟轉移眾人注意力,他看著葉蓉審問道,“你身為霜云殿的侍女,怎么突然跑到晨曦殿去了?”
“我……”
“還特意穿上這身侍女的衣服,”牧簫打量著她說道,“是故意掩人耳目嗎?”
“不是,公子你聽我解釋?!?p> “解釋什么,”牧簫看著她繼續(xù)說道,“解釋你為什么故意觸犯殿規(guī),還是解釋你怎么自作聰明潑舞娘臟水……”
“公子,小女知罪?!比~蓉見狀忙跪到牧簫面前說道,“小女只是初來金裕國覺得孤立無援,所以才想去拉攏常美人。
小女真沒有想過要加害于誰,更不敢潑誰臟水。
小女…小女只是太想引起公子注意,所以弄巧成拙……”
“哼,你不用解釋,量你也不敢故意縱火傷人?!蹦梁嵆堕_自己衣服走到舞娘身邊看著她繼續(xù)說道,“因為你初來金裕國根本不熟悉宮里的規(guī)則,更不會熟悉常美人的作息習慣。
除非……有人指使你?!?p> 牧明璋和葉蓉聽到牧簫這句話后表情都怔了下。
“公子明察,”葉蓉忙解釋道,“小女只是傾慕公子威名,就算借小女一百個膽,小女也不敢給公子惹麻煩。
小女是不會去做對公子不利的事的?!?p> “就算有人指使你,這縱火之人也不會是你,”牧簫看著她繼續(xù)說道,“但你仍逃不掉與惡人同流合污的嫌疑?!?p> “簫兒,”虞靈瑤看著牧簫緊張地問道,“你說這么多,那歹人究竟是誰???”
“縱火之人,”牧簫環(huán)視大殿一周,重聲說道,“現(xiàn)在就在大殿里?!?p> 聽到牧簫的話后,葉蓉哆嗦著忍不住把眼神瞥向牧明璋。
“報…”殿內剛剛凝固的空氣被匆忙回來的報信的金甲侍衛(wèi)打破了,“國主,小人在晨曦殿搜到了這個。”
金甲侍衛(wèi)手中拿著一個墨色燕尾飛鏢,赫連赟看到后忙上前從他手中拿起飛鏢。
“這飛鏢,”赫連赟瞪著金甲侍衛(wèi)問道,“是從晨曦殿找到的?”
“是。”
那飛鏢上刻著一個十分明顯的‘蜂’字。
赫連赟把飛鏢舉到牧明璋面前,他看著牧明璋神情嚴肅地問道:“這是不是你黑蜂隊的飛鏢?”
牧明璋接過飛鏢仔細查看了下,忙對赫連赟回應道:“這確實是我黑蜂隊的東西。”
“為什么…”赫連赟緊鎖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常美人何曾得罪過你?”
“國主,”牧明璋看著赫連赟嚴肅地問道,“你是在懷疑臣?”
“國主,”牧簫見狀忙對赫連赟說道,“父親忠心日月可鑒。
以父親作風,他若想處死常美人絕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那這黑蜂鏢怎么解釋?”
“臣剛說過,”牧簫看著赫連赟恭敬地說道,“縱火之人就在這大殿之中。
這支黑蜂鏢正好幫我縮小了范圍。
縱火之人……就在黑蜂隊中。
不過這個人絕不是黑蜂隊的人,他是混在黑蜂隊的奸細?!?p> 牧簫說完這話,黑蜂隊中一個人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黑蜂隊有規(guī)定,”牧簫看著那人說道,“黑蜂鏢不可在宮中使用。
你處心積慮計劃好一切,沒想到自己會露出這么明顯的破綻?!?p> “黑蜂隊這么多人,”赫連赟看著黑蜂隊的人好奇地問道,“怎么確定哪個是兇手?”
