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了下來,蒲天鶴繼續(xù)說道:“蕭家的劍術(shù)與大多數(shù)的術(shù)法不同,放棄了借助天地力量增強靈術(shù)的途徑,而是選擇自身的強化和自身靈力的具象化,如果能同時掌握蕭家的劍術(shù)和不仙靈術(shù),那么突破了常人肉身限制的靈術(shù),究竟能達到什么樣的程度呢?不知道能不能和那樣的家伙匹敵。”
這不是一個輕易能給出答案的選擇,蕭寂沉默了。
雖然蕭家的來歷遠不及不仙一脈、天倉一脈,甚至是奚家、杜家這樣的家族,但蕭家劍術(shù)自成一派,其中也不乏蕭家先人們的鉆研成果,用它換取僅僅是“也許”用得著的雪池寶蓮,這天平向著哪邊傾斜可以說是不言而喻。
看出了蕭寂的猶豫,蒲天鶴倒是有些驚訝,原以為蕭寂會一口回絕,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沒想到蕭寂竟將這兩樣事物作起了比較,看來雪池寶蓮的確對他很重要。
“咳咳!”
蒲天鶴干咳了兩聲,對蕭寂說道:“我也不是什么厚顏無恥之人,一朵雪池寶蓮的價值當(dāng)然比不上自家的功法術(shù)法,而且我也沒指望得到完整的蕭家劍術(shù),此事還有商量的余地!我記得你是有兩個兒子的吧?”
點了點頭,蕭寂還在疑惑之中,沒明白蒲天鶴問這話的意思所在。
“這就好辦了!”蒲天鶴激動的一拍掌,緊接著說道,“讓你的一個兒子入贅我蒲家吧,雪池寶蓮再多送一朵!”
“老兄,你這!”
蕭寂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目瞪口呆表情,對蒲天鶴的想法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看似蕭家不太劃算,實則完全不虧,不僅結(jié)了不仙一脈這個親家,說不定還能學(xué)到一些不仙靈術(shù)!而且蒲家也賺了個大便宜,雙贏無非就是如此。
短暫的想了想,蕭寂當(dāng)然首先想到了自己那都快三十還沒成家的大兒子蕭墨辰,于是很果斷當(dāng)著蒲天鶴的面,直接給蕭墨辰打了電話。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不出意外,不僅被蕭墨辰拒絕了,還被他劈頭蓋臉的批評了一頓。
忽然意識到這種行為有些不妥,蒲天鶴也在旁邊聽到了蕭寂與蕭墨辰的通話,可以說蕭墨辰完全沒有留下商量的余地,如果蕭寂的小兒子也是這樣,那眼看就要到手的足以讓不仙一脈改頭換面的東西就要溜走了,思索之下,蒲天鶴認(rèn)為既然已經(jīng)退讓了一步,不如干脆再讓一步。
于是,在蕭寂準(zhǔn)備撥打另一個電話號碼之時,蒲天鶴出言阻止了,并說道:“蕭老弟,你先別急,我有一個法子?!?p> 不仙居的會客室里,此時的蒲天鶴和蕭寂就像是兩個精打細(xì)算的商人,正在“興高采烈”的計劃著一次交易。
商談結(jié)束后,在蒲天鶴的好意挽留之下,蕭寂在不仙居逗留了一天,于第二天離開時,在不仙居眾多族人的“圍觀”之下,由蒲天鶴親自送離到了外面。
這一次的拜訪讓蕭寂很是滿意,完美的達到了目的不說,還沒付出實質(zhì)性的代價就換來了兩朵不仙一脈的珍寶雪池寶蓮,可說是穩(wěn)賺不賠。
解決了這一邊的問題,蕭寂還沒有停下來的空閑,接下來要拜訪的人才是他這次出遠門的最終目的,不仙山之行只是為了得到“雪池寶蓮”這樣的見面禮而已。
章百山脈位于九炎國的東北,蕭寂的目的地是從章百山脈出發(fā),將要橫跨九炎國才能到達的最西北地區(qū),位于凉都北的天錯山!