“黑蜂隊的人,”牧簫看著他們說道,“每人只配一對黑蜂鏢。
現(xiàn)在只要搜查出他們誰身上只剩下一支飛鏢,誰就是兇手?!?p> “攔住他,”赫連赟見那人要跑,忙對金甲侍衛(wèi)說道,“他是兇手?!?p> 眾目睽睽之下他想金蟬脫殼談何容易。
牧簫見他要逃,忙調運靈氣對他打出一掌。
噗……
牧簫用力過重,導致那人當場喪命。
黑蜂隊脖頸處都烙印著特殊圖案,經檢查那人脖子上什么都沒有。
“報告國主,”金甲侍衛(wèi)檢查完忙跪回赫連赟面前說道,“此人確實不是黑蜂隊的人。”
“割下他頭顱,”赫連赟看著他怒聲道,“掛到城門示眾三日。”
“黑蜂隊出現(xiàn)奸細,”牧明璋看著赫連赟說道,“是臣監(jiān)管不利,臣愿受罰?!?p> “此事不能怪你,”赫連赟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坐回金龍椅,“黑蜂隊人員眾多,你又整日為國事操勞,難免有疏忽的時候?!?p> 赫連赟說完忍不住重重嘆出一口氣。
“既然案子已破,”牧明璋看著赫連赟說道,“不如國主早些回去休息,后面的事交給臣處理吧。”
“是啊,”虞靈瑤看著赫連赟說道,“你也乏了,我扶你回伏龍殿休息吧?!?p> “嗯,”赫連赟慢慢起身道,緩緩對虞靈瑤說道,“走吧?!?p> 虞靈瑤跟在赫連赟身后,牧明璋一直目送她離開。
“從今天起,”牧明璋看著眾人說道,“皇宮大殿要多加人看守,謹防這種事再次發(fā)生。
好好調查剛剛被牧簫處死的那個奸細,看看究竟來自何處。
黑蜂隊所有人,以后要早晚各檢錄一次人名。
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立即向我匯報?!?p> “是,”金甲侍衛(wèi)看著牧明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常美人……”
“簡葬,”牧明璋看著他淡淡地說道,“免得引起國主二次傷心?!?p> “是。”
“其余人沒什么事就都回自己寢殿休息吧,”牧明璋見牧簫要跟舞娘一起走,他忙叫住他說道,“簫兒你留下?!?p> 牧簫看了舞娘一眼,示意她先跟古樂回春華院。
“父親,您叫孩兒有事?”
正殿之中此時只剩牧明璋和牧簫兩個人,若不提高嗓門,聲音很難傳到看門侍衛(wèi)耳中。
牧明璋看著牧簫,神情忽然變得十分和緩。
“簫兒,”牧明璋緩緩問道,“既然知道那個兇手是奸細,你為何要出手把他打死呢?”
“父親恕罪,”牧簫恭敬地回應道,“簫兒不是有意的,只是剛剛情急,出手重了些?!?p> “嗯,”牧明璋面容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下次做事萬不可這樣魯莽。
像這種心思叵測的奸細,定要關押起來好好審問一番才是?!?p> “是,孩兒記下了。”
牧明璋拍著牧簫肩膀,看著他小聲說道:“父親能看出來,你對那個舞娘是真心實意。
若侍女葉蓉總故意擾你心神,你隨便找個借口把她打發(fā)走即可。
省得因為這種人壞你霜云殿名聲?!?p> “父親提醒的是,”牧簫忙回應道,“孩兒回去后會謹慎處理此人?!?p> “嗯,”牧明璋微笑著對他說道,“回去吧?!?p> “孩兒告退?!?p> 在回霜云殿的路上,舞娘也忍不住心中通電牧簫:剛剛你為什么要殺掉那個放火的人。
牧簫平靜地對她回應道:他不是兇手。
舞娘感到更加不解:那你……
牧簫忙對她解釋道:他必須死,此事你千萬不要再提起。以后在皇宮里,你對誰都不要百分之百信任,除了我。
舞娘心中沉下一團冷氣,她平靜地回應道:嗯,知道了。
“公子,”萱兒看到牧簫后忙行禮道,“你回來啦。葉蓉她……”
葉蓉提前一步回到霜云殿,為求得牧簫諒解,她一直跪在殿中等他回來。
“公子……”看到牧簫后葉蓉立馬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想活還是想死?”
牧簫沒正眼看她,只冷冷地甩出這么一句話。
“公子,”葉蓉繼續(xù)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小女不知你此話為何意。”
“不明白?”牧簫輕笑一聲說道,“那我就再給你說明白點。
我身邊眼線多得是,就唯有你,武力和智商都是最底下的。
你要知道,憑你的身份地位,做人棋子都是先當炮灰的小卒。
我這墨簫劍吸收的亡魂數(shù)不勝數(shù),也不介意再多你一個?!?p> “公子,”葉蓉見狀忙跪著走到牧簫面前,“小人是被人脅迫的……”
“噓…”牧簫把墨簫劍擋在自己嘴前,看著她平靜地說道,“既選擇做奸細,就不要做叛徒。
不然…你去哪都不得好死。”
牧簫這句話讓她不寒而栗,她眼里閃著淚光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此番對話牧簫根本沒支開萱兒,這種場面萱兒也不是第一次見。葉蓉此時才知道自己已深陷泥潭。
“葉蓉姑娘,”牧簫看著她說道,“做女人要學會裝傻。
我言盡于此,能不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就看你造化了?!?p> “公子…”葉蓉知道此時流多少眼淚都已經沒用。
“走吧?!陛鎯豪酒饋?,她十分不甘心地跟萱兒一起走出霜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