在術(shù)士界里,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會知道,在天錯山之中,有一位性格喜怒無常的怪老頭,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年齡,無論是年輕人、中年人,還是老年人,都會把他稱作“老人”,似乎在老齡的術(shù)士群體都還年輕時,這位“老人”就已經(jīng)被上一輩的人這樣稱呼了。
不周老人,隱居于天錯山雪煉峰某處的神秘人,和他的年紀(jì)一樣,他的實力也是一個謎,傳言他的力量已經(jīng)是普天之下術(shù)士們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沒有人證實。
不過,不仙一脈的雪池寶蓮和雪煉峰僅是名字相似,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一個巧合罷了。
蓉州中偏西,經(jīng)管院。
又是讓人頭疼的一天,至少對于蕭墨竹來說是這樣的。
天氣漸冷,葉落風(fēng)涼,蕭墨竹拒絕了室友們幫他打包每一餐的好意,換上了長袖長褲的著裝,每天如常的出入著。
石鳴、黃一文、胡燦三人也見過了蕭墨竹的傷,為此也想盡可能的幫助這位傷患室友,只是蕭墨竹本人看起來精神十足,除了綁著繃帶的四肢,基本看不出像個受傷的人。
可能是出于某些目的,在石鳴的建議下,黃一文又一次的組織起了寢室聚餐活動,除了他們202室,當(dāng)然也邀請了女宿舍2棟的305室的四位成員。
沒有拒絕的理由,蕭墨竹也不得不參加。
聚餐在哪兒吃無所謂,吃什么也無所謂,讓蕭墨竹感到頭疼的,自然就是游曉云和皇甫真這兩個丫頭了。
餐館的圓桌前,蕭墨竹才一落座,兩側(cè)就坐下了游曉云、皇甫真兩人,即使其他人偷偷的笑著,這兩人紅著臉卻絲毫沒有挪位置的想法。
在石鳴三人看來,雖然很羨慕這樣的桃花運,但也深深的為蕭墨竹擔(dān)憂著,因為從常識來看,能和蕭墨竹走到最后的必然只有一個女孩兒,到時候勢必會傷害了另一人,怎么想也不會是美好的結(jié)局。
蕭墨竹沒有見到過杜瀚云所說的奚家的“情報員”,或許是隱蔽工作到位,聽奚子芫說是已經(jīng)仔細(xì)的調(diào)查過這一帶了。
從花妖事件之后的一段時間,經(jīng)管院的夜晚比以前更安靜,還不到熄燈時間就有很多的寢室早早的進入了黑暗之中,而當(dāng)斷電的時刻來臨時,也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
或許已經(jīng)成為了習(xí)慣,在夜深人靜之時,蕭墨竹還是來到了運動場,慢悠悠的沿著跑道走著。
彼岸花妖已經(jīng)解決,守護305寢室的言印御也沒有必要再繼續(xù)維持,從足球場往女宿舍的方向望去,305寢室陽臺外的微弱光芒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原本送給游曉云的那顆甘霖晶石是希望能讓她不會受到彼岸花妖的幻覺影響,如今似乎也沒什么大的用處了,蕭墨竹不是摳門兒加厚顏的人,把甘霖晶石再要回來的事是不會做的。
半夜十二點不到,校園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閑逛的人,只是為了散步透氣而走在運動場里的蕭墨竹,也不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畢竟翻墻跳樓的事不用做了。
卸下?lián)拥母杏X比想象的要好!蕭墨竹連日的壓制傷口打坐療傷,傷勢快速愈合的同時也筋疲力竭,好不容易恢復(fù)了一些,當(dāng)然是想要多走多跳、多活動多運動。
嗅著清新的空氣,在運動場入口的方向,微弱的腳步聲傳進了蕭墨竹的耳中。
“這么晚了,還有其他人會來運動場嗎?”在蕭墨竹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看到了通過入口走上跑道,又往這邊而來的人。
輕快的步伐,飄揚的長發(fā),姣好的容顏,來人有倆,可不就是游曉云和皇甫真?
原來,游曉云每晚都會呆在陽臺看夜景,在偶然的一次,皇甫真上前搭話卻意外的也看到了運動場里游走的蕭墨竹,這才明白游曉云所說的看夜景到底是在看什么。
也在今晚,兩人再次望到了悠閑的伸著懶腰的蕭墨竹,于是一拍即合的決定也下樓轉(zhuǎn)轉(zhuǎn)。
我很想跑,卻跑不掉!蕭墨竹有些害怕遇上這兩個執(zhí)著的女孩兒,但總不至于看到別人朝自己過來,自己就轉(zhuǎn)身逃走。
“嗨!”硬著頭皮,蕭墨竹禮貌的先打招呼。
“你好像經(jīng)常都在操場散步,而且還是晚上?”皇甫真在走近了之后,笑著問道。
“對啊,晚上多好,夜深人靜,月明風(fēng)清?!笔捘窕卮鸬?。
皇甫真歪著頭,看了看游曉云和蕭墨竹,問:“該不會是你們約好的吧,月下幽會什么的?”
忽地一下紅了臉,游曉云連忙道:“說什么呢!”
“沒有這回事,前段時間還得保護你們,既然那只花妖已經(jīng)被收拾了,也不用再上去你們陽臺了,我就只是在散步而已?!笔捘耥樦艿溃呑哌呎f。
緊跟而上,游曉云想起了花妖事件的那一天,不禁問道:“你們總是在經(jīng)歷這么危險的事嗎?”
“那不盡然,只是偶爾會遇到,不過這次我感覺很無力,難以解決這種級別的對手?!毖鐾炜?,蕭墨竹嘆著氣說道。
“怎么會!”走到了蕭墨竹的另一邊,皇甫真眼神清澈、神情認(rèn)真的說,“你很厲害的!那一次你救我而來的情形,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無奈的搖了搖頭,蕭墨竹不知道該對這兩個一無所知的女孩說些什么,只是無言的慢步走著。
“如果哪天我也被怪物抓走了,會來救我嗎?”靜靜的走過了半圈跑道,游曉云這樣問道。
蕭墨竹盯著游曉云,郁悶的說道:“大小姐,這只花妖原本就是沖著你來的,倒不如說,是你把它引來的?!